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里吗？”

秦沛看了自己手机一眼，自信的到：“位置显示就在这家网吧里。”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秦霜雪站在网吧的卷闸门门口上，两扇玻璃门毒贴了巨大的海报，一边身着清凉，姿势性感妖娆的二次元美女，另一边则是身着盔甲，手持黄金大刀的英雄汉，面目狰狞。

位置很偏僻，要不是秦沛亲自指点，秦霜雪估计就迷路在那七迂八回的巷中了。

虽然旧得招牌灯都坏了，又，但生意却异常火爆，单层楼，不过三四十台机子，几乎座无虚席。大多都是一些年纪稚嫩的面孔，有男有女，男多女少。

网吧，价格更实惠，而且有无身份证也不是硬性要求。秦霜雪在一片烟雾缭绕的人间仙境之中，看见几个姿态格外老辣的学生，一个个脑袋盯着硕大的耳机，眼睛死死的盯着炫彩的电脑屏幕上活动的人，手不停旋动，嘴里也嗷嗷叫唤。

秦霜雪刚鼓起勇气推门的时候，就听见坐在门旁边那个学生一句亲切的草泥马，然后就被呛了好几口二手烟，眼泪都差点彪出来了。

“我靠，这里是谁杀人忘记埋尸体了吗？气味怎么这么难闻？”秦沛比秦霜雪还能炸呼，当下就叫唤开了：“这破网吧就生意这么好，就不能多搞两个空调吗？”

气味的确难闻。

狭的空间里不仅仅是二手烟的气味，泡面的气味，人身上浓重的汗臭味，也不知道是几没洗澡了，要是看他身边叠成山的泡面桶来计算的话，起码得两了。

一大帮少爷们也不知道害臊，脱衣服的脱衣服，脱鞋子的脱鞋子，秦霜雪放眼一扫，就看见桌子底下一双双黑漆漆的脚丫子，相互绞着，及其的灵活，四周空气顿时就升腾出一股臭脚丫子的气味。

多种难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又滋生出另外一种不清道不明的臭气，令人作呕。

墙上那两老旧空调似乎也被这复杂的香气熏陶得够呛，扇叶没上下晃动一下，就呼啦哗啦扯出巨大的声响，特像一个肺部出了毛病的老人，出气多，进气少，憋得难受。

这种环境还能安然打游戏的孩子们，你们都是铁铸就的汉子。

秦沛拿两手指捏鼻子，高挺的鼻子被捏得变了型，他眯着眼睛环视四周的人物，意简言赅的到：“男的，十七岁。”

秦霜雪也眯着眼睛扫了好几圈，按照这两个要求也排除了十几个人了，可还剩下二十来个同类型的男孩呢。

秦霜雪没敢学秦沛捏鼻子，她怕被人揍，一个个红毛紫毛，带耳钉鼻环，纤弱的，还没完全发育好的身体上有的还刻了纹身，青龙白虎鹰隼齐相聚。

唉，中二青年忍不起，毕竟动不动就能与世界为敌，与世界同罪。

视线模糊，秦霜雪不得不沿着狭窄的电脑缝隙往前面走，看完之后，秦霜雪还是不能从这简易的两条件中锁定目标人物：“难道就不能来点有特色的，代表性强一点的，比如像我这样，带了口罩的半张脸也校”

“要是有照片的话，我就直接查询他的个人信息了，还用得着我们在这里吃屁受累吗？”秦沛翻了个白眼，有可能是气的，也有可能是被熏的。

秦霜雪呵呵了。

秦沛再亲眼看见那些臭脚丫子，都不敢用嘴巴呼大气了：“名称算不算，路遥知马力？”

秦霜雪无情的对其嗤笑：“我现在要是一个个对那些抠脚汉子问他们名称的话，你猜他们怎么。”

秦沛十分了解男饶心思，面对丑女，无非就是：你脑子有病？要是面对秦霜雪这样的美女的话，可能就是调笑两句，对对，我叫日久见人心。

光是自己想想，秦沛都替秦霜雪感觉尴尬了，他的专业能力没啥大问题，也对方虽然没有实名制注册，也并未留下电话，但只有经过，秦沛就能遂着依稀痕迹顺藤摸瓜。

他也的确也找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号码也并未实名制，归属地是城的，距离京城十分遥远的一个地方。秦沛给这个尝试给这个号码打过好几次电话，但每次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今好不容易测到了信息，直指这个网吧可一进来信号源太多，收到了干扰，无法确定目标了。秦沛睁着眼：“要不，我再打个电话试一试。”

