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盖着一床锦衾,边上的母亲钱氏,还有两房的几个小辈。
贺橘枳叫了母亲和大嫂,花娉婷就冲她笑了笑。
丫鬟搬过来一个绣墩让她坐下。她便看着外租母道:“听徐明明说,外祖母您生病了,怎么不早些告诉我,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老太太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在贺橘枳的印象里,她的外祖母可一向都是很要强的,训斥人的时候总是很严厉。但外祖母偏偏很疼她,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会护着似的。
而她一向对自己的祖母却没什么印象,祖母在她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唯有疼她的长辈,也只要外祖母。
老太太就道:“普通的风寒而已看了大夫吃了药,过几日便好了……你不用担心。”
贺母见此,便让其她人的都出去,只留下了贺橘枳和老太太说话。
贺母走出了卧房之后,却有些心绪不宁。
当初若执意将她自己女儿的宋淮南的婚事退了,她的女儿便早就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过上好日子了,就不会在将军府受那么多的苦了。
不过好在如今自己的女儿还是嫁给了宋淮南,看到女儿如今在宋府过得是真的好,她也是打心眼里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高兴。
卧房这头,祖母身边的大丫鬟锦绣走了进来,说是钱家二公子过来探望。
钱家是和贺橘枳母亲的娘家,钱钟止是二房次子。
不过贺橘枳记得这位表哥三年前便去葜州当了知县,半年前她和宋淮南成亲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参加。
外祖母便同她说道:“这孩子有心了。前段日子到是听你二舅母提起过,终于回来了……”
听外祖母的意思,大概是钱钟止升迁了。
小时候她和钱家的几个表哥的关系都挺好的,不过她嫁入之后就和他们断了往来。
贺橘枳有些好奇,就问道:“二表哥也快三十了吧?”
她在皇城里,可一直都没用听到过钱钟止成亲的消息。
老太太看了一眼外孙女,就道:“可不是吗?你二舅母一直念叨着他的亲事,不过这几年他在葜州,统共才回来过两次,催他也不管用。”
可他的兄长都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贺橘枳也不知道这位表哥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今日来贺家看望,总归是有心了。
钱钟止是外男,不方便进来,好在老太太病得不是很严重,去梳洗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和贺橘枳一道去了花厅。
她们到花厅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竹青色的身影坐在那边,然后站了起来。
看到老太太的时候,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人,然后目光就落在身边梳着妇人发髻的贺橘枳身上。
他淡淡的叫了一声:“二表妹。”
好像在出嫁之前她见过钱钟止。这会儿贺橘枳看到他,还挺高兴的。
他看着高了不少,也瘦了一些。钱钟止生得倒斯斯文文的,贺橘枳若是记得不错,他当年和宋淮南是同一届的考生,只不过当时的状元郎落在了宋淮南身上,他则中了个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