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谁?”
徐冉心中疑惑刚刚升起,旋即就被突兀出现的震惊所冲碎,扭过头,口中的声音都高上度。
“谁?!——人仙武道苏无涯?!!”
仿佛不可置信,眼前出现的身影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身体更是因为亢奋而轻微颤抖起来。
苏无涯,网友嘴中近乎仙神一般的人物,人仙武道、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血气化虹凝聚武道化身…重重不可思议在他身上显现,仿佛一尊人间行走的圣灵!
如今正从普通至极的车上走出,澎湃的气血萦绕在周身,虚幻之间仿佛身后升起一轮血色骄阳。
所有人都襟声了,仿佛被苏云的气势所震慑,耳旁更是传出黄河入海的隆隆声。
这是…血流的声音?!
瞬间,每个人心底升起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念头,眼中一片震撼。
“——血流似川河入海!”
终于,在苏云消失在酒店门后,人群中始传出一声余悸的呢喃声,彻底打破原本的寂静。
与此同时,包厢内众人身体猛的一沉,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心神,一种无言的恐惧在心头蔓延。
“这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老爷子猛的睁开半眯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门口,眼中一片惊骇。
冻结反应!
这种情况他并不陌生,甚至亲身经历过好几次,但从未有次像今天一样,近乎实质化的畏惧。
哪怕是最为危险的那次,被人用枪顶着脑袋!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的畏惧感,令大脑宕机。
正当众人陷入惊骇无法自拔时,压力又突兀消失,仿佛一切只是想象。
唯有瘫坐在沙发上的沈家众人,以及沈老爷子眼底逐渐压过惊骇的渴望彰显着刚才的事实。
“这是…凌驾于普通生命层次之上的压制吗?!”
如同老虎压制野兔,雄狮压制羚羊一样,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灵完全操控着下位的情绪…甚至生死!
沈老微微眯眼,眼中渴望尽收,深邃复杂的目光看不出丝毫想法。
“来了!”
包厢中,沈建军盯着门口,嘴唇蠕动,颤抖的声音中带上一丝惊魂未定。
顺着沈建军目光的方向,众人将视线齐齐的看向门外,眼中神情不尽相同。
一旁,一直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喘的沈牧猛然目光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亮光,悄悄地摆弄起了手机。
不多时,一个名为‘直面苏云’的直播间悄然沉入鲨鱼上万个不起眼的直播中。
“呵~”
沈老爷子无奈的锤了锤自己惊颤不已的双腿,脸上露出自嘲的神情,眼中却露出一道精光。
方才突如其来的冻结反应并非意外,而是苏云有意释放自己的气势所致,来自生命层次的压制!
至于原因,沈老爷子眼中精光连连,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在宣告自己的到来,以及炫耀自身的力量!
“简直就像是负气小孩展示自身出色一面,博求家人夸奖一样!”
脑中思绪转动,他心中下着定论。
这种事情在他眼中并不少见,或者在整个沈家都算寻常,为了家产争宠彰显自己能力的例子就像吃饭一样平常。
钱,能通鬼神!看来被网民称之为人仙武道苏无涯的他终究也未能免俗,拜倒在沈家滔天的家产中。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腿一下子好上不少,拄着拐棍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含笑的声音中甚至带上一丝调侃。
“走,让我们一起见见这个武道苏无涯!”
如同心有灵犀一样,这种想法不止沈老爷子抱有,一旁沉默不语的沈建军在稍稍思索后也想到了。
听到父亲调侃的笑语后,他的脸色无比难看,心中更是咒骂不已,看向沈云溪的目光越发不善。
在他看来,沈云溪所说的什么三五百年?全是自卖自夸的谎话,为的就是引起沈老爷子的渴望,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奔着家产而来!
所以,他决定开口揭破沈云溪这个谎言,最好完成当年的目的,将她真正逐出沈家。
“三五百年,呵,寻常帝王遍寻天下都找不到能够长寿方法,现在居然这么简单的就出现了,而且正好在世人都知道沈家老爷子身体抱恙的时机出现。”
说完,他不无嘲讽的撇了沈云溪一眼,毫不在意脸色越发难看的她,担忧说道。
“父亲,我担心这有可能是某些别有有心的人想出的诡计!”
尤其是在见到沈老爷子原本带笑的脸色敛去,平静的说出:继续。两个字后,他心中越发欣喜。
施施然补充道。
“说来着实可笑,传统武术的由来世人皆知,但所谓人仙武道…渍渍渍,”
沈建军摇了摇头,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尤其是看见苏云驻足在门口后,声音愈发高昂,仿佛神圣的斗士揭破弥天大谎。
“简直如同凭空出现,而且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妙,巧到如同话本。
而且最令人不能理解的是,明明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却偏偏去强调摸不着看不见的寿命?!”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原本脸上带着自豪神色的沈云溪脸色变得铁青无比,她被沈建军杀人诛心的话气到打颤,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沈父。
下一秒,眼中的期翼光芒彻底暗淡,她对豪门沈家的薄凉心灰意冷。
眼中,沈老爷子不复刚才欣喜,神情说不出的平静和…动容。
他再一次被沈建军的一番话说动了。
“呵,果真是世俗凡胎,管中窥豹可见一般!”
正当沈老爷子思索时,苏云笑了,就像是阐述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一般,平静异常。
“传言有一种只活在夏天却向往冬天寒冰的虫子,逢人就讨论它对于冰的看法和印象。
还有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生活在以三千年为春的大樁旁,跟大樁说着对春秋的感悟,从早到晚。”
说完,苏云平静的凝视着前方的沈建军,幽幽的问着。
“你知道大樁是怎么想的吗?”
“不知。”
话音刚出口,沈建军就意识到了不对,脸色发黑。
“是啊,夏虫不可语冰,蜉蝣何言春秋?!”
苏云沉吟说道,似乎在对沈家的无知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