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树影婆娑,月色清浅,的确时候不早了,只是她心里烦闷,哪里睡得着?
想着今日大堂嫂和宋淮南琴瑟和鸣,那般恩爱,而宋淮阴年纪轻轻,却要被朝廷派去执行事情。
既然是堂兄弟,就该互相扶持,宋淮南这么厉害,如是有意护着这个堂弟,自然能够给宋淮阴安排一份安逸清闲的差事。
养在深闺中的女人,有时候见识就是这么短浅,可这个时候,钱静姝只希望宋淮阴能够平平安安的,不用隔三差五地出远门。
以宋淮阴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听她的,而她又不能直接和宋淮南……还是找个机会和大堂嫂商量吧。
钱静姝又想到今日她不心将侄儿的脸给划伤了,便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新袍,准备先给两个侄儿做一双鞋子,虽然大堂嫂不怪她,可她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总要表现得愧疚一些。
次日,钱静姝便将孩子的鞋给做好了,钱静姝来看的贺橘枳的时候,就将做好的的鞋子递给了她。
钱静姝的祖母许老太太将她培养得很好,绣活儿自然是一流的,贺橘枳接过鞋子,看到那么面精致的图案,晓得钱静姝是花了心思的,又看了看她。
这几回,钱静姝来琉璃院的时候,都不再戴项链,大概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思有些敏福
但贺橘枳没有怪她,毕竟孩磕磕碰碰总是有的。
贺橘枳就对她“那日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的。”她实在不想和钱静姝生出什么嫌隙。
钱静姝点点头,又抱了抱团团,然后笑着对贺橘枳“好像有重了一些。”
最近两个孩子都开始进食了,自然是重了不少。
贺橘枳将她不在为上回的事情自责,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
最近几日,长安城里多了许多的传闻,是关于张太后和宋淮南的。年轻美貌的的皇家寡妇,和位权高权重当朝首辅,总是免不了一些传闻的,稍微有点事情,传来传去,便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之前的也是有的,不过那会儿宋淮南的身份摆在那儿,没有人敢得罪宋淮南,大家都是私下声议论,特别是宋淮南迟迟不娶妻那会儿。宋淮南娶妻生子,这些传闻自然渐渐少了。不知道近段日子怎么回事,流言越来越多,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暮雪给贺橘枳端来一杯茶,贺橘枳啜了一口,侧过头见暮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将茶盏搁到一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的?”
暮雪自然是有话要的,不过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罢了。
她心翼翼的道:“外面的那些话,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贺橘枳哪里不知道暮雪的脾气?这会儿暮雪虽然安慰她,语气却不似那样坚定。暮雪自己都放在心上,还来安慰她。
贺橘枳觉得暮雪的的表情有趣,配合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宋淮南回来了,她穿着一身绯色的仙鹤纹朝服,头戴幞头帽,眉宇间是一贯的沉稳内敛。
待她坐下之后,她就将茶盏递了过去,看着他微微疲倦的样子,没有提张太后的事情。
贺橘枳怕孩子会影响他休息,便让丫鬟们赶紧将孩子给带了出去。
乘着宋淮南去进去沐浴,贺橘枳赶紧给他找好衣裳,让厮给宋淮南送去。
宋淮南出来了之后,便倒头就睡了,实在是累极了。
明日便是钱钟止的大喜之日,她这么累,贺橘枳觉得还是不让她跟自己一块儿去了。
次日一早,贺橘枳便带着团团和圆圆,一道和钱静姝去喝了喜酒。
她坐在院子里和舅母,表妹们着话,两个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招人喜欢。团团到是不怕生,偏偏圆圆被大舅母抱了之后,就哭了起来,硬是要让母亲抱。
贺橘枳无奈的将圆圆抱在怀里,只要她一抱她,他就不哭了。
院子里丹桂飘香,阳光照在她红润白皙的脸上,格外的照人。
穿着一袭新郎官儿吉服的人走了,步子稍微停了停,然后有人过来贺喜酒,他旋即将手里酒一饮而尽。
酒宴办一直到晚上才结束,贺橘枳和钱静姝二人才乘马车回了府。
五月底的时候,宋淮阴可算是回来了,李信加封了他为三品官员,还赏赐了金银和布匹。
钱静姝知道宋淮阴今日要回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上桌湖色交领抹胸上衣,下拽鹅黄色挑线裙子,她生得苗条美貌,眉宇间少了些许青涩,已经有了内宅妇饶沉稳了,此时吴氏也站在钱静姝的旁边,看到自己的儿子出息了,自然也替她感到高兴。
钱静姝看到宋淮阴本是很激动的,可人前要矜持一些,就站在边上没有话。
吴氏就道:“南哥儿,站在外头气冷,咱们还在早些回去吧。”
回到卧房之后,宋淮阴便去净室内沐浴了,等宋淮阴出来之后,她突然从抱住了她从背后抱住了他,“这三个月我每日都很担心你,如何能可算是回来了,以后都不许再走了。”
钱静姝生得玉肤娇颜,他自然是怜惜的,她真的的和他:“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我即使朝中的官员,为朝廷效力,是我的职责所在。”
但她不想和他分开,别人都赶着要巴结宋淮南,就是为了能够在长安城里谋得个一官半职,这个堂第,虽然不因凡事都靠在宋淮南,可偶尔让堂哥帮一把应该没什么吧?兄弟之间,不是应该相互扶持的吗?
宋淮阴对钱静姝素来是满意的,觉得她温柔乖巧,和府里的人都相处得很好,但虽然日子久了一些之后,一些问题便会慢慢的暴露出来,不过宋淮阴觉得只是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
过着是风水轮流转,宋淮阴如今刚回来,宋淮南便接到了任务,要去吐蕃和他们的可汗谈事。
宋淮南回府之后,便将自己要吐蕃的事儿,同贺橘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