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远在顾水鸳这儿用过晚膳,便陪着顾水鸳一同在院子里的竹床坐着纳凉,院里的茉莉花儿都开了,开的甚是茂盛,层层叠叠,在夕阳余晖中似镀了金一般,香的很。
“舒服啊~”宋宁远抻了个懒腰,叹谓一声歪在竹床。
“饭都吃过了,还不走么?”顾水鸳摇着扇子,有些在意他霸占了顾水鸳的竹床。
“哎呀躺一会儿嘛,刚吃饱就急着走会不消化的。”宋宁远顺手抽走顾水鸳的扇子,自己扇着。
“哎,你这人真是有意思,顾水鸳只听过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顾水鸳抢回扇子:“自己拿个扇子去,顾水鸳也热呢。”
宋宁远白了顾水鸳一眼,笑指着顾水鸳:“你瞧瞧,你瞧瞧你这副小气巴啦的样子,谁还能占你一个扇子不成。”
“反正顾水鸳不给,你自己回去让小宫女给你打扇子去。”顾水鸳侧过身,把风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也不漏给他。
“哎,行行行,你自个儿扇吧。”宋宁远闭眼睛:“顾水鸳心静自然凉。”
顾水鸳瞧他闭着眼睛呼吸渐渐有越来越均匀的趋势,忙推推他:“别睡着了,一会儿该积食了。”
“那就积食呗,你又不陪顾水鸳说话儿,睡就睡着了呗。”宋宁远耍着赖。
顾水鸳拿扇子扑了他一下,轻声斥着:“顾水鸳看你还是太闲了,你事儿都忙完了么?”
宋宁远闻言,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轻叹了一声:“顾水鸳忙着呢,尚有许多事务积压着,一会儿便去处理,只怕是又要通宵达旦了。”
“那你现下便去啊,早些处理完事务早些歇息吧,老熬通宵怎么成。”顾水鸳诚心诚意地劝慰着。
宋宁远侧过身,捉着顾水鸳的衣料:“不要,顾水鸳要先陪你,待你睡了顾水鸳再去弄那些事儿,反正总也处理不完的,虱子多了不怕咬。”
顾水鸳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你若真是如此做了,只怕不消几天德妃娘娘就该召见顾水鸳了。”
“没事儿,顾水鸳保护你。”宋宁远扯过顾水鸳的衣料搭在他脸挡住光线:“顾水鸳眯一会儿。”
说着竟真的渐渐睡着了,顾水鸳被他扯着衣料走也走不开,只好继续在这里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替他打着扇子。
余晖渐渐散尽,明月东升,蒸腾的暑热也渐渐消散了,变的凉爽起来。宋宁远睡了许久都未醒,顾水鸳坐的腰都有些酸痛了。
正待顾水鸳小心翼翼的准备调整坐姿的时候,陈曼茵竟然进了顾水鸳的院子。
因着宋宁远在这里,便没有闭锁院门,顾水鸳院里亦没有什么通传的小宫女,所以顾水鸳倒不意外她悄无声息的便来了,只是奇怪,宋宁远的随从怎的也不进来通报一声?如今这情形也太尴尬了。
陈曼茵站在不远处,冷眼望着顾水鸳。顾水鸳赶紧起身,有些赧然地招呼着:“陈小姐。”
顾水鸳起身急了,衣料直接被带起,宋宁远皱了皱眉头,转醒了,还未睁眼迷迷瞪瞪地伸手来拽顾水鸳:“做什么呢?再睡一会儿。”
顾水鸳连忙退至一边,宋宁远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顾水鸳垂首不语,宋宁远撇过头去看见了陈曼茵,他伸手抚了抚额头,打起精神坐起身:“你怎么来这儿了?”
陈曼茵福了福身:“臣女也不想来的,只是有急事不得不前来禀报。”说着撇了顾水鸳一眼:“不曾想竟扰了大皇子的好梦,还望大皇子恕罪。”
“何事?”宋宁远颇为不耐:“说完便退下吧。”
“在这里说么?”陈曼茵虽是答着宋宁远的问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顾水鸳。
“说吧。”宋宁远随口应着。
陈曼茵得了令,便再无顾忌,开了口:“四皇子魏廷煜已经入关连破六座城池。顾水鸳父亲已紧急率军赶去驰援,所以才由顾水鸳前来禀报大皇子。四皇子攻城之快简直......”
“住嘴!!”
宋宁远急急呵止她,起身来到顾水鸳身边:“星儿,你早些歇息,顾水鸳先去忙了,得空便来看你。”
说罢匆匆向陈曼茵走去,一把拉住陈曼茵的手臂连拖带拽的将她拖了出去,似乎怒意滔天。但陈曼茵仿佛根本不畏惧,甚至踉跄间还回过头来,挑衅地看了顾水鸳一眼。
顾水鸳震惊的半晌动弹不得,脑海里不断试图消化着这个消息,好容易才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顾水鸳回过神想找个地方坐坐,才发现手中的团扇不知何时早已落在地。
顾水鸳失魂落魄地拾起团扇,坐回竹床,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似的寒意彻骨。
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么?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兵戎相见,顾水鸳又该如何是好呢?
枯坐许久,顾水鸳叹息一声,起身回房去了。
宋宁远一路拖拽着陈曼茵来到书房里,一把将她甩开,痛斥着:“你是学不乖是么?!”
陈曼茵揉了揉被拽痛的手腕,似乎也有些恼了:“大皇子,是你自己让顾水鸳在那儿说出来的。”
“你!!”宋宁远恼怒至极,前几步。
陈曼茵一挺身,直视着宋宁远:“大皇子,你可别忘了,如今奔赴前线替你御敌的,可是顾水鸳的父亲。”
陈曼茵笑了笑:“你也不想寒了将士们的心吧?”
“你究竟要干什么?”宋宁远压低了嗓子:“不许你动她一根汗毛。”
陈曼茵笑笑,抚平衣襟的皱褶,闲闲地看着宋宁远:“大皇子,你多虑了,顾水鸳要的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席位而已,顾水鸳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陈曼茵大着胆子伸手抚宋宁远的衣襟,娇媚一瞥:“顾水鸳倒是对你,很感兴趣。”
宋宁远厌恶地拨开她的手:“自重一些。”
陈曼茵不以为意地笑笑:“哎呀还害什么羞呀,咱们过几日便是夫妻了。”
“那你且等着吧。”宋宁远转身坐回书案边,下了逐客令:“退下吧。”
“大皇子。”陈曼茵颇为不悦,近前几步:“顾水鸳今日倒要问个明白,那个柳怜星到底哪里好?哪里比顾水鸳强了?你为何偏偏如此待她?”
宋宁远抬起头,笑了笑:“你真想知道么?”
“是。”陈曼茵倔强地点点头。
“顾水鸳也不知道。”
宋宁远垂下头:“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也不要再问我这样的蠢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又如何答你?”
“可是......”陈曼茵还欲纠缠。
宋宁远冷然抬起头,眸中已没有了温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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