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常萍的内心是真的很痛苦,钱她真的很急需,但是她真的没有方法途径来赚到这笔钱。直到那一天她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在路过一个电线杆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招工广告。
这种招工广告在墙上和电线杆上到处都有帖着,都是些夜总会,ktv之类的场所招服务员,进入条件惊人的低,而所开的工资却是高的离奇。改革开放,让一部分人确实先富起来了,荷包丰满,古人把人看的恨透,“饱暖思”,而当吃喝不愁之后,人们的给了这种场所充分发展的土壤。
常萍已经不再是那个刚走出山坳的小姑娘了,两年的时间让她什么都懂了,她知道这种职位到底是什么,因为就有工友因为不堪忍受那样的劳动却得到那点工资而走上这条道路。
在那位工友离开了一个月之后也回来过,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无论是语气神态还是穿着打扮,要不是来者表明身份,常萍完全都不会想到两人居然是一个人。
常萍之前对于这种事情是很鄙视的,认为自己靠双手挣的钱,可比这种脏钱高尚的多了,所以之前对于这种广告常萍是不削一顾的。可是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广告,竟让常萍涌出了一股控制不住的冲动。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常萍上班浑浑噩噩的,她的脑中一直都时不时地浮现,这样的情况直接就导致工作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犯了好几个错误。
终于在又一次犯错之后,她的领导训了她一顿之后她下定了决心。找到其中一个广告,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较好的面容,青春的年纪,让领头的人对常萍还是比较重视的,叫人帮常萍置办了衣服,化了妆之后,把她带到了一个包厢。
常萍还记得当时里面有很多人,音响的声音开的很大,各种酒像小山一样堆在桌子上,领头的人带着好几个像她这样的女孩进了包厢,她很紧张很害怕。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出去,然后拿到了一大笔钱,就这一晚上她拿到了之前要好几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在拿到那些钱的时候她突然之间发现原来跨过自己的道德底线,做这种事情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困难的。最起码她有钱拿回家给自己母亲看病了。
不过虽然这对常萍来说是一大笔钱了,但是对于她母亲的治疗费用还是杯水车薪。她还是要忍者内心的不适,继续去接客,然后赚到更多的钱。
然后转机出现了,那个要了她第一次的那个老板,觉得她还不错要包养她。虽然性质还是没有改变,但是只接待一个人可比每天接待那么多人要容易接受的多。
她答应了。男人总是喜欢做两件事情,逼良为娼和劝娼从良。那个老板开始问常萍为什么会来做这种事情,常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她拿到了一大笔钱,那笔钱足够她的母亲把手术做了,甚至接下来的治疗费用都能够用一段时间。
拿到那笔钱的时候常萍甚至认为自己不是被包养了,只是一个交易,而是自己遇到了真的爱情。
拿着钱回家之后,母亲终于做了手术,不过却依然虚弱。但是她不能陪在母亲身边,她要陪着老板。
老板把她带到一个房子里,她从来没有住过的那种大公寓房,她也越发的认为自己是找到真爱了。
刚开始的时候老板每天都会来,她也很用心的服侍她,她开始看一些从扶桑过来的碟片,学习新的内容,反正她也不用出去干活了,每个月那位老板给她的钱都足够她之前上班上半年了,而且还会带她出去买东西,带她出去玩。
就这样过去了四年,虽然期间她的母亲因为癌症复发而去世了,之后她的父亲也因为积劳成疾而走了,但是这些都在那些老板给的金钱下让她觉得不再那么伤感。
而这四年时间里也让她变了一个人似的,毕竟没有受过多少教育,而当时她三观也还在建立,她父母还没走的时候还好,但是她父母走了之后她的心态开始发生了变化,她开始看不起穷人,喜欢上了这种奢华的生活,各种奢侈品,化妆品,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反正那个老板会给她钱的。
四年的时间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被包养的事实,而是认为自己和那个老板是真感情,即使那个老板打了他将近20岁,但是她不在乎,老板有钱,而且能满足她的要求。常萍认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过几年老板会和她结婚,成为名正言顺的老板娘。
直到第五年,她二十三岁的时候,那天老板来了,她使出浑身解数服侍他,这段时间他来的次数变少了,问他原因他也没有说,只是说忙。她要好好让他感受一下快乐。
两人真在兴起的时候,公寓的门被打开了,然后窜进来了一帮了,为首的是一个化了浓妆,身材肥硕的女人。而在看到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她一直认为是自己靠山的老板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也在那天,她被打的鼻青脸肿,然而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中的痛,那个曾经被她视为真正的爱情的老板,突然之间翻脸了,对着那个胖女人说,是自己勾引他的,然后加入了围殴她的人群中,然后将她扫地出门。
五年的时间,大好的青春年华,到最后被扫地出门。从天堂坠入地狱。她什么都没有了,正常人在这五年里,摄取知识,学习技能,而她这五年却在学习如何讨男人欢心,怎么化妆好看,怎么才能买到更好的奢侈品。
被赶出了了之后她也曾想过过上普通的日子,向五年前那样打一份普通的工,足够负担她的生活开销和她弟弟的读书费用。
可是一周之后她就放弃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过关了那种不需要劳动就能拿到大把钱的日子,哪里还能忍受的了这种这种穷苦的日子,况且还是和她之前一直都看不起的穷人一起。而且她的弟弟得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她可听说了,国外读书的话费可是真的少。
于是她再次过上了陪老板们喝酒,然后两腿一张就赚钱的生活,日夜开始颠倒,疯狂的饮酒让她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然后她发现她赚的居然比之前老板包养她的时候还要多,那就不变了,还变什么,毕竟能赚这么多钱,小弟也到国外去读书了,她彻底滑落深渊。
就这样一直过了五年,国家开始严打这种场所了,她失业了,这五年她依旧没有存到什么钱,一部分钱被用来供弟弟留学读书了,一部分钱买化妆品了,一部分钱买奢侈品,整容,保养什么的,基本没有钱能留的下来。
会所被查封了,她也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像是第二个故乡的粤省,开始全国流窜,她没有别的本事,只能干回老本行继续过上昼伏夜出,醉生梦死的日子。
直到今年她来到了苏城,原本她打算过完今年就不再过这种日子了,因为她的弟弟马上就要从国外回来了,她也存了一些钱的,打算开个奶茶店,正正经经的过日子。
可是她的身体出现了异常状况,本来她是毫不在意的,毕竟她的工作性质让她会时不时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的。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犯恶心,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