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院这头,樊氏和许氏正陪着老夫人在厢房里说着话,说着说着,便又把话题扯到和贺氏的身上。
眼下他们夫妻二人没有在场,樊氏便某足劲说着贺氏坏话,“祖母,你说先前哪个来给首辅大人说亲媒人,介绍的那个不是出身高贵、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就看上贺氏这个下堂妇了呢?而且这贺氏算了也见入将军府有六年了,却一直不曾有孕?”
贺橘枳见老夫人已经被她说动了,便继续道:“祖母可想过,若是贺氏这样一直怀不上孩子?首辅大人岂非会没有子嗣?如今咋们宋家可是在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若是没子嗣,岂非会让人笑话。”
老夫人之前还没想到此处,这下被樊氏给点醒了,“可南哥儿眼下对那贺氏宝贝的要命的,你又不是不知,当初我给他挑了多少的姑娘,她却愣是一个都瞧不上,能有什么法子?”
许氏到没有想到樊氏还抱着这样对我想法,果然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她这样说人家贺橘枳,怎么没想过自己嫁到宋家也是一年了,这肚子不一样还不是没有动静。
樊氏人原本出身不错的商人之家,生得倒也貌美,经过媒人的说亲,二房大爷见宋青书才将其娶了宋家,成为二房大大夫。
偏偏这宋青书平日是无所事事是,花天酒地的人,樊氏见自己的丈夫如此的没用,便不再隐忍,逐渐暴露了自己泼辣的本性,不再给宋青书好脸色。
夫妻二人的关系变逐渐变得越来越差,宋青书更是十天半个月也不曾回家。
樊氏要在府里过日子,便只好万般巴结老夫人,偏偏生老夫人还就是喜欢她。
这樊氏原本是有意撮合妹子樊艳琦和宋淮南的,以此来巴结到他,让他给自己的丈夫某个好的职位。
未曾想宋淮南连见都没见,便当口回绝,她才嫁到宋府不久,先前并不知晓,这宋淮南和贺氏有过婚事,以为是他眼光挑剔,才没有娶妻。
而在宋淮南成亲之后,才得知宋淮南的这贺氏的过往。
所以如今这宋淮南娶了贺氏,她难免对贺氏会有气。
但这天下间的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更可况是宋淮南这样手握重权的男人,妻妾就应该多了。
所以就算如今宋淮南已成了亲,她还是想要将自己这个妹子给宋淮南当妾室。
而如今,她则是要讨好老夫人,通过老夫人,只有老夫人喜欢了,他这妹妹算是能够进得了宋家的门口。
樊氏连忙道:“祖母,我倒是有个亲妹妹,模样长得不错,又乖巧,想着首辅大人应该是会喜欢的,不如过几日,便让她府上住上几日,你借此瞧瞧,如何?”
她就偏生不信,向她妹妹这样年轻又有姿色的女子,会比已经嫁给人的贺氏差。
许想来都是平日近人的性子,不会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而樊氏偏偏看着她这样温柔的性子好欺负,总是时不时要故意刁难她。
樊氏此番说着贺氏的坏话,她也只是听着,并不接话。
琉璃院这头,贺橘枳待在屋子闲着没事儿做,便让兰嬷嬷将那竹筐里之前那只绣了一半绣绷给拿来,认真的做起了绣活。
刚绣了一会儿,便看的了一欣长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贺橘枳惊得手一颤,差点扎到了皮肉。
这人真是的,走路都不出声吗?
宋淮南看着她绣绷纹样,正是一朵牡丹,她的绣活儿什么时候做的这么好了,是在将军府的的我那段时日里,为了吕文斌学的吗?
想到此处,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做起绣活儿来了?”
贺橘枳将牡丹的最后针一绣好,便满意的将绣绷给放回了篮子里,“我整日待在屋子里,也是无所事事,只好做点绣活儿来打发时间。”
说其绣活儿来,贺橘枳如今竟然有些得意,“反正我这多牡丹已经绣好了,大人若是喜欢,我重新给你绣样其的东西。”
宋淮南点点头说好,“那就绣对鸭子吧。”
贺橘枳一听,惊得睁大了眼睛,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记得刚学绣活儿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要绣鸳鸯给自己喜欢的人。
她当时刚学会拿针线,哪里会绣得出什么鸳鸯啊?
照猫画虎的,硬生生的将那鸳鸯绣成了鸭子。
她当时还拿着自己绣的鸭子拿去给宋淮南看,宋淮南看着他的绣活儿,实在没忍住笑出了来,无奈的对她道:“你着鸭子绣倒挺不错的,活灵活现的。”
她当时听他说自己绣得是鸭子,气色瞪大眼睛,指着手绢道:“你可瞧清楚了,我这是绣得鸳鸯,才不是什么鸭子。”
所以这块手绢,至极都还在他那里收着。
她当时明明就是绣活儿差,偏偏还不承认,非要怪他眼力劲差。
不过,她才不会承认以前的那些糗事,就道:“我不会绣鸭子,你不是最喜欢木兰花,我便给绣木兰花,如何?”
木兰花确实他最喜欢的木兰花,宋淮南就道:“也行。”
兰嬷嬷却在这时走了进来,说二小姐回来了。
兰嬷嬷说的二小姐,便是宋淮南的二妹——宋淮月,早在半两前年前便已经出嫁人了。
说其这宋淮月和贺橘枳的年龄相仿,两人从小便是在一起玩耍的,关系好得简直跟亲姐妹似的。
贺橘枳因为她是宋淮南的妹妹,便故意去和她说话,两人便这样熟络了起来。
她还记得有一回,她和宋淮月一人做了一根长命缕,她想将自己做的长命缕送给宋淮南却又苦于没有借口,便对宋淮说将不如将她们两人做的长命缕分别送给对方的哥哥,两人这便互相交换了长命缕,她的长命缕才顺理成章的到了宋淮南的手上。
但后来发生他们家退婚的事儿之后,她嫁去了将军府,两人之间,自此便没了往来,连宋淮月成婚,她都没去参加。
不过已经出嫁了的姑娘,好端端的,哪里会突然跑回来,可能实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
虽然她们两人再也回到已经得样子,贺橘枳自己如今作为她的嫂子,是有必要过去一趟,于是她看向宋淮南,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宋淮南就说,“我随你一道过去。”
果然,宋淮南一向疼自己妹妹,哪怕是出嫁了,也绝不会容忍她在夫家受半点委屈。
贺橘枳前脚刚踏出门槛,宋淮南突然停了下来,贺橘枳忙走过去,“大人怎么了?可是发什么什么事儿了吗?”
宋淮南却转过身,用自己的大手牵起了她的小手,贺橘枳看着眼里,却觉得是暖暖的。
他的手白皙修长,有骨节分明,生得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