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素娴在其他人面前都温婉乖巧,但是面对罗艺却会各种古灵精怪。
她想那么长时间,是在憋什么惨无人道的大招吧?
孙素娴终于做出了决定,她眉开眼笑地说:“你要陪我去上班。等会儿我打工的地方是清吧,你就当作是自己在泡吧好了。”
罗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孙素娴会想出什么古怪的办法来折腾自己呢。陪孙素娴上班根本都算不上惩罚,因为在罗艺的计划中,他本来就准备等会儿陪着孙素娴。
见孙素娴这么高兴,罗艺自然不会扫兴,于是满口答应。
超级大都市的交通状况不能说很好,而且这个时间段还属于交通高峰期,所以两人便选择了坐地铁。餐厅和清吧都距离地铁口不远,抵达清吧时离八点还差一刻,正是华灯初上夜未央。孙素娴建议在街头散一下步。这点小小的要求,罗艺自然满足。
在街头稍微散了一会儿步,时间差不多了便进清吧。然而进去的时候,罗艺却差点被拦下来。
罗艺和孙素娴都不像是泡吧的模样。
孙素娴背着小提琴箱,显然不是来泡吧的。然而背着小提琴箱可能是来清吧进行演奏,所以还说得通。更何况孙素娴颜值出众,能够令大多数异性见过之后便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穿着小马甲的男子没问孙素娴,而是挡在罗艺身前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手上拿的是……”
罗艺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看都和清吧的气质不符。
罗艺正准备施展钞能力,孙素娴却说道:“他是我男朋友。”
马甲男“喔”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让开了路。
罗艺拖着行李箱跟上孙素娴,嘟哝着抱怨:“说我是你朋友不就行了,说我是你男朋友干嘛?”
孙素娴睃他一眼。
“怎么,怕汪蔚知道了跪键盘?”
别的能忍,这个不能忍!
罗艺义正言辞地批评孙素娴:“别瞎说,我怎么会怕她?”
柔和的灯光下,孙素娴的眼神似笑非笑。
“你不怕那还抱怨什么?反正那个女人又不知道。你当一会儿我男朋友,难道委屈你了?”
和女人讲道理你就输了。
所以罗艺赶紧闭上嘴,决心将沉默是金的道理发扬光大。
这家清吧的铁艺吧台是U型的,有很多凳子围着铁艺吧台。吧台既是调酒师的表演舞台,又是酒吧的中心。这种类型的清吧应该是适合比较活跃但又可能没有伴的客人。
按道理说这种清吧本该很适合罗艺,但他可能骨子里就一名宅男吧,对与调酒师或者其他客人互动没兴趣。罗艺只是坐在高脚凳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酒,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孙素娴的身上。
罗艺很喜欢现在这种情况。
孙素娴很小就开始粘着他。她小时候又甜又乖,那时候罗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孙素娴。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孙素娴除了待她父母古灵精怪外,还对罗艺也这样起来。
其实古灵精怪也还好,但是当孙素娴得知罗艺有女朋友后,一下子就像小猫预感到危险或者受到惊吓那样炸毛了。之后,孙素娴和他单处时,就有事没事喜欢怼他。
都说全神贯注的男人最帅气,其实认真专注的女人也同样充满了魅力。此刻,孙素娴坐在演奏者的位置上专注地拉着小提琴,她的颜值本就爆表,这种状态下更是美丽得令罗艺移不开眼睛。
偶尔,孙素娴抬眼与罗艺对上视线,脸上则浮现出幸福恬静的微笑。
罗艺沉浸在这种愉悦的感受中无法自拔,直到一个男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时罗艺不得不正视面前的不速之客。
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收拾得很干净整齐。他长得不算帅,但大概是因为散发着成功男人的自信,因此也颇有男人味。
罗艺只看了陌生男人一眼,就本能地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
罗艺冷淡地说:“你挡着我了。”
陌生男人不紧不慢地坐在罗艺旁边的座位上。
“自我介绍一下,章柏杨,这家酒吧的老板。”
罗艺知道翻白眼的动作很不雅,但这时候他却忍不住这么做了。
“老板就可以妨碍客人?”
章柏杨一滞,但随即表情就恢复正常。
“是这么回事……”章柏杨拖长了语调说:“我这个清吧呢,不说往来无白丁吧,至少客人的素质和格调都高于普通人。”
“我就是想问问,你拖着个行李箱来清吧,不觉得别扭吗?”
罗艺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觉得。”
圣斗士不会被同一招打倒,而章柏杨之前被罗艺毫不客气地怼过一次后,也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所以这一次,他没再迟疑,而是直接对罗艺说道:“你这样拖着个行李箱坐在清吧里,对清吧的气氛有着负面影响。”
“要不这样吧,今晚你的单我来买,请你离开可以吗?”
章柏杨面带微笑,慢条斯理地用着礼貌用语,却表达出傲慢的恶毒态度。
罗艺微微一哂。
“我正准备请酒吧里所有的客人喝一杯……你们这里最贵的酒是什么来着?”
章柏杨一愣,还没想明白罗艺想表达什么意思,结果罗艺便揭开了谜底。
“如果我请客你买单,我就离开。”
章柏杨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说强硬吧,他却并不坚持留在酒吧,似乎并非威武不能屈的人。
说软弱吧,他又提出这么个条件,流露出那么一股子混不吝的无赖劲。
在酒吧里面喝酒,喝高兴了的顾客喊一声“请大家喝一杯”,或者是去敲一下铁艺吧台上面那个钟,意思代表这一轮的酒由他来买单。这都是正常的。但罗艺说要请最贵的酒……超级大都市里市区好地段的酒吧,谁还没有几瓶镇店之宝?
罗艺用他家的镇店之宝请客,然后让他买单?
所以章柏杨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了。
十几万他不是付不起,但是就这么“被慷慨”了,章柏杨却被恶心得不轻。
正僵持着,孙素娴走了过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