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哦。”

顾水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宋宁远，她就感觉怪怪的。

见不到他的时候总会想起他，但似乎又有些害怕想起他，有些期盼见到他，又有些忐忑见到他。

唉，总之怪怪的，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受，如今反倒没有初见他时那般坦然洒脱了。

“方才为何叹气？”

宋宁远忽然淡淡问着，仿佛在问候天气一般波澜不惊。

“没什么......”她并不想将负面情绪带给他。

“不愿意说便罢了。”

见她并不愿意对自己吐露心事，宋宁远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不是的。”顾水鸳急急解释：“不过是计划泡汤了而已，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什么计划？”

“你想听吗？”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嗯。”

“我想建个私塾，教岛上的孩子们识字儿。”

宋宁远闻言，回想起了那日同她一起在沙滩上教孩子们识字的场景。

她竟为此要建私塾么，难道是……因为我？

宋宁远心中一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如此甚好。”

“是吧？你也觉得是件好事儿吧？”得了他的肯定，顾水鸳十分高兴。

“嗯，确实是件好事，那你为何叹气？”

她叹息一声，有些郁闷：“可是爹爹不同意。”

“为何？”

“他觉得读了书，孩子们开了智慧，也许就不安份于这样的生活了，不好管束。”顾水鸳有些无奈。

宋宁远停下脚步，回首看着她：“那么你呢？你怎么想？”

“我自然觉得孩子们应该要读书识字，才想要建立私塾的呀。”

她苦着脸：“可是我说服不了爹爹。”

宋宁远淡然一笑，如雾霭初晴，难得一见的笑容令她有些恍神。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应当多笑笑才是。

“并非只有目不识丁的愚民才好管束，读书识字，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谋求功名利禄，权势地位。”

宋宁远看着她：“以武御民，乃下下策，以智御民，方为上策。只有民智开化，授之以仁义道德，方能令其心悦臣服。”

宋宁远头一次对着她如此长篇大论，虽然她听不太明白意思，但也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顾水鸳赶紧鼓掌吹彩虹屁：“你说的太好了，太有道理了，你真是太棒了！”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宋宁远未曾料到她表达的如此直白，一时有些赧然，心中也有些许得意，当然有道理了，这可是帝王之术，透给她一两句就够她用的了。

但他面上依旧傲娇地维持着冷若冰霜，不置可否。

“谢谢你啦，我这就去劝说爹爹，若是成事了可真是功德一件了。”她十分欣喜。

“嗯。”

顾水鸳笑着冲他摆摆手：“我先替孩子们和林栋谢谢你啦。”说着就往议事厅跑去。

“等等。”

宋宁远唤住她。

“怎么啦？”她乖乖地停下脚步。

“替林栋谢我？”

“对呀。”

她一拍脑门儿：“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吧？这都是林栋的主意，他还愿意当先生教孩子们识字呢，是不是很好呀？连先生都是现成儿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