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碧波院的花厅看了看,一派富丽堂皇。老夫人是最看中门面的。
他虽然是樊氏的亲侄女,可来了宋府之后,来碧波院的机会却很少。
老夫人看到她也是冷冷淡淡的,看不起她,她也是明白的,毕竟她的确是寄人篱下。如今这样郑重地来见老夫人樊疏影紧张得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应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顾忌会影响她这一辈子。
老夫人正在观音像前念着经。张嬷嬷行了礼,然后上前,将樊氏和她说的话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拨动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睁开了,淡淡地问:“可是真的?”
张嬷嬷就说:“二夫人都带着樊姑娘找上门来了,应该错不了”
樊氏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冤枉宋淮南她哪里有胆子和宋淮南作对?
老夫人自己也不是喜欢樊疏影的,如今她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更是看不起她。
可宋家人也觉得不是那种欺负了人家却不啃声的人,总是要承担责任的。
老夫人就对张嬷嬷说道:“你立马去找个大夫过来。”还是要慎重一些。
张嬷嬷应下,就让人去请了大夫,待大夫给樊疏影把完脉之后,才进来向老夫人回禀:“樊姑娘已经有了半个月的身孕。”
半个月,那岂非氏才发生不久的事情。
时日还短,若是事情处理得妥当,这孩子估计还能留下下来,毕竟是宋家的血脉。
老夫人想起贺氏那强硬的性子,怕是很难答应留下这孩子宋淮南有那么护着她。
于是老夫人就对张嬷嬷说:“你亲自去趟西院那方,让南哥儿和她的媳妇,还有文君一块过来”
文君正是沈氏的唤名。
又说了一句:“先别说是什么事情,一切到时候在说吧。”
若是将沈氏给叫来,看在他母亲的份上,宋淮南定是不会不从的,毕竟宋淮南对自己这个母亲,的确是很孝顺。
宋淮南的脾气她可是见过的,这件事若是闹得不愉快,责任全身也全在樊氏身上,她能少掺和就少掺和。
琉璃院这头,贺橘枳正让人将宋淮南书房里的书搬到了东此间。
东此间刚好有张柏木书桌,比之前书房里的但也能够将就着用。
不过文房四宝确是不能将就,湖笔端砚、徽墨宣纸,样样都是要讲就的。
贺橘枳从笔架上拿起一毛笔,想到一些事情,于是就看着他说:“我记得有一会我把你笔给弄坏了,你生我好大的气”
宋淮南看着她。她继续说:“我后来我求着母亲拿银子给我,特意去铺子里买了一支上好的狼毛笔来赔给你,你却不要。”那是时候她觉得宋淮南的性子实在太古怪了,到如今,也只有自己能够适应得到了他性格。
他笑了笑。他们性格不同,她总是能够找到新的东西代替,他却不太容易接受新的事物,包括人也是一样的。
宋淮南就道:“你选笔的眼光不好,我不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