夜色如墨,雷雨轰鸣,大雨将至。
A市一栋别墅的不远处的树下,停着一辆车,与黑夜融合。
车牌号揭示了车主的身份。
陈嵌留嘴里咬着烟,看着从里出来的于之航,道:“你是怎么知道于之航要把秦思怜给抓走?”
陆行洲眉眼清冷,带着藏不住的困意。
“江城出现了一批神秘的致哑药,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和于之航还有秦思怜有什么关系?”陈嵌留细想了一下,“你不会……查到秦思怜身上了,所以才来的A市吧?!”
陆行洲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人开车离去,目光懒倦。
陈嵌留不知道陆行洲在想什么,只是他每次的漫不经心都是秘密。
“和秦思怜到底什么关系,你就别买关子了!”陈嵌留沉默了许久,然后侧头问道。
陆行洲:“……”
急什么急?
“秦思怜的父母是医药厂的老板,长时间和嘉华国际合作。秦思怜当模特,是于之航一手促成的。至于为什么要让秦思怜做模特,我不知道于之航的用意。于之航利用秦思怜,一次次帮助她上位,还给我们惹麻烦,就是为了她父母在医药厂的权利。他想涉足于危险的行业,和盛唐作对。这次非要给秦思怜塞进剧组,就证明不想让她在父母身边,怕她知道些什么。”
陆行洲收回目光,闭眼靠在车垫上。
陆行洲说,“秦思怜还是太傻了。”
“秦思怜的父母也很危险,为了自己女儿日后的安全,不得已才和于之航一直做错事。”陆行洲有些散漫的垂着头,伸手掐断陈嵌留的烟,神色恹恹,“这次把秦思怜带走,估计是要把她雪藏。他,要摒弃一切,开始行动。”
“有行动了?”陈嵌留一脸茫然。
“推测,”陆行洲眸底深邃,“致哑药的源头是在A市,秦家又有着好几个药厂。至于致哑药是不是从于之航那里传的,还没证据。”
陈嵌留对陆行洲的意思了然于心。
手机传来一阵响声。
陆行洲拿起来一看,是梁阮的来电。
一接起来,梁阮的声音便传入,她有些急迫:“陆行洲!!秦思怜被抓走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你不是一直和她不对付吗,怎么反过来替她着急了。”
“我……我??”梁阮被问的一顿,“那,那样的场面换谁都要关心一下吧,无缘无故来了一群人把秦思怜给带走了。整个剧组都挺慌乱的,我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问还不行啊?”
“嗯,”陆行洲笑了声,“是于之航带走的。”
“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应该吧。”他也不清楚。
梁阮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你能不能去救她?”
一旁的陈嵌留听到这句话都惊讶了,他捂住嘴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疑惑和好笑。
原来互相怼的人现在还惺惺相惜起来了?
梁阮是不是忘记了秦思怜还多次陷害自己,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她梁阮就在江城出丑好几次了,怎么现在还让陆行洲去救她?
“为什么?”
“哎呀,我就是觉得……她有些可怜嘛!和我斗争那么多年,陷害我也没成功,反倒落了那么名声,现在被于之航带走了,她整个人都要疯了吧?我不想让一个人因为我变成那样。”
梁阮的语气有些恳求,还带着委屈。她虽然被秦思怜多次陷害,但是毕竟秦思怜是个可怜的人,自己跟着的金主爸爸不仅不爱自己,还多次被利用,没有被他爱,现在还是这个下场,梁阮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你确定吗,梁阮。”陆行洲又问了一遍,只不过语气有些冷淡,他知道梁阮是个好心的人,但他不想让梁阮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确定。”
“那好。”说完,陆行洲率先挂了电话。
一旁的陈嵌留忍不住问了,“你真打算把秦思怜带出来?”
陆行洲凉凉的眼神射过去,眼里意味着,你说呢?
既然自己的老婆发话了,自己也答应了,那肯定就是要带出来啊。
反正于之航和自己针锋相对那么久了,他们也不再是年少时的朋友,他不想再在乎想法了。
……
剧组的风波并没有在A市中有什么影响,只不过秦思怜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陆行洲和陈嵌留把秦思怜从别墅里带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瑟瑟发抖的,所以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医院。
秦思怜转醒的时候,睁开眼皮,是一片茫茫的白色。
她扭头,看在梁阮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的娱乐新闻。
“梁阮?”秦思怜的嗓音有些微弱,脸色也是苍白的。
梁阮听到秦思怜讲话,终于安心下来,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我让陆行洲把你救出来的,”梁阮放下手机,直视梁阮,双眸清亮,“所以你说我怎么在这?”
秦思怜听到这话,说不出来到底是该感动还是该有别的情绪。
“我……”想起自己之前对秦思怜做出来的事儿,她有些无地自容,扭捏了半天,才对梁阮说,“对不起……”
“没事儿,反正就你这智商和小伎俩,根本坑不了我。”梁阮无所谓的挥挥手。
“但我之前确实很讨厌你,后来想想,也不至于,毕竟你现在这么惨。”梁阮和秦思怜说话还是那么毒舌。
但是相反的,秦思怜没有再反驳梁阮,反而是接受了这一切的话。
是啊,她现在这么惨,还有什么资格和耀眼的梁阮对付呢?她什么都没有了。
想起来于之航在别墅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他的种种威胁,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炸裂了,像是有火药一样。
她害怕那个男人,阴暗,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
所以在别墅里唯唯诺诺,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送上西天了。
她虚弱的垂头,有些想哭……
曾经所有性格全然都被磨灭了,剩下的像是起死回生的疲惫。
“那个,阮姐……”
哈??阮姐?
梁阮听到这声儿,更是不敢置信的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