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洲哥儿书房里的灯亮着,在院子玩的阿桃,便跑到了书房来,“洲哥儿,我看到你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就知道你没有睡。”
贺橘枳怕阿桃吵着洲哥儿,便将阿桃给带了出去,“阿桃乖,洲哥儿这会儿吃完饭了,还得温书,娘亲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这会儿的阿桃倒是很懂事,很爽快就答应了,“好,那等洲哥儿有空的时候,栽阿桃玩。”
号楼
“好。”贺橘枳牵着女儿的小手,去到了院子里散步。
次日一早,贺橘枳和宋淮南便进宫去参加张太后的葬礼,顺道带上宋淮水。
贺橘枳过摸着,这个时候小皇帝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唯有宋淮水的话,她可能会听得进去一些。
宋淮水见到小皇帝的时候,发现她没有往日的神采,整个一下消瘦了不少,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应有的状况。
宋淮水看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安慰他,“陛下节哀顺变,太后在天上看着你这个样子,肯定会不好受的。”
小皇帝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颤,在听到宋淮水的这番安慰的话之后,泪水和情绪便止不住的,全都迸发了出来。
他走到宋淮水的身边,像个孩子一般的搂着她,哭诉道:“淮月,你说的这些朕都懂,可是母后突然就这么离去了,你让我如何能够不难过?”
是啊,他也只是不过个十六的少年而已,却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不能像寻常的少年那样快快乐乐,而是要承受天下众人的仰慕与尊崇,任何都行为举止都会满朝的大臣注视着,更不能随性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任自己这么人任性的大哭一场之后,他又得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能继续沉浸在张太后逝去的悲伤中。
经此一事,相信小皇帝一定会有所成长,也不枉太后娘娘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换得了朝政的稳定。
张太后的丧期过了日后,小皇帝来了一趟宋府,和首辅大人在书房里讨论了一些事情。
贺橘枳见们在书房都聊大半个时辰,肯定是可渴了,便让人准备好了上好的点心和茶水,亲自送了进去。
进去之后,贺橘枳便听到他们二人是在谈立后之事,小皇帝的意思是,欲娶宋淮水为后,并想首辅大人保证,就算日后有了别的嫔妃,也绝不会辜负了宋淮水。
宋淮南看得出来,小皇帝是真心的喜欢他三妹的,但皇帝不是一般的男子,都会许多的妃嫔,都很是薄情。
如此,他担心她三妹若是嫁去了宫里,若是日后容颜逝去了,要忍受着被皇帝冷落的煎熬,他如此宝贝妹妹,实在是不忍心她受这种苦。
小皇帝见太傅大人不答应,这会儿看她的妻子,便想着让太傅夫人帮忙去劝太傅大人。
小皇帝过去吃点心后,贺橘枳便端着茶盏递到宋淮南的手里,说道:“大人,你们以后谈了半个时辰了,一定是渴了,先喝口茶润润吧。”
宋淮南接过茶盏,掀开茶盖,啜了一口,贺橘枳就对其说道:“夫君,我倒觉得这件事你可以问三妹的意见,让她自己来做决定。”
于是,宋淮南便将宋淮水叫了进来,当着小皇帝的面问她嫁给小皇帝做皇后,没想到宋淮水居然答应了。
比较皇后这个位置,对天下间任何女子都有着吸引力,宋淮水愿意为后,也的确有这个成分在。
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先做小皇帝的贤内助,让他能够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这也张太后在在世时,对她的嘱托。
在旁人严重,陛下是一个让人心生畏惧,难以亲近的人,可在他的眼里,陛下却是也会无助,也会哭泣的,有血有肉的人。
因为宋淮水自己愿意,宋淮南这个当哥哥的才答应了这装婚事,不过他的妹夫即便是天子,他也绝不会让他辜负自己的妹妹。
因为所立的皇后,是首辅大人的亲妹妹,又是张太后在世时钦定了的,的确是皇后的不二人选,朝中的大臣便对这装婚事没有任何的意义。
为此,小皇帝让钦天监特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作为大婚之日,并向满朝的文武宣婚前。
大婚之前,宋淮水还得入宫,由宫中的老嬷嬷教导皇后的礼仪,为此,宋淮水杯老嬷嬷给这么得苦不堪言。
宫里的礼仪真的很难,无论是用膳,走路、沐浴都一一要学,跟她平日里的习惯完全不一样。宋淮水虽然在很努力学,却依旧很困难,尤其是走路的仪态,对她来说真的太难了。
这会儿老嬷嬷为了训练她走路的仪态,居然将盘子夹在她的臂弯的两侧走,没想到,没走几步,便将盘子掉了出来,摔碎在了地上。
气得教她礼仪老嬷嬷的火冒金星,只差没有拿着条子打她了。
此时,小皇帝正站在阁楼下,观看着她,突然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和老嬷嬷无奈的哀嚎声,竟忍不住笑了起了来。
站在他生后的公公就道:“陛下,咱们还是快些离去吧,要是被那些大臣知道您在和皇后娘娘没有大婚之前,便跑来见了皇后娘娘,那些大臣怕是又会上折子唠叨个不停了。”
小皇帝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双手负在后背,对公公说道:“朕何时怕过那老臣了,除了太傅大人之外,其他的大臣全都是倚老卖老,仗着他们曾经父皇,便事事都要来管束着朕,搞得朕一点自由都没有了,你若是在想他们一样的唠叨,朕可就要罚你。”
如此一说,公公当即乖乖的闭上了嘴,没在说一句话,小皇帝继而说道:“你去将朕让人请进宫那群演皮影戏的人带来,朕要在这里看皮影戏。”
怎么能够在这里看皮影戏?
公公正欲开口,突然想到彼此方才说的话,便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动身去找表演皮影戏的人了。。
看着老嬷嬷终于走了,宋淮水旋即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