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灭战、闪袭战、打击战、防御战、包围战、突破战、败退战、扫荡战、撤退战。
平原、街道、战壕、草原、冻土、沙漠、海上、空战、泥土、湿地。
我喜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战场。
喜欢排好队列的炮兵的齐射伴随着轰隆声把敌阵炸飞。
看到敌军被有效发射的炮弹炸得四分五裂的心中无比愉悦。
诸君,我喜欢战争!
请奏响军靴的踏地声!
阿门。
可惜战争后的军情电报并没有人想接。
“我不管,反正我没听到手机响。”
季同学扔过来她那个像催命鬼一样响个不停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老妈。
“总不能我接你爸妈的电话吧?他们肯定看到了。”
阮铭新拿着手机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了半天。
夜深人静,未满二十岁女孩的妈妈来电话了,还是在发现了一些“小问题之后”,这电话你是接还是不接?
这话说的,你不接一个试试。
“......”
“......”
接了电话竟然没声音,但是手机里平缓的呼吸声证明并不是信号问题,呼吸声还夹杂着抽烟的吐息,那头绝对是老季同志。
晚饭吃不惯西餐的季宏武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突然有点饿,悄悄爬起来想要找点吃的,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翻翻塑料袋里有什么熟食,结果看到了一个让他目眦尽裂的小盒子。
黑暗之中,老季坐在卫生间里点燃了一根烟,烟头红晕的光在他脸上晃动着,倒映在镜子里,看不清表情。
他起来顺手拿着手机当光源,拿错成了韩语的手机,不过他知道密码。
想了半天,一根烟抽完了,季宏武又续上一根,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没有“妈,怎么了”或者迷迷糊糊的“谁啊?”
对面的孙贼没说话。
老季突然有点后悔了。
俩人隔着信号一句话没说,场面像是黑道老大拿着卧底小弟的手机给警察打电话。
半响的沉默。
嘟嘟——
挂了。
令人摸不着头脑,阮铭新想起了巴麻美学姐。
“我妈说啥?”
季培心裹着毯子缩在床边,毯子遮着脸,只漏出弯弯的月牙眼紧张兮兮的瞅着阮铭新,在场也没有第三个人,也不知道她遮给谁看。
“啥也没说,不过听声音好像是你爸。”
“啊?”
季培心又慌了,要是老妈发现了偷偷打个电话说道两句还好,老爹又不一样了,虽说现在的关系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可是还没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就尽量不要把它摆在明面上为好。
保不齐老季失去了最后的倔强,哪根弦绷断了,明天上午开着挖掘机把阮铭新怼在电线杆子上反复摩擦。
“都是你,买了东西也不知道揣兜里。”
季同学嘟着脸伸出一只白净的小脚蹬了他一下。
“我哪知道,又没有经验,下次争取业务熟练一点,你爸不会打我吧?”
阮铭新皱着眉,揉了揉被踹了一脚的腰子,感觉小季有家庭暴力的倾向,把她还想得寸进尺脚丫子摁住。
“我怎么知道他打不打你,最好揍你一顿。”
被握住了脚脖子,季培心拿另一只脚使劲瞪着阮铭新的手企图挣脱。
“不管那么多啦,发现就发现,你老爹今天可是把我好一顿威胁来着,明天上午嘉年华还有个啥签名活动,赵云把咱俩补到明儿的公假条上了。”
“什么意思?”
听着阮铭新前言不搭后语,季培心迟疑了。
“意思是我们今天可以晚点睡,还剩一个我们用完吧。”
阮铭新眨巴眨巴眼。
!!!
震惊、悲痛、委屈还有难以置信涌上心头。
“上学期你明明不是这样的!说好的要我努力学习呢!?”
......
老季最后也没有开着挖掘机或者压路机堵在小区门口,可能这就是爱吧。
时间过得挺快。
微电影终于是拍了。
路子耀不光借了设备,还“借”了几个传媒学院导演专业的熟人。
当然,人是有报酬的,魏院长这只铁公鸡终于拔了毛。
历时四天,在经过无数次笑场NG后,动画系团委这帮真业余演员总算拍完了这部微电影。
魏院长看了刚刚剪辑完毕,尚未配音的视频还算满意,被赵云几个人集体“推荐”,把后期配音工作全权交给了赵毅。
就等着成品出炉了。
接下来就是魏院长和阮铭新之间的事情。
“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想听哪一个?”
魏林钦也卖起了关子,手上很熟练的转着那根碳素笔,笑眯眯得看着这个动画系目前为止成绩最好也最有钱的学生。
“那还是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今年大学生创业的扶持重心有所改变,我们毕竟是艺术学校嘛。”
魏林钦喝了口水,看得出应该话不少:
“往年要是资金足够,学生创办的工作室也是可以和学校合作的,一来是可以提高就业率,二来如果有知名作品也可以提高学校的影响力。”
“就像咱们动画学院,之前有一个工作室做的动画短片得了玉京动画节的金奖,主创团队四个人全被企鹅一个级别的公司挖走了。”
“不过这两年校企合作性质的工作室被诟病有鱼目混珠的意图,加上下个学期新生入学之后就要高校合格评估,学校的老师都乱成一锅粥了,工作室的事情至少得等你大二下学期。”
“而且哪怕是下学期也只能是借给你北艺的名义让你开展工作室,学校没办法提供别的政策帮助。”
魏林钦说着话故意叹了口气,不过眼神还是带着笑。
“哦——”阮铭新捏了捏下巴说:“那好消息呢院长?”
“好消息就是刚说的工作室,他们主创团队都被挖走了,底下跟着上课挣钱的学生都回了原班级,工作室的空壳子还留着,变更法人的权利现在给到了我这,有个老师也想接手......”
“这是什么意思?”
阮铭新撇了撇嘴,从魏妈妈桌上拿了一块橡皮糖。
零食真多,
呵,女人。
“没什么别的意思,人家也是今年刚入职的,比你大不了几岁,年轻人都比较有想法,不过学校也不能白送你们一个工作室吧。”
看来那位新老师想的是白嫖。
我阮铭新最讨厌不充钱还想要皮肤的人了。
“这话说的,我是那白要的人嘛?”
阮铭新嚼着橡皮糖,外面的糖粒化完了酸的不要不要的,拧巴着一张脸吸溜着口水含含糊糊的说:
“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