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彩莲自是见到了郭城阳眼眸中的失望,可她根本不不想坐牢,且不说坐牢多丢人,就她这老胳膊,老腿,怕是在牢里蹲不上几天。
死倒死不成,可若是有幸出来了,怕是得一身病痛。
“儿啊……”黄彩莲言语悲戚,她粗糙的手搭在郭城阳的手背上,轻轻抚摸,老泪更是簌簌掉落。
郭城阳不说话,但黄彩莲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城阳,我知你孝顺,就你现在年纪轻轻的,蹲个牢,没多大事儿,娘也想替你去坐牢,可是我老胳膊老腿的,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郭城阳饶是有千言万语,可听闻母亲如此不带亲情的言语,也懒得多说了。
他年轻,能坐牢。
呵,他年轻!他年轻,不应该更有用,更应该在外闯荡吗?
黄彩莲的声音依旧,“城阳,娘知你鬼迷心窍,娘多想替你去坐牢,但这是不合法的,你放心去吧,娘会在外面等你的!”
“可怜我一把老骨头!”
“我认错!”郭城阳的言语里满是疲惫。
他认了!
他愿意坐牢。
他再也不想见到眼前这个曾经相依为命的女人。
桃夭始终淡漠,可心里不免嘲讽,眼前两人看似母慈子孝,实际上不过是拥有血缘的陌生人,这亲情在他们面前,已然瓦解。
虽然,郭城阳认罪了,但他的母亲黄彩莲也参与其中,并且出谋划策了。
所以,谁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黄彩莲愚笨,还真以为将罪责推给儿子,儿子认了,她便能高枕无忧。
可惜了!
牧武这些警察对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儿,自是见怪不怪。
两位民警专业地从地上捞起黄彩莲,又押住了郭城阳,郭城阳虽已认罪,终究还要走一些流程。
至于黄彩莲,自是跑不掉,不过是罪责轻重而已。
警官审问郭城阳之时候,他皆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番审问倒是顺利到了极点。
倒是一旁的黄彩莲,总是遮遮掩掩,尽量推卸责任。
桃夭没再管这些,终究恶人自有恶人磨。
待牧武审问完后,桃夭才开口询问:“郭家母子的案子,能判几年?”
“我们会把材料移交给法院,具体怎么判刑还得看法院裁定。郭城阳犯了故意伤人罪最低三年起步。”
牧武看着桃夭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睛,面上有些羞涩,可说话,动作却别扭得很。
“那黄彩莲呢?”没有听到牧武提到一味推卸责任的某人,满是疑惑。
牧武警官的心脏有些小鹿乱撞的,手足无措,对于小姑娘的问题都没回答全。
一旁的女警察抢先帮她回答道:“她这算是教唆未遂,会酌情处理。”
女警察有趣地看了眼牧武,牧武接到来自队友的目光了,一下子噤了声。
“谢谢警官。”桃夭恭敬地道了谢,若有所思。
看来跟厉大人寻找的律法常识等书籍所查到的资料大相庭径。
桃夭虽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但也不错,可以接受!
女警察和牧武瞧桃夭这般模样,被她人畜无害的样子所欺骗,以为她又想起之前的遭心事儿,竟有些怜惜她来!
“陶夭,后续我们都会通知你,手机保持开机。”其实这本是废话,但牧武却生了些私心,若能与陶夭联系,倒可以用案件入手。
“多谢警官,只是后续我不想再知晓,所以以后郭家母子的事儿,无需联系我了。”桃夭拒绝地干脆。
牧武一怔,竟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