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顾水鸳八卦兮兮地看着他。
“你如此在意么?我并不是很想说其中的缘由。”
“哎呀,聊聊天儿嘛。”她正色起来:“我绝不向外透露,我保证。”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宋宁远自嘲地笑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歧国最不受宠的皇子,此番前去是入赘,名为联姻,实为质子。一个质子,一个入赘的质子,哪里需要什么护卫呢,哪怕是死在了海上,又有谁会在乎呢。”
这下子尴尬了,顾水鸳似乎戳到了别人的痛处一般,十分后悔自己这个刨根问底的毛病。
见他如此失意,赶紧开口安慰:“哎,你别这样,你这么好,说不定那公主也很爱你,你们琴瑟和鸣相伴终生了呢?”
“那位长公主年逾半百,已经嫁过七回了,所嫁夫婿无一不是死于非命。如今让我去入赘,无非就是仗着魏国势大,羞辱欺压歧国罢了。”
宋宁远叹息一声:“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忧郁美男子捧心皱眉,何其美哉的画面。顾水鸳不禁一时心生怜惜,母爱泛滥了起来。
走到宋宁远面前,同情地看着他:“原来身为皇子,也会有这么多的不得已啊?”
她伸手欲拍拍他的肩膀,却被宋宁远避过了。
她尴尬笑笑,收回自己的手臂,认真地对他说:“宋宁远,你这个担子我替你扛下了,若是你不想去魏国联姻想回岐国的话,我就想法子送你回去。”
“……”宋宁远看着她,没说话。
“怎么,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顾水鸳摆摆手:“哎呀没事儿,你好好休养身体吧,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嗯。”宋宁远轻声应了。
顾水鸳笑笑:“那就早点儿睡吧,我都困死了。”说着就朝榻边走去。
“我…我……你…”宋宁远一下子涨红了脸。
“怎么了?”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即便你答应放了我,我也不会委身于你。”宋宁远咬着唇,楚楚可怜。
顾水鸳哈哈大笑,笑的直不起腰来:“想什么好事儿呢?还委身于我,你想的美!”说着丢了个枕头和被子在地上:“你打地铺。”
说罢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宋宁远站了半晌,只得走过来铺好被子,合衣躺了下去。
顾水鸳翻来翻覆烫了半宿的煎饼,虽然宋宁远习性极好,几乎毫无声息。但她实在不惯与生人同住,还是个大帅哥,美男在侧,这如何睡得着?越睡越口渴。
她刚一起身,宋宁远便急急坐了起来,拢紧衣襟。
“你还没睡着啊?”她被他吓了一跳。
“你想做什么?”他急急质问。
她无奈极了,起身倒了杯茶水喝着:“我说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个什么你的,别老一副被害少女的模样好不好?”
“……”
“得得得,我受不了你了,你这样我根本没法儿睡。”她拉开门大喊:“顺子!”
顺子居然很神奇的立刻出现了:“哎。”
顾水鸳被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你打哪儿来的?”
顺子笑笑:“陈大哥嘱咐,你房里有陌生人,让我守着点儿,怕你有闪失。”
“呃……辛苦你了。”
“水鸳姐有何吩咐?”
“给他安排个房间,让他住下。”她朝房里撇撇嘴。
“玩腻啦?”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顺子嬉笑着领走了宋宁远,她这才得以好生安睡。
一大早睡的正香呢,却被呼啸而来的拍门声吵醒了。
“水鸳姐,不好啦!你那个小白脸儿他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