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鸳回到房间,嘱咐顺子派信得过的小伙伴儿盯着些杜婶子和杜琳儿的动向。
顺子会意,去找了当日被他拉去看大夫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如今仍在库房当差,听闻顺子来意,感念顾水鸳当日所救,答应替顺子留意。
当夜那小丫头就来向顾水鸳复命。
小丫头向顾水鸳福了福身,怯怯地近上前来:“少主。”
顾水鸳笑笑:“说吧。”
小丫头似乎还有些踌躇犹豫,顾水鸳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必会保住你,稍后我将你调离库房,安排去个闲适些的位置。”
小丫头得了保证,这才安下心来:“多谢少主照拂。”
“嗯,说吧。”
小丫头轻声解释:“晚间预备去杜管事房中送今年的新茶样品,见杜小姐披了斗篷遮了脸面匆匆出门,我便跟了上去。”
“然后呢?”顾水鸳身子前倾,来了兴致。
“那杜小姐去了岛上一个鳏居的汉子家里,那汉子之前似乎是代国的山匪,被魏国灭国时围剿了山寨跟着代国流民来投奔的咱们飘渺岛。”
“去鳏居汉子家里做什么?难不成......”顺子挤挤眼儿。
顾水鸳敲了敲他的小脑袋:“仔细听着。”
“哎。”顺子吐吐舌头。
小丫头捂嘴一笑,复又恢复了神色,恭谨低头:“我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在窗下略站站。”
“可曾听到些什么?”顾水鸳抬眸。
小丫头点点头:“隐约听到些子时,击杀什么的,不敢细听,便匆匆走了,想着有些古怪,便来禀报少主。”
“你做的很好,先回去吧。”
“是。”
小丫头垂首,出了房门,匆匆往库房那边儿去了。
顾水鸳叹了口气,看来对方亡我之心不死啊。
她转身躺回榻上,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一再要对自己下死手。
按说她确实得罪过杜氏母女,她俩也因她吃了些苦头,但罪不至死吧,为何一定要如此痛下杀手。
“水鸳姐,咱们现在怎么办?”顺子凑上来,有些忧心忡忡。
“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睡一觉再说。”她闲闲地往榻上一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啊?我怎么听着这意思,是要刺杀你呢?”顺子急了。
“这不是还没来刺杀呢吗?”顾水鸳冲顺子笑笑:“咱们先休息休息,晚上再说。”
顾水鸳附耳对顺子耳语了一番,便转身闭上眼昏天暗地的睡了起来。
是夜是新月,月亮细细的一弯,在云朵后边时隐时现,倒真是个月黑风高夜,杀人好时机。
约莫子时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顾水鸳的房间。
那人四下观察了一番,众人都安然睡去,周遭寂静无声,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推了推顾水鸳地房门。
纹丝不动。
想来是闩门了,他又轻轻游走到窗下,伸手探了探,窗扇应声露出了一条缝隙。
他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矫健轻灵地跃过窗台,反手轻轻地关上了窗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