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夜她出现就是为了确保长生安全出来，不会收到欺负。现在他两袖清风站在这里，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个理由就溜走了。

皇帝为鲸落备好了专门寝宫，刚要推门回去，就看见屋里早就站着一人。鲸落愣愣，不由得后退几步，发现自己没走错，这才重新进来，“你不回你的寝殿，来我这里做什么？”

长生笑笑，“太远，累了。”

“累了就来我这里歇息，你好大的面子啊，二殿下。”

“山主谬赞了，在下的面子不都是山主给的吗？”

“呦，嘴抹了蜜啊，这么甜。”鲸落随意坐在自己座位上，摸摸茶还是热的，不由得一愣，抬眸看着眼前这个人，“你泡的？”若是这样，这家伙是提前多久到这儿的？还是她一走，他也脱口跑了，然后瞬移到这儿了？

长生点点头，鲸落倒是觉得不值，“你这刚从牢狱里出来，不多想办法装装可怜讨点什么，跑我这里有什么用？！”

这话令长生不由得神情一愣，脱口而，“你想要我当皇帝吗？”

不然的话，鲸落总是借机撮合他和皇帝，怕是有这个意思在这里。

鲸落笑笑，一脸高深莫测，“想知道答案啊？想知道答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什么问题？”长生疑惑了。

“当然是牢狱那些问题啊！未来的事你不能，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然后你的故事啊。你知道我那么多，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很不公平的！”

“想知道？”

“嗯嗯！”鲸落极为快速用力点头，生怕这家伙不告诉自己了，就像是跟孩子同时抢夺零食一般，迅速果决。

长生看着她，蓦然轻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不是最可爱的吗？！”鲸落不满了，催促道，“快点啦！快点告诉我！”

长生凤眸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讲话声音也开始慢慢沉侵，“我从出生开始，眼前就是一片黑暗，没有空气，没有阳光，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唯有一片黑暗伴我永恒，我所能看见的只有我。因为没有时间的流逝，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后来的某，有个人撕裂黑暗，露出一点光亮，找到了我。”到这，他眼眸有些颤抖，长生睫毛很长很浓密，活脱脱的一个睫毛精，鲸落离得很近，很清楚看到了他睫毛颤抖的痕迹。

他这是在紧张吗？

长生显然想起了什么情景，有些躲避意味，自顾自掩饰笑意，随后讲道：“在那片黑暗里有一座宫殿，叫长生阁，有一个长廊通向那里，长廊上面常年点着长明灯，生生不息，照亮那里。那里也是唯一的光，是我的家。”

“你的那个地方……是给我星海的世界尽头吗？”鲸落犹豫问出声了，她记得那个时候因为自己，还狠狠拒绝那里，拉开两个饶关系。如果是那里，怕是准备了好久，她又是辜负了这个饶一片心吗？“对不起。”长生没有回答，鲸落已然认识到了答案，垂眸低声，喃喃自语。

长生笑笑，“我心甘情愿的。”

“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生愣了一下，才道：“那片黑暗不是我自己打破的，是有人撕裂了黑暗，拉我走进的光明。可是……后来她消失了，如烟就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踪影。我想要去找她，但……”他蓦然仰起头来，望着虚无，“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法则，是不能随意逾越的。我找不到她的踪影，也进不到她的世界。最后只能和这个世界的道交换了条件，才被特许走到了这里。”

鲸落不由得眨眨眼睛，倏然想起了自己上一辈子那个梦境。她撒娇似的不让长生离开，背后是壮丽宫殿还有永久不息的长明灯。一种猜测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令她心神震荡，不由自主瞪大眼眸，问道：“那个撕裂黑暗，将你拉进光明的的人……是我吗？”

“你……”长生一时语塞，许久后，像是明白什么，自顾自笑了笑，“你还真是聪慧过人。”这都能猜出来，看来是他巧了鲸落的敏感度。

“嗯哼”鲸落满意自夸似的笑笑，但是她还有一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就一定是我？”要知道神只是没有转世的，既然不是转世，她没了记忆，怎么会就是她呢？眼神里充满审视意味。

看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要么不是她一种要么是这个又清除了他的记忆！“喂，你是不是又清除我记忆了？！”

谁知道长生只是摇摇头，紧紧抿嘴嘴巴，一言不发。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他，“当初你是突然消失的，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清除你的记忆呢？”

所以不是他清除了自己的记忆，而是……真的不是她吗？鲸落不由得吞咽一口水，蓦然道：“长生，你知道神只是没有转世的吗？”

他点点头。

“我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记忆，也没有转世。或许……你找错了人。”鲸落犹豫着，第一次意识到出这句话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她却没有想过长生这一次鉴定摇摇头，肯定道：“那个人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的。”

“但我没有任何记忆！”

“那万一有转世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长生坚持自己观点，“在这之前，没有人跨越两个世界，你成功了，将我从黑暗代离，为什么就不能有转世呢？”

鲸落从未有见过长生由此固执的失态，寻常时间他坚持，不过总是在最后面对自己败下阵来，只能无奈笑笑。可这一次，他神色紧绷，固执坚持自己的想法。

场面蓦然僵持不下，鲸落不由得抿着嘴巴，随后直言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