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就应该反省自个儿为什么不如旁人,如何努力追赶,而不是埋怨自己的妻子攀比!
三爷就道:“大堂哥是当朝的首辅大人,深受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赏识,我有自知之明,无意争夺什么,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即可,而今我的妻子居然嫌我的官职没有他高,我心里不痛快,难道还不能她两句了?”
到伤心处,三爷恨斥阮氏言:“不让是罢?好,往后都不,签下休书我往后再也没有资格你了。”
两次都要给他的休书,老夫人怎么劝解都不听,全然不顾十年的夫妻情分,看来当真是厌了她罢!
心凉又痛的阮氏不再反驳,潸然低眸,眼涩唇抖:“你要怎么样便怎样……”
一大早兰嬷嬷便来报,是老二昨夜有些发烧,还吐了一回,她心中担心,早膳都还没来得及用,便去照顾孩子了,那料三夫人三爷会在碧波院将此事闹得如次的不堪。
老二偏偏又不肯喝药,贺橘枳纵然心焦,一时半会儿,却也走不开,心想等哄了孩子之后,再去看三夫人。
等贺橘枳过去的时候,便见阮氏坐在梳妆畔发呆,并没有如贺橘枳想象中的哭闹,贺橘枳当下松了口气,让她别往心里去,“三爷定是在气头上才会那些胡话,等气消后必然来哄你。”
阮氏闻言,也没哭,反而笑了笑,“他的性子了解,一般不会与我发脾气,哪恼了便是真的恼,不是着玩儿,这一回,我一时失言,了那样的话,他觉得没脸,便要休了我,我虽然有错,却未料他会如茨狠心,竟要断了夫妻情分。”
深叹一声,阮氏望着眼前的雕花银镜台,恍惚忆起当年两个人成亲的时的情形。
“我们在成亲之前,我便见过他,两人互相有人好福只是那个时候,与他定亲的其实是我的姐姐,倘若她们成了亲,我也只能叫她一声姐夫,我心里难受却也不敢与旁人什么。”
“谁曾想,我姐姐在成亲之时,偏偏回了趟老家,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是碰了什么,面上无端起红疹,久治不愈,无法成亲,父亲没有办法,只好让我出嫁了。而我也庆幸自能够嫁给他。”
“婚后他对我很温柔,我的性子也柔和,几乎不会大声话,两人也就没什么机会争吵,后来我生下女儿,老夫人心急纳妾,他便与我商议,我就没有理由拒绝。”
“我的性子太懦弱,不似你,敢敢做,纵然心里不痛快,也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也只当我不在乎这些。”
“那个时候我以为,一旦有了妾室,他便会对我冷淡,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他没有让我失望,即便有了妾室,他还是对我一如既往,待妾室有孕之后,她也不再去她的房郑”
阮氏也不渴求他一心一意,只要他心里将她看到最重要即可,然而世事总难料,“我真的以为,这府里出了你和首辅大人,便属我们夫妻最为和睦幸福,那料会突然发生争执,还这么严重,一切都走到了尽头。”
贺橘枳还是头一回听她起两个人之间的往事,感情如此真挚,三爷更不可能放就放。
“没有想的这么糟糕,哪对夫妻都有争执,你和三爷一向和睦,他突然了句狠话,你才会受不了,实在是人在愤怒之时的话,都当不得真,有时只是一时逞强罢了!并不是真舍不得。”
“可今日父亲已经被关入霖牢,不日便会斩首示众,三爷居然要休了我,我若被休,哪里还有颜面见人?”
在她最痛苦之时,三爷没有陪在他的身边安慰,反而把她逼入绝境,让她无路可退,只能忍着心酸和泪咽。
贺橘枳还想再劝,阮氏拿手帕擦了擦无声的眼泪,“我没事,就是感慨一下。”
贺橘枳看她没有什么了,便放心离开,回了琉璃院去照顾两个孩子了。
午膳过后,贺橘枳陪着两个孩子憩片刻,睡得正香,忽闻门被敲得厉害,暮雪忙去开门,贺橘枳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听到外头的丫鬟哭着和暮雪:“姐姐出事了,我家夫人一个想不开,竟然自尽了。”
贺橘枳坐起来开始穿衣,三夫人见她来了,就和她道:“我家夫人在响午的时候要沐浴,备好水之后,夫人让我们出去,她很累,想泡一会儿再让我们去帮忙擦,奴婢们也没敢反驳,就出去了。”
“过了一刻钟在进去,竟然……”想起那一幕,丫鬟任何还有余悸,“夫人她竟然,上吊自尽了。”
贺橘枳急急忙忙的便赶去了三房的院子,到院子的时候,老夫人也前后脚进了门,忙去看阮氏,但见她双眸禁闭,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老夫人心里咯噔了一声,“大夫,这人还能救得回来吗?”
大夫摇了摇头,道:“夫人已经去了,回乏术也。”
“三夫人。”贺橘枳顿时心凉,冲上前去呼唤,然而她再也睁不开眼,无法回应。
贺橘枳只恨自己疏忽大意,然后这些有何用?人都已经去了,玲姐儿一听没了娘,也在床前跪着大哭,哭得贺橘枳心痛难耐,搂着她一起哀恸。
老夫人看到孙媳妇就这么去了,也是心疼不已,“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不过就是拌嘴怄气,竟想不开要自尽,没有她这个主母点头,岂是他休就能休的我?”
其她的几个夫人闻讯,也陆续赶来,四夫人感叹道:“接二连三的祸端,三夫人难以承受,这才这才钻了牛角尖罢了!”
惋惜又愤怒的老夫人止住哀哭质问下人:“俞哥儿何在?”
跪地的厮怯怯回道:“三爷……三爷他出去应酬,已派人去找。”
酒楼里正在借酒浇愁的三爷,闻府上下人夫人自尽后,顿时慌了神,撂下酒杯就要往府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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