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眼睛盈盈生光,眼波流转,似漫天的星辰都在他的眸中闪烁,连带着屋里的气氛都变得旖旎暧昧。
我咽了口唾沫,熟练的打破气氛——好吧,那没得瓜吃了。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淼姐。”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
“如果你想做一件事,但是这个事趁人之危,你会不会做?”
我思考了一秒——除了杀人放火,只要老娘高兴,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唇角扬起,低声嘀咕着,“淼姐就是淼姐。”
我问——你要做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情?
他不答反问,“淼姐,咱们聊的事行吗?”
——哥哥请讲。
“其实我们认识这么几个月,我对你也根本算不上多了解,但是至少我觉得…我想要更了解你。”
说完他扭头对上我呆滞的眼睛,继续说:“你明白我这个意思吗?”
我慌忙的摇摇头。
他收回眼,嘴边依旧含着笑,“行吧,不懂算了。总之我就觉得自己喜欢淼姐了。”
“总之我看见你和季羡南在一起我就很不开心。还有你走了之后我也真的挺想你。“
他对着我笑,“我觉得淼姐就是哪儿哪儿都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忽然想着你今天说不出话来,那你也就不能拒绝我了,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是是你教我的。”
我愣住半晌,然后低下头一字一句的打字——那我辞职吧。
因为我们以这样的关系在一起,不太好,还不如当个圈外人。
我还是当个默默无闻的背后憨憨比较好。
他看着手机一会,旋即咧嘴,笑得春风得意,“怎么?淼姐不要我了?”
我摇头——这样…多不好,而且要是让粉丝知道,以后机场迎接我的就不是鲜花,可能是花圈…
他站起来,“没关系的,我们在外面工作的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如果被狗仔拍了,我再考虑要不要让你辞职。”
我想了想,点头——好吧。
对于工作,我的确也没法掺着感情的色彩跟人你侬我侬,除非是我被爱情磨灭了人性和智商。所以不论我是怎样的身份,我都没法理所应当的,公然的像其它艺人一样,在街上搂搂亲亲抱抱。
何况对象还是个公众人物。
为什么呢?
我猜大概是自己被伤害了多年,便也就不想再去伤害其它单身狗的小心肝,再说我本身其实也不太喜欢办公室之类的恋爱。
总觉着会牵连到许多的人,还会生出许多的话题谈资。
就比如,我想靠着他上位,我想出道,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总而言之都是我怎么怎么样,我想怎么怎么样云云之类。
何必呢?
谁会喜欢招人恨呢?
虽然,我承认自己的行为貌似的确不太道德,所以就更应该有自知之明了。
我正这么思考着,他又叫我:“淼姐,有没有好点?”
我云里雾里的点头。
然后被他一手拉离椅子,再拉到他腿上坐着,“那你再坐会儿?”
这个姿势…
我感觉一股热流迅速的窜上我的耳朵,烧的我脸都烫了。
幸好我依旧保持着捂着肿脸的动作,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胆颤,
但这绝对不是因为我是个怂逼,胆量太小。
主要是因为要是被狗仔拍到,估计我一个月都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换谁谁不怂?
我转头看了眼背后的窗帘,下一秒就被人拧了回来,对上他眼睛,“放心,没事。”
他脑袋乖顺倒在我肩膀上闭上眼,我这才发现,他眼眶都有些下陷,一脸的疲倦。
又熬夜又累,这就是他的生活。
而我能做的只有像这样陪在他身边,什么也不说,好像也就够了。
我抬起空出的一只手犹豫了半天,还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可怜的崽。
我努力的张开嘴,说:“快去睡了吧,明天还拍戏呢。”
他哼哼唧唧了几声,才慢悠悠的抬起头,说:“淼姐。”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
他勾起一边嘴角,弧度张扬,笑里明显是不怀好意,“你不觉得我们今天这个离别应该有点什么东西?”
我眨着单纯的大眼睛,装傻。
他半眯着眼笑,眉眼里全是魔鬼般的致命勾人,“淼姐,你这演技真不太行。”
我顿时就冷下脸,撇了撇嘴,拿出手机奋笔疾书——你不说话会死?
他诚恳的点头,“会,除非…”
我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据我的经验来说,他的狗嘴里绝对吐不出象牙,所以除非的后面,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你就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废话。
“淼姐不打算给弟弟一个晚安吻?”
“…”
多么浪漫的桥段,可面对我这个捂脸且失声的现状,实在是煞风景之极。
——能存到改天吗?
他笑着摇头。
这就是逼本淼姐发威…并且大概也应了那句土味,别说话,吻我。
我的疼痛渐渐被止痛药消磨,连带着神经也被麻痹的不仁,于是死而复生一般的愉快令人上头。
我飞快的亲了他一口,然后站起来跑到门口,对他挥手。
“我走了,拜拜。”
脱单来的猝不及防,并且从结果来看,还非常的不应景。
半夜还没等我回过神,享受到几分钟恋爱的愉快,我再一次被牙疼给疼的眼泪汪汪。
于是在凌晨的三点钟,我给他发消息说:对不起,哥哥,我高估了自己,我要去医院一趟。
发完就从床上爬起来,拔腿跑出了酒店。打车,去最近的医院急诊。
医生检查过后,说我发炎太厉害,建议我输液。
我便为了自己的狗命,谨遵医嘱的躺进了医院。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刻一样想要拥进护士姐姐的怀里。所以飞快的躺在病床,捂着自己肿成小馒头大小的脸,焦急的等待着护士姐姐的钢针。
除了想快速逃离剥皮抽筋般的疼痛以外,最主要的是我也不想让王奕燃担心。
据我两个月以来的观察了解,他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子汉,并不是直男的粗线条,简而言之,就是绝不会用多喝热水的鬼话来敷衍了事的态度。
但其实以他的身份,我倒是乐意他以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这样他就不会来看我,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从目前护士姐姐的炙热目光看来,这麻烦的程度比我的想象中恐怕还要严峻一些。
果然,下一秒她就说:“你是不是王奕燃的助理?”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还是不忍心欺骗白衣天使的女性同胞。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