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西沉,树影婆娑。
宋宁远翻身下马,侍从迅速前接过马鞭。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迈进了府门,鬓发微微因纵马而散乱着,意兴阑珊地往房里走去。
远远地将要路过顾水鸳的院落时,他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半晌。
终是转身换了另一条小路往回走。
走不多会儿,几个小厮搬运着些什么,恰从他身前路过,见了是他,急急跪伏在地:“主子。”
“这么晚了这是在做什么?”宋宁远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耐烦。
小厮忙恭谨回答:“宫里今日赏下了份例的东西,才刚刚清点完货单物品,东边儿的库房堆满了,正好南边这个库房清了出来,管事让连夜搬进去存放。”
“管事如今已经昏庸至此么?”宋宁远看着小厮:“南库房存满了火腿,搬去别处吧。”
“这......”小厮们面面相觑。
“怎么了?”宋宁远冷下脸色。
“回主子的话,南库房里的东西,今日有人来取走了。”
“取走了?”
“是,说是顾小姐派来的,信息都对的,就将顾小姐的东西都给他取走了。”小厮见宋宁远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下越来越忐忑。
“鸳儿......”
宋宁远心下一沉,匆匆奔至南库房,伸手推开房门,愣在当场。
库房里空无一物,哪里还有什么火腿。
只是取走了东西吧,只是取走了东西而已吧?宋宁远心下一阵难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豁然捏住了他的心脏,正用力拧压着生疼。
他转身往顾水鸳院子奔去,越跑越快,一颗心也越跳越快。
短短的一段路程却似乎隔着万水千山一般,恨不得刹那间便能跨至她面前。
宋宁远微微喘息着来到顾水鸳的房门前,紧张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既渴望着敲门,又害怕敲门。
周遭寂静无声,他心里越来越不安,终是抬起手来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声问着:“顾少主,睡了么?”
半晌无人应答。
“鸳儿?”他加重了力道又敲了敲。
仍然毫无回应。
宋宁远再也忍耐不住了,伸手猛然一推,房门却应声而开。
他心下一沉,立刻跨进房中往榻望去。
被褥整洁如新,哪里还有什么鸳儿。
“顾水鸳?”
宋宁远急急四下环顾,可是房间里一尘不染,哪里还有佳人的踪影。
心中一时百转千回,忽然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身快步去拉开了衣柜。
他的手僵在了拉环,久久没能放下来。
衣柜里满是簇新的美丽衣服。
一件也没有带走。
宋宁远自嘲笑笑,颓然垂首。
她竟然如此一声不吭的走了,自己的示爱竟换来这般下场。
便如此厌恶他么?连火腿都带走了,送她的衣服却全都弃了。
宋宁远双手微颤,几乎要将拉环捏碎。
她去哪儿了,自己到底算什么,她是不是回去嫁给于跃麟了,还是同林栋嬉笑玩耍去了?
种种想法一窝蜂地涌入他脑海之中,啃噬着他的理智,令他头痛欲裂。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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