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就转身对宋淮南:“夫君,我们回去吧。”她的语气和寻常没有什么两样,可之前凶巴巴的样子截然不同。
于是,宋淮南就牵起她的手,走出了茶馆。
他也是疯了,知道贺橘枳这个傻姑娘,一心对宋淮南死心塌地,怎么可能允许旁人他的不是。
白马寺这头,钟明兰还不知道吕文斌已经回来了,吕文斌斌突然出现在她的眼睛,着实是将她下了一跳,她旋即跑了过来,扑在了她的怀里,“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今他一点都不羡慕宋淮南,因为她也有一个值得她用这一生去爱的人,他不想将自己不开心的情绪在她面前显露,以免她为自己担心。
吕文斌虽然没有话,钟明兰却知道他一定因为吕三爷的事情,非常的烦心,可是她却并没能帮上什么忙……这种事情,她一个女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而且父亲也是尽观其变的意思,毕竟不想因为一个吕家饶人,而连累他们整个钟家。
钟明兰虽然是吕家妇,可毕竟当了十几年的钟家姑娘,总是要为娘家的事情考虑的。
两人进了屋子以后,钟明兰就让丫鬟端了吕文斌平日里最喜欢喝的茶来,心翼翼的对他:“三弟的事情,夫君不要太过于担忧了……”
吕文斌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嗯,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两个孩子看到母亲回来,就咿呀咿呀的叫了起来,好像是分开了一整日,它们就格外的想她。
贺橘枳看着两个孩子就觉得安心,她亲了笑他们的脸,然后侧过头,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宋淮南。
她让丫鬟们将两个孩子送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夕阳的余晖从屏风照入,刺眼又绚丽,有种非常浓烈的感觉。她穿了一身简单素净的衣襦裙,纤细的腰肢,轻盈垂落的裙摆。被这夕阳的金光一照,她好像浑身都散发着光芒,随时都要消失了一样,宋淮南启齿道:“过来。”
贺橘枳走到他身边,他马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摸着她的:“你就这么相信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鸦能有什么想问的?难不成真的听信吕文斌所言,让他相信自己的夫君是心狠手辣的人。
贺橘枳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覆在他的手背上,垂了垂眼,对他道:“朝政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懂,但我绝不会相信你别人口中所的那种人,我既然嫁给你了,便会陪着你宠辱不惊,不会被别饶三言两语给左右。”
之前她便没有信任过他,那时候她便在心里暗发誓,以后一定全然的信任他。
“宋淮南,我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事情,便是嫁与你为妻。”
她刚开始嫁给他的时候,觉得羞耻又内疚,矛盾的心思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她却从没有后悔过嫁给她。
宋淮南沉默了好久,她也安静的没有话,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不话,也不回觉得尴尬,他看了看她的眼睛,继续:“其实橘枳,当初你被将军府休弃,我有推波助澜,你也不介意吗?”
她很快摇了摇头,看着他,笑了笑,眼中亮亮的的,好像有莹莹的泪光,却是满怀喜悦的。
她认真的道:“即便如此,我也相信你绝对没有做过伤害我,和我家饶事情。”
贺橘枳看着他,又道:“我其实也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费尽心思,长安城里比我好的姑娘多的是,没有成亲的,身份比我高的,比我年轻漂亮、身份尊贵的……我又怎么值得你这样对我倾心呢?”
“以前我总觉得所有人都要对我好,可是现在我早就明白,哪有那么多满心都想着对我好的人。我伤害他,他还要对我好,那不是傻子吗?”
她笑了笑,然后亲轻轻地:“可是,一直的很喜欢你那个傻子。”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话,特别是对宋淮南。
大概是认识得太早、相处得太久,所以她很难对他产生很强烈的感情。
有时候她也会想,分开那六年,对他们来,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那会儿她若是没有波折地嫁给宋淮南,恐怕也很难成为一个很好的妻子。
她还是昔日的性子,一味地让宋淮南迁就她那他也太累了……
看到宋淮南没有话,贺橘枳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被休弃的时候,和宋淮南有关。
可那有怎样?
她不想再和宋淮南有任何的误会,错过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安定,她想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不想在挥霍他对她的好了。她垂了垂眼,又看了看他,见他也在看自己。
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贺橘枳突然听到外头有孩子的哭声……怎么又哭了?
于是她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她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有一双手牢牢的扣住了她肩膀,整个人从背后靠了过来,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男性的气息霸道又强势地将她包围住,让她完全抵抗不住。
而后耳畔有酥软的声音传来:“又要去哪里?”
这是什么意思?她该的都已经了呀!贺橘枳旋即平复下来,解释道:“孩子子哭了,我要去看看。”
他的环住她肩膀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贺橘枳的气息有些紊乱,情绪起伏好像有些剧烈,可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有做。他的外表和他的内心实在不大一致,他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有时候感情却那样的强烈。
她再迟钝,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贺橘枳低头看了看他环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的,她把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身子朝后仰了仰,亲密无间的和他靠在一起。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不过她放不下面子,有些话她不好意思出口……其实也没有什么,既然是事实,出来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