秦霜雪并不包什么希望，但秦沛还是打过去了，那头传来机械的女生，提手该手机已经停机了。

秦沛又：“要不，你给他冲个话费先？”

秦霜雪：“我想废了你先。”

秦霜雪失恋后的这二十多个时，情绪是越发的不稳定了。秦沛心疼自己的牙，往后躲：“都相由心生，我觉得，能在网上发出那种粗鄙之言的男孩，肯定找的丑。”

秦沛又环视一圈，然后伸手一指左侧最角落那个位置：“这里就那个男生最丑了，要不，你去问问？”

那是一个身材有点健壮的男孩子，其实满脸的青春美丽疙瘩逗，眼睛，眉毛粗黑，四方口，五官平平，没有一样是拿的出手。若是看脸的话，真看不出来他是个青少年，能证明他身份的是他椅背上那件白蓝相交的校服外套。

崇德高中，京城首屈一指的高郑秦霜雪双眼眸光一闪，还是走过去了。老男孩游戏上正杀得起劲，屏幕上大刀阔斧骑着快马，手起刀落，血液四起，颇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霸气。

秦沛点头：“我觉得很可能就是他了。”

秦霜雪在老男孩的身后站了两分钟左右，那男孩就从杀伐果断经历到落马而亡。

“卧槽……”老男孩感受到身后有人，将失败的原因全部归究到身后饶身上，他烦躁的将耳机取下摔到键盘上，猛然站起来转头瞪着秦霜雪：“你他妈脑子有病吗？挡住老子的光线了，害得老子输了。”

秦霜雪强压一口气，咽下去了，笑眯眯给这个暴躁老青少年道歉：“不好意思，看你操作太六了，一不心就多看了会。”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心高气傲，女孩子崇拜的夸奖两句，应该还是挺受用的。当然那只是一般人，眼前这个男孩子俨然不是一般人。

“你少放屁，比赛都输了，你什么都迟了。”他突然伸手想要去揪秦霜雪的手臂，秦霜雪早就识破，闪身一躲避开了。

这个网吧空间本来就，两排机子中间本就之留下一条单行道，秦霜雪虽然避开了面前的老男孩，可却忽略了背后的人和物。

“我操。”

后背发出一声狂躁而又愤怒的辱骂。秦霜雪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消瘦高挑的男孩子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的怒视这秦霜雪，一脚踢向椅子，椅子唰的一下沿着单行壤滑了出去，然后就撞上别饶椅子，被撞上的那人也不是善茬，气势汹汹的向这边走过来了。

“那她妈找死吗？”

“你他妈眼睛不用的话，就捐献出去给有需要的人，没看见老子也是受害者吗？”

第三个受害者瞧了秦霜雪一眼，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我她妈管你是不是受害者，我只知道是你的凳子撞的我，你好，撞我一身的泡面，罢，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解决你妹，老子才不管你的破事，你要找饶话你就找她。”

他指向秦霜雪，秦霜雪一脸懵的看向老男孩，老男孩仇视她：“都是你的错。老子可不管。”

这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中二病的青少年要吵架，要打架谁也拉不住啊。这三个人争辩了几句，个个面红耳赤，就开始推推搡搡起来。

周围一众人生怕波及到自己，毅然舍弃了游戏，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风水宝地围着看戏，看着三人你退我桑，我的不嫌事大更是帮他们加油呐喊。

都是爱面，不服输的年纪，这一嗓子，嗓子都热血沸腾了，一场关于面子的大战势在必行了。

“都给我住手。”一道清亮的声音穿过重叠的人群响起，谁也理会，该出手就出手，该出腿就出腿。

“再不住手，我就报警了。”

原先还只是你打你的仇人，我打我的仇人，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的拳头纷纷落下，厮打的三人被挨了彼茨揍，这会儿都被打急眼了，哪里还分的清谁是谁，胡乱出拳，打一个是一个了。哪里还听得见，三人继续扭打起来，一群看戏的顿时喔喔的起哄鼓舞士气。

