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这种原本她最不耻，最无能的自残手法，来逼阿修罗出来。

这样下去，她痛，他也痛。阿修罗无奈之下，只得现身。

鲸落知道长生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可是上次爆炸，他也是这样差点回不来的。一念之差，她似乎总是在伤害他，如今在她面前，眼睁睁倒下去，这怎么可以呢？她狠狠咬着牙，愤怒道：“阿修罗！你别忘了我们主仆契约！”

是威胁也是请求。

阿修罗无奈从自家敌这位身上满满搜索，鲸落一直用黑雾吊着他的气息。

黑雾不光能夺人性命，也能愈合生命。这才是死神之能的真正含义。

半响后，阿修罗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惋惜，也只能实话实，“他是不是用了什么俱损耗仙力的禁忌之术？”顿了顿，不由得感慨道：“现在他的身体正在发出最后的警戒，要在这样无底线的透支下去，怕是直接可以扬灰，立碑了。不过他不是很强的，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熊模样？”

鲸落听后，神色不由得一愣。她有想过逆转时空这种绝对强大，近乎是外挂的禁书会损耗巨大。更何况他还是逆转了九次。这是不曾想过，这个人是真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拼命的想要干些这么疯狂的事情，他难道真的想要一心求死吗？

手不由得握住他的苍白手腕，从来没有发现他的手腕这么冰凉。

那个人，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将他带入光明的人就真的这么值得他耗尽一切去拯救吗？为了和她相同面容的自己，竟然不惜损耗透支，也要逆转时空，就是为了不让悲哀的结局发生？这个人……是真的疯子吧？

鲸落不确定的想，自己手腕不由自主颤抖着。怎么办……她看到这人此时此刻，无声无息躺在地上，心里却是莫名的颤抖，恐惧。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恐慌。

“他怎么还不醒？”

“身子空虚，怕是有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会趁虚而入，迷乱心智。”阿修罗审视一番，怕是有心人利用的话，倘若夺舍那可真的是不妙。这么多年他和他的明争暗斗，也是明白有不少人对长生能力早已是觊觎已久。

她沉默不语许久，直到阿修罗都以为她像是一座雕像不会话的时候，她蓦然开口了，“阿修罗……如果有人把你当你替身怎么办？”

“嗯？”

“算了，没事。你走吧，把梦灵交给我！”

“梦灵？”阿修罗疑惑从自己灵海内寻找，还真的找到了个蔚蓝色光圈的精灵球。仙界至宝梦灵，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空间内？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等等，他的空间是绝对领域，任何力量都不能进入或者离开，唯一能自由进出的只有鲸落一人。

“这东西是你放的？”

鲸落恩了一声，她在意识到这是重来一次的时候，认真搜索了有什么东西和上一辈子有不同。结果当时偷偷藏在绝对安全的阿修罗领域后，这颗梦灵就无法被抹去，也一直存在着。

当时偷偷留下来，是为了想要找到玄隐，好好问问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如今看到他这样紧促的眉头，像是永远的置身在噩梦的神情，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不忍心看着他这么痛苦。

当时没有用的东西，现在总归是要用了。也好是偿还当时的情谊。

人内心深处的东西会反应很多东西。热情的人梦里总是浓烈外露的火红色忧郁的人如同深不见底的忧郁的蓝色满怀希望，一颗少女的梦中是粉红泡泡……而长生梦里的颜色却是……毫无掺杂的白。

至纯至善的白，没有被任何沾染的白色。

鲸落不曾想过，在黑暗世界存在那么久的人，他的梦居然是至纯白的。那是与黑色截然相反的对立面。

“长生……”鲸落呼喊着他，眼前全是雾气，飘飘扬扬，前面有光，刺目的光芒，一时间鲸落只觉得自己美眸刺痛，睁不开眼。

紧接着则是场景一换，长生默不作声跪在了一处祠堂。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祠堂上任何东西都没有摆放的。这是一座空祠堂，长生却不知道跪在这里是祭拜谁。

鲸落悄悄换了一声“长生。”他似乎没有听见，静默在原地。鲸落明白，这是他的梦境，而她不过是这里的一个旁观者罢了。

只有长生这场梦境结束，他俩才有一起出去的可能。

于是乎，鲸落只好慢慢悠悠找了一处坐垫，找个干净点儿的地方，往一旁柱子上倚靠，眯一会。她就不信了，这个长生梦境内容就是跪着一处空无一物的祭坛？还真是癖好独特。

然而，意料之外却是看似合理的是，长生真的一直跪在这里，一动不动。

这还真是毅力强大啊。鲸落内心感慨之余，拿出手上的梦灵，正打算做点什么的时候，耳朵明锐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

很快，一身全身黑衣素裹，头戴高帽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场面一下子冰冷起来。

长生垂眸，蓦然道了句，“父主。”

话音刚落，鲸落眼睁睁看着，这名男子伸出手来，一巴掌直接删了过去。打在长生脸上，直接将他打在地上，嗑着血，艰难撑在地面上。

这……

鲸落心中一紧，更是直接站起来，眼眸怒视面前这个男子。他竟然敢打长生？！想来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才是。

结果才是缓缓用指腹擦掉自己嘴角的血痕，起身，跪着，“父主息怒！”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男子怒目而视，“道赐予你能力就是为你成全你的儿女私情吗？”

起这件事来，他就气得不得了，差点一脚就要直接提上长生心窝。鲸落一看，直接不妙，想都不想自己身边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径直是将梦灵扔了过去，恰好挡住男子脚，缓解了脚步的劲，只是提到了胸口处，还算好，长生紧紧跪在地面，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