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拳头说来急,却又在中途顿了顿。
桃夭深知这拳下去郭城阳非死即伤,拳头散开,桃夭伸手抓住郭城阳,一个过肩摔叫他摔了个狗吃屎。
郭母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最终鼓起母爱之勇气,与桃夭纠缠在一块。
桃夭不过是两个闪身,便躲开了郭母肥硕的身体。
她离郭家母子有十步遥,站在残羹剩菜区,道,“你们这家黑店!”
是哩,她暂未学过人间骂人之法,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几个词。
“呸,你个小贱蹄子,命硬克死父母也就算了,还来我家摊子找晦气,你今天打了我儿子,老娘就要你偿命!”郭母骂骂咧咧地站在原地,挡在没啥作为的郭城阳面前。
而怂包郭城阳也确实畏畏缩缩躲在自己母亲的身后,寻求安全感!
“你说我命硬?说我克死父母?”桃夭抓住重点,嗤笑一声,“老妪,这些疯言疯语你哪儿听来的?”
桃夭本以为这算是正常对话,谁知郭母突然踉跄两步,肥胖的身体学着柳絮飘扬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
刚才嘹亮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无比,她道,“城阳啊,娘刚才被这女人打到了肚子,疼得要命,怕是活不长了!”
“我头晕!”
“哎哟哟,我眼花!”
“城阳,妈护不住你了。”
啥!?
桃夭一脸懵逼,她刚才明明没有打中郭母的肚子,不,更确切地说她连碰都没碰到郭母,怎么可能打中她?
这老太胡言!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皆是些看好戏的。
桃夭忍不住解释,“你血口喷人!”
郭母虚弱地咳嗽两声,眼圈一红,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她靠在慌乱的郭城阳的怀里,真像要死了一般。
“城阳,我操劳一生,只为让你有安稳的日子过,现在城阳大排档也被人砸了,如果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母子两说着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抱头痛哭起来。
叫人好生怜悯。
更有许多围观者面露担忧,掏出手机录制起来。
“城阳大排档我经常来吃,老板和他娘都挺热情的,这小姑娘真是的,居然打人!”
“可不是嘛,我听说这小姑娘父母双亡,是个孤儿,这次过来是相亲的,这家店的老板对她可热情了,还为她准备了一桌子好饭菜,可惜被她砸了!”
“对哩,我记得这老板以前有个妻子!还生了个孩子?”
“就那媳妇?你们还不知道吧,老板的前妻生的孩子不是老板的,老板也是个可怜人啊!”
这些讨论一字不差地落在桃夭的耳朵里。
桃夭的脸色渐渐变得平静,她勾唇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郭姨,您可别装腔了,我刚才根本没有打到您,若真打到您的话,您也没机会在这里说废话!”
郭家母子依旧不理桃夭。
郭母的声音渐渐低迷。
犹如快要断气了一般。
“天哪,是真的打死人了吗?快叫救护车!”
“好,你叫救护车,我叫警察来,打死人可非同小可!”
围观群众貌似很热情,说话的两人同时掐断了录像,拨打电话。
周围的人仍旧在举着手机,说着些关怀人的话语,桃夭的笑容更甚,她的眼神如小兽看待猎物一般,盯住了渐渐没了哭声的郭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