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隆冬,气越发冷了,贺橘枳的身子也越来越笨重,不愿意起来。
兰嬷嬷见快晌午了夫人却还没有醒,便有些着急了,只得掀开帘子亲自往卧房走了进去。
贺橘枳的身体在被褥里动了动,兰嬷嬷就走到床边声道:“夫人,该起来了!”
贺橘枳拢着暖和的被褥从床上坐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脸:“外头是不是下雪了?”
兰嬷嬷笑了笑,就道:“是啊,下了一整夜的雪,这会儿才停。”
贺橘枳很想出去看雪,可现在有了身身子的人,雪地里路滑,她便不能去了。
贺橘枳忽然想到了宋淮南,“嬷嬷,大人还没有回来吗?”
兰嬷嬷就道:“大人已经派人回来传话的,他在有公事要处理,暂时不回来陪你您膳了。”
宋淮南身在高位,总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忙,如今连她有了身孕,也不能好好的陪着,反而比往常还要忙,贺橘枳心里却难免会有心疼和不满。
“嬷嬷我饿了,你去厨房给我躲吃的来吧。”
兰嬷嬷拱手:“好的,老奴这就去。”
因为有孕的缘故,贺橘枳近日胃口有些不济,吃不了多少的东西。
兰嬷嬷知晓她家夫人喜欢吃饺子,便让厨房煮了一锅白菜馅饺子。
不过这白菜却非是寻常的白菜叶子,而是用过冬刚摘下的嫩白叶子,包成的饺子。
因为白菜馅饺子实在是太好吃了,贺橘枳就将一盘的饺子全给完了。
宋淮南这头,正和同僚在茶楼聊着,便看着一个俏丽身影像自己走来。
“首辅大人,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宋淮南笑了笑,忙起身相迎,“太平郡主。”
其他的人听她太平郡主,都连忙起身和她行礼。
太平郡主是先帝的三皇叔康王的嫡女女李昭华。
“诸位大人免礼!”
谁都知道当初先帝在时,太平郡主便看上帘时还是新科状元的宋淮南,让先帝给他们赐了婚,可宋淮南却心高气傲,拒绝了先帝的赐婚,先帝居然收回了旨意。
为了补偿太平郡主,先帝便将其嫁给姬伯侯的之子姬恒,如今太平郡主已经和姬恒和离,回到了皇城,莫不是想要……
如今首辅大人现在已经有了夫饶人,她的夫人还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子,对自己夫人痴情一片,从不在外头拈花惹草,这样好的男人也难怪太平郡主会念念不忘。
可太平郡主这样的身份,若是要嫁给宋淮南,是断断不能做妾的,只能是正妻,若是换了旁人,自然是会休了自己的夫人,将太平郡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娶回去府去,可偏生宋淮南却是对自己夫饶爱的要命,是绝可不能将她休聊。
宋淮南办完事后,准备回府,却在茶楼外,又见到了太平郡主。
“郡主不知找下官有何事?”
丫鬟替太平郡主撑着伞,防止雪落在她身上,“本郡主听,首辅大饶夫人又有身孕,本郡主想要去夫人探望一下尊夫人,不知可否和首辅大人一道而行啊。”
宋淮南明面上不动生色,心里却对她的意图很清楚,“内子近日来身体有些不适,郡主若是要探望,不妨过些时日在去,到时候下官一定亲自出来迎接郡主。”
宋淮南的话已经到这种地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便是不让她去宋府。
“居然如此,那本郡主只好改日再去府上看尊夫人了。”
等着宋淮南的马车离开,太平郡主身边的丫鬟就道:“郡主,这个首辅大人可真是不识抬举,您这么看的起他,可他去屡次拒绝您。”
是啊,他就是这么的心高气傲,正是这个英俊又才华横溢的男人,才能让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
“既然她那么不想本郡主去见她的夫人,那本郡主却偏偏去看看,本郡主倒是想要到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绝色佳人,值得他如此倾心。”
宋淮南回府后,便立马去了卧房,贺橘枳正在榻上看书,见他回来了,便立刻吩咐了兰嬷嬷去厨房备膳。
宋淮南在床边坐了下来,“在看什么书?”
贺橘枳笑着将书名拿给他看了看,“是你昨夜看的书,不了落在了床上,我觉得有些无聊,便拿来看了看,不过你怎么会看诗经?”
她这是什么歪理,他为何就不能看诗经了?
宋淮南将书从她手中抽离,“我怎么就不能看诗经了?”
贺橘枳倒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觉得他看的会是一些有关朝政的书籍。
宋淮南将她揽着怀里,紧紧的抱住,“你要不要也起来,和我一块儿吃点东西。”
冬日里气冷,她的着实不想起来,而且她现在并不饿,“我已经吃了,你自己去吃吧。”
宋淮南便放开了她,独个儿去了膳厅用膳。
次日,太平郡主居然主动上门宋府来看望了高老夫人,还给高老夫人带来许多贵重的礼物,高夫人很是高兴。
琉璃院这头,正在房间里喝着安胎药,兰嬷嬷就将太平郡主来府里的事情同她了。
“夫人,这太平郡主可是先帝要赐给大人为妻的人……”
这点贺橘枳早就知道了,可是宋淮南他的夫君,她相信他绝不可能会和太平郡主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好了嬷嬷,你别再了,既然郡主是来府里做客的,那咱们便要好好的招待。”
兰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自失言了,不在话。
碧波院这头,太平郡主正和高夫人着话,聊得极其投机。
这日,贺府那边传来消息,她大嫂居然有身孕了,贺橘枳着实高兴极了,当即让人丫鬟们备好了马车,回了贺府一趟看去自己的嫂嫂。
谁知走到半道上的时候,马车突然坏了,贺橘枳便只能暂时下了马车,去一旁的茶楼里坐一会儿,等车夫将马车给修好,才上马车。
丫鬟车夫已经将马车给修好了,就道:“夫人,我看车夫已经将马车给修好了,咱们是不是该上去了?”
贺橘枳便让丫鬟付了银子,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