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鉴于四年同学的同窗情谊让他们还没狼心狗肺到完全忽视我的瘸腿,便打着麻将,边问:“你脚怎么样啊?去看看没有啊?”
我皱眉瞪他,“兄弟,你倒是要给我这个机会啊?”
我收回眼继续沉迷打牌,“不过以我受伤多年的经验来看也没事,回去摸点红花油就行了。”
他忍不住笑,“你也真行,为了个捧花直接摔在台上。”
要不然他提醒,我差点就忘了自己在台上摔的四脚朝天的丑态。
我愣了一愣,又瞪他,嘴硬的说:“我着急不行?”
他看我一眼,“你着急什么,你还缺人追?何况听说你已经红到娱乐圈去了,现在追你的人应该都从这儿拍到体育馆去了吧?”
我对他这次的回答,表示满意,但还是谦虚的说:“你怎么不说排到太平洋对岸了呢?”
“那也不是不行,你想想学校那会儿光我们系就有多少男生追你。”
我撇了撇嘴。话是说的好听,不过真实回忆起一群IT宅男穷追猛打的过去,心情并不是太妙。
我心惊到直咽到了口唾沫,才慢吞吞打出手里的二筒,“…好汉不提当年勇。”
估计是拖了抢到捧花的福气,一下午打牌的收获满满,以致于吃过晚饭我再度被拉上了桌。
直打到了半夜。
我就在麻将桌上见证着太阳彻底西沉到被夜色遮盖的整个过程。夜里十点半,他们还打的热火朝天,而我已经双目失神,几欲昏倒。
正在我快要晕在麻将桌上之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四散的三魂七魄光速就聚拢了起来。
——财神爷来了。
他只发来了一个我之前被他粉丝做的酷炫表情包。
我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偶像包袱使他不得不做一个不言不语的冷酷男子。
于是我忽视了表情包,主动问:哥哥拍完了?
他:嗯,淼姐在干嘛?
他这声淼姐迫使我也不得不做回高傲的姿态,并且鉴于我还在三心二意的打麻将,我只能言简意赅的回:打麻将,血战到天亮。
他:…那你明天别回来了,待家里睡够了再来。
我:我爱工作。
要不然我估计明天还得拖出来再打一场不可。
他:…那你打算定几点的飞机?
我:晚上吧…淼姐今日负伤了,需要去紧急治疗一下。
我打出牌,立马看手机,他已经回:怎么了?
我:你先发誓,你不会微博爆我的料。
他顿了一顿,还是配合的说:…我发誓。
我:我今天穿了一个六公分高跟鞋,然后我…抢捧花,光荣负伤。
这回手机很久都没发出声音,我也专注在打麻将的事业里,等我再打开手机的时候,迎面就是满屏哈哈哈的表情包。
我本来应该生气,但哪知这兄弟也是个狼人,发来的竟是自己的表情包。
惹得我不禁麻将桌上发出了鹅叫。
其余三人满头雾水的看向我,“你在搞什么迷惑操作?”
但我还没来得及理会他们,他又发来消息说:你喜欢谁?我明天就给你介绍?
我顿时就收敛了笑容。
我冷着脸回:不用了,追我的已经排到太平洋对岸了。
然后报复性的又回:我勉强可以让你做我海选男友的评委。
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正和宋旻聊着天,隔了好久才回了简单的两个字:可以。
从这一刻开始,我彻彻底底的做了一晚上的臭脸美女。
当然,同学情谊还远远不止打麻将这么简单。半夜打完麻将回家,我天真以为我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
然而高希希为了巩固我们之间的闺蜜情,在新婚第一天,竟然带上我跟她和他的老公一起逛街。
我大概也是脑子被王奕燃给气坏了,竟然身残志坚的拖着瘸腿和她在市中心的购物天堂里逛街。
并且还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鸡肋玩意,比如项链戒指发夹发箍等等一系列我从来不戴的小女生玩意儿。
把他的钱,花的一干二净。
高希希一路都震惊的看着我,等我们买完坐到咖啡店里,她问:“你是要转型走女人路线了?”
我皱眉瞪她,“难道我以前不是吗?”
她愣了一愣,解释:“…你以前不是说你是酷guy所以不戴我们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吗?”
顺带拿她手上的鸽子蛋当做比喻。
我被秀的闪花了眼,低下眼皮,喝了口咖啡,说:“人总是会变得。”
她啧啧两声,“我看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我皱着眉,五官狰狞的看她,“你想多了,我的想法比你的还肤浅。”
“我只是因为在娱乐圈觉得自愧不如。”
她笑,“也是,娱乐圈美女太多了搞得人心理压力太大。”
她顿了一顿,忽然激动,“季羡南最近是不是跟你们家王奕燃在拍戏?”
我差点忘了,这厮也是个季羡南的迷妹。我点点头,“是啊。”
“签名…”
我打断她,“行了,我懂了。”
然后她忙从包里拿出他的照片,递给我,“爱你,我会每天帮你祈愿王奕燃能看上你。”
我怒瞪她,“…你怕是想我想我英年早逝。”
她毫不畏惧的对上我的目光,说:“你敢说你天天跟他在一起没点非分之想?”
“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刚大一那时候天天追他的剧傻笑,天天哼个歌都是他的什么主题曲,花钱买同款买周边…我们都以为你魔怔了呢。”
我愣住。
对啊,怎么可能没有呢。
只是没有人会点醒我这个事实,除了我眼前这个跟我睡了四年却最后跟别人跑了的臭女人。
把我了解的透彻见底,我全身心都没一点秘密能逃过她女人如炬般的慧眼。从用什么洗发水到喜欢什么风格的东西,是少女心还是酷guy,性取向直不直等等一切的一切。
这就是女人,并且友情提醒,千万别招惹聪明的女人。
还有在男女之间,作为每个女人都会有的那些小心思,她就更清楚不过了。
毕竟她就是个过来人。
由综上所述,她开始发表总结陈词,“所以,我不信你现在在人身边转悠,还忽然没一点兴趣了,除非…他是个弯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撑着下巴,悠悠的搅动着咖啡,“他不是弯的,铁直。”
被人拆穿,显然比自我伤怀要更加的无奈,无奈到我一下就失了力气,连眼皮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