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氏一族不是血缘为纽带的氏族，而是制香能力。这也意味着族人都有谁根本不可知，只是上天注定的，要是有玄氏一族的人相互感应到了，找到对方便会用他们之间特殊的方式交流。

这样的方式不被外人知道，这也是为什么鯨落会需要长生，也选择原谅他的背叛和男扮女装一事。

这些年来，长生是她找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钥匙。

“如果你找到了他，你会怎么做？”半响，长生淡漠道，眼眸里却是涌动着看不真切的情愫。

“不知道。”见长生全然质疑神情，她默认轻笑着，满目疮痍，随意依靠在车厢壁，眼眸习惯性嵌着笑意以及几分自嘲，“他们或许告诉过你，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更别说我和他之间隔的是血海深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找他这么多年了，都是不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你不打算……报仇了？”长生疑虑，心里不知为何莫名肯定了自己这样想法。

即便是因为金蝉子的出现，救了他一命。

可若是鯨落真的想要杀他，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以她目中无人的性格，忽视金蝉子直接一刀劈死他都是有可能的。

放过他，或许真的是因为她不想杀他而已。

“事实上，我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坏到连我都知道未来某天降下天雷，所有人鼓掌叫好欢呼我的魂飞魄散。你说找到他，我会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俩都是半斤八两身负罪孽的人，谁应该杀谁，还说不准呢。”

或许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说完，鯨落整个人莫名感到一抹脱力感，整个人像是干涸的鱼，无力靠着车厢，双眸无神，茫然发呆着。

“我不会……”长生说完，见她没有半点反应，忍不住加大声音，再次说道：“你说所有热鼓掌叫好，但我不会，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魂飞魄散的。”

只是知道马车进了上京城内，鯨落对于这句话依旧没有半分反应，连眼眸波动都没有。

整个人像是一潭死水，就死在了他的面前，以至于，他都不知道鯨落是不是听到了自己方才的话语。

马车这时正在经过主干道，恰巧风吹起帘子，露出街道一角。

见此，鯨落是立马直起背来，连忙起身，大喊道：“停车！停车！”

车夫被吓得本能停住，长生疑惑眸子凝视她，就见她掀开帘子，朝他眨眨眼，笑道：“小徒弟，有缘再见咯～”随后跳下马车，脚步轻盈奔向某处。

一切发生之迅速，让长生来不及反应，唯一能做的只有掀开帘子，注视她下了马车一路小跑。

这是要干什么？

下一秒，鯨落停驻在一卖糖葫芦的老爷爷面前，直接伸手来了个糖葫芦。

长生：……

吃到梦寐以求的糖葫芦，鯨落转身就要走，老爷爷连忙喊道：“小姐！你还没给钱呢！哎，小姐！！”

鯨落不理他，他只好拖着羸弱身子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