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期没有接瓶子，而是顺势趴在他的胳膊上。

司丞坐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去推楚期的双手。楚期抱着司丞的胳膊，笑着跟个二傻子一样。程昱想要说些什么，想起李雅说的话。自己想说的在嘴边绕了一圈，然后又咽到肚子里。“她室友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请完假从酒吧出来，外面的夜市还没有散场，五颜六色的彩灯缠在一些物体上，有小小的光晕。他站在楚期面前，低头看对面的人。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早已经迷离。

司丞想要吸烟。

司丞：“知道自己住哪吗？”他推起楚期的头。

楚期朝着司丞嗨嗨的笑，低头去牵司丞的手。

司丞舌头舔过下嘴唇，以前也不知道这么爱占别人便宜呀！

他牵着楚期就往B大走。刚要过马路，楚期用力拉住了司丞，“不可以回学校，要写检讨的。”

“这会儿你倒清楚呢？”他轻笑。

“嗯嗯，不能回去。”楚期嘟着嘴，呆呆的点头。

司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了出来。

是个憨憨！

将楚期放在沙发上，司丞回房间换了一件短袖。Y市只有夏天和冬天。衣服穿了一天，满身的汗味。

司丞出来，就看到楚期坐在地上，整个人一抽一抽地，在哭。他坐到楚期对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楚期就抱住了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都不喜欢我啊？”

司丞坐在原地，没有推开楚期，也没有回抱她。

“我好喜欢你的，可我不敢说，我也不敢主动找你，我怕你嫌我烦，可你也不来找我，你都不喜欢我。”楚期抱着司丞，手上不断用力，她声音带着鼻音，平时不敢说的，现在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没等到回应，她就睡了过去。

司丞将她抱到床上。他拨开挡在她脸上的短发，动作轻柔。她的脸上还留着刚刚的泪水，鼻头红红的，闭着的眼睛还不断留着泪。司丞擦过她的脸颊，一次又一次。

暗黑的房子里，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窗外是彻夜不眠的车水马龙。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谁是一座孤岛，在这个城市里，没有谁不是孤身一人。

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桌子上的烟灰缸，满满的全是烟蒂，司丞推开窗子散味。

楚期醒来时，头疼欲裂。她坐起身看了一眼周围，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她揉着太阳穴，昨晚的记忆不出意外的，断片了。

没有穿鞋，她光脚走了出去。小小的一个一居室，屋子里没有她想象的脏乱，小小的客厅里，放着一张原木桌，桌子旁边放着一张灰色的沙发。沙发司丞侧躺在沙发上，还没有醒。

她不好在别人家乱翻，只好又回到卧室。床上自己起来时没整理的灰色被子还窝在一起，旁边是一个简易衣柜。她躺在床上，不知道待会怎样面对司丞。

楚期再次醒来已经中午，打开课表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课后她舒了一口气。摇着身子走了出去，司丞正坐在沙发上吃饭。

“早。”她挠了挠头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