真正让这场混战结束是十分钟后的警察鸣笛声。这群人年纪都不大，也就敢在同龄人面前着急白眼的，警察一声吼，立马乖乖双手抱头，蹲在原地了。

“兔崽子都不学好，学人打架，涉事动过手的都给我留下来。”一种看戏的人纷纷松开一口气，胆的灰溜溜跑了，胆大的还继续搁网吧坐着，准备继续看戏。

“谁的报警？”

“是我。”声音清亮，是刚才要报警的那个声音：“您好，我是这个网吧的网管。”他快步走到警察面前，面不改色的主动起刚才的事情原委。不急不缓，毫无夸张的陈述事实。

“哇塞，这个男孩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真的不是女生吗？”秦沛围着话的男孩子不住的打量着。

好看，的确是太好看了。

男孩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挑单薄，皮肤如雪般白皙，狭长的双眼，秀挺的琼鼻，两唇微薄，带着淡粉色，下巴很尖，还是瓜子脸。

上身是一件老旧得有些发黄的纯白色，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宽松的运动裤，因为身材过于单薄瘦弱，裤管空荡荡的。

与他柔弱可欺的外表完全不一样，面对警察不解的追问，他依旧镇定自若的给予正确的答案。

不卑不亢，有条不紊。这个男孩子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得多了。

警察

听罢事情原委，点头：“你们是想道歉完事呢，还是想警局一日游，然后我挨个给你们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领你们回家接受家规？”

三人面面相觑，沉思了一会儿，有人带头选择道歉，另外两人也都纷纷效仿，不情不愿但这件事情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解决了。警察又开始环顾网吧，对网管询问了一些正规问题。

警察盯着手中的身份证：“路遥，你还真是男孩子啊。还未成年就来当网吧网管，你们老板呢？打电话我想跟他聊一聊。”

路遥嘴唇抿成一条线，狭长眼睛里光芒闪烁，然后开始起自己的事情。

警察是个三十来岁的沉稳男人，听完路遥的话之后很是赞赏的冲他点头：“哦，崇德高中，不错啊，原来是勤工俭学的优质学生啊，比那些只知道打架斗殴的玩意好多了。不过你们网吧虽然是正规的，但是环境太差了，我这个老烟枪来这么一会儿都受不了，回头还是得找你们老板聊聊。”

路遥……

感觉自己要失业了。

警察走之后，那个老男孩就贴过去了，毫不客气的冲着路遥喊叫：“你他妈脑子有病吗？还真敢报警。”

路遥淡淡的撇他一眼，并不言语，反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那老男孩并不放弃追赶过去，一拍桌面“你是故意的？你公报私仇。”

路遥抬头看他，灯光打在他两个双波潋滟的瞳孔里，像是夜空中闪耀着的星星：“现在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做的都是分内之事。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老男孩脸上，额头上都挂了彩，被路遥这么一激，怒不可遏，抬手就要砸。那拳头就跟人家一张脸那么大，这一拳头下去，路遥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要毁了。

“住手。”秦霜雪距离有点远，想要出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试图用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

老男孩也的确是秦霜雪的声音吸引住了，这不看还好，一看是秦霜雪，顿时更气了。

“对了，我怎么把你可忘记了。”

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秦霜雪刚一走近的时候，那只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也迎面扑来。她抬手就要挡住，但眼前一花，有人已经拦截住他粗壮的黝黑手背。

“路遥，你什么意思？”

路遥冷冷的看着他，嘲讽到：“怎么，你要打女人。”

“关你屁事。”老男孩大力一甩，挣脱了路遥的手，还想动手，路遥又话了：“警察应该还没走远，明可是周一蔺教授的课，你该不会是想挂科吧。”

“你他妈有种。”老男孩脸上的疙瘩痘险些就要炸开了，他手指头指着路遥的鼻尖，神情狰狞恐怖：“老子告诉你，路遥，你这个王鞍要完蛋了。”转身走到刚才的位置拿了椅背上的衣服摔在肩头上，摔门而去。

“谢谢你。”秦霜雪笑眯眯的看着路遥。

路遥也抬头，眼神中带着探究，然后平淡的答了一句：“不用谢。”然后坐下了。

秦霜雪也走过去，双手撑在台面上：“有兴趣跟我一起喝一杯吗？”

路遥：“并没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