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恍若昨日(1 / 1)撷鹤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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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央哥哥!”

飞捷不在,心月狐果真就偷溜下界了。见曜央在书房内看书,她在门口等了一刻钟也不见曜央抬头,实在忍不住了。

曜央眉头一皱:“仙子有何贵干?”

见曜央理自己了,心月狐便欢快地小跑到曜央身边,挽起他的胳膊:“秋日正好,曜央哥哥陪我去游山好不好?”

曜央将胳膊抽了出来,正色道:“还请心宿自重。”

自己虽然是二十八宿之心宿,但是因为太弱了好像很久没有被这么叫过了,心月狐不好意思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曜央哥哥,你我终是要成亲的,这也不算逾矩嘛。”

“成亲?”曜央一愣,难道从前舅舅给自己赐婚了?传记上没写啊……

“我师父算出来的……”心月狐脸已经红得像她的毛色一样了。“不过你不用紧张,此事除了你我就只有妋衣姐姐和飞捷那个讨厌鬼知道,所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培养感情,”

“你同妋衣说过?”

所以她才对自己的示好视若无睹吗?

“往后还请心宿休要妄言。”

“这怎么能是妄言呢?我师父算得可……”

“我心悦妋衣,非她不娶。”曜央打断到,这话没对妋衣说出口,倒先告诉不相干的人了。

“曜央哥哥,你这样不好……”心月狐面带忧色:“妋衣姐姐倾心于冉旭,你的姻缘也已经注定了,再去招惹妋衣姐姐只会害得她伤心的。到时候叫我如何面对她呢?”

“她倾心于冉旭?”

“是呀,她听说冉旭受伤了便急急往北海去了,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曜央脸色很不好看。

“千愿,送客。”

千愿听得入神,不管是心月狐说她与曜央天定姻缘还是曜央说他心悦妋衣,都让她眼睛发酸。平日她虽在书房伺候,但曜央视她无物似的,只有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

“千愿?”见千愿不动,曜央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哦哦。心月姑娘您请吧。”千愿将心月狐请出书房。

哼,臭曜央,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妋衣姐姐,到时候我和妋衣姐姐做不成朋友了怎么办?心月狐气呼呼地往外走。

不过自打知道了自己的姻缘以后我就一直找机会缠着曜央哥哥,却不见他对我有半分在意,会不会真是师父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心月狐想得出神,没注意身后有鬼祟脚步接近。那人用带有药物的帕子捂住心月狐口鼻,然后她便昏迷了过去。

出了天牢,沧明没有问起妋衣同龙王说了什么,反而像没事儿人似的邀妋衣游览海底景致。

“我听闻沧珠公主深得老龙王宠爱,不仅破例封了她为公主,她的公主府更是富丽堂皇不输龙宫,不知是否有幸一观。”

这个神使原来竟喜欢珍宝之类的,这倒好办了。沧明马上传虾兵在妋衣房间备下些厚礼。

“族长就不必亲自陪同了。”妋衣登上轿子,那几只老海龟自然是认得路的。

沧明还是指了个人跟上妋衣。

到了公主府,妋衣带的天兵拦住了想要热情领路的老管家,妋衣自顾自地走开,装作闲逛,其实是直奔着公主府的私牢去了。

冉旭不在这儿。牢里的刑具有久未用过的痕迹,妋衣稍安心了些。

“神使……”舒儿面带惊讶:“这里是?”

“许是沧珠公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吧。”

妋衣轻抚一条自房顶垂下的粗实铁链,抚到铁链末梢那个巨大钩子时,掌间不觉用力,关节发白。

六千年前她初入世间,懵懵懂懂,不知自己因何而生,为何而存。冉旭从蟒精口下救下她,将她带回了长阳宫。时至今日她都不大明白为什么冉旭要将自己拘在小小的长阳宫,骗她那就是唯一的天地。

初入长阳宫众人见了这个小精怪都觉得稀奇,一人眼中一个样子。她攥着冉旭的衣袖,下意识躲在他的身后。

看了一阵众人得出结论,这个小妖怪大抵是个镜子精,能照出人心中所爱。

“殿下,你看着她眼中见的是谁啊?”冉旭贴身侍卫问到。

“那还用说,自然是沧珠公主。”小侍女插嘴到。彼时冉旭已有婚约在身,正是那鲛人族的公主沧珠。

冉旭给她取名妋衣,将她留在东宫。

冉旭不在时妋衣常是一个人,侍女们喜欢离得远远的一起议论她,互相都想套出彼此的心上人。侍卫呢对她也是敬而远之,偶有上前搭话的却是动机不纯。妋衣看着镜子,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样子会让人生厌。

冉旭就不一样了,他与妋衣谈笑间好像从未觉得自己有所异常。久而久之,冉旭成了妋衣唯一的朋友,百无聊赖的生活中唯一的一点色彩。冉旭教自己画画,教自己写字,每每从外面回来总会给自己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一说起要去外面玩,冉旭却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脱。

后来侍女们也开始接近妋衣,起哄她将成为太子侧妃。侧妃是什么?成亲是什么?侍女们叽里呱啦地八卦着,妋衣一句也没听明白。

太子金屋藏娇的风声还是飘到了鲛人族,沧珠公主气势汹汹地赶到长阳宫,冉旭却不在北海。

公主侍女蛮横踹开妋衣房门的时候,妋衣正在画冉旭画像。

“我当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美人,原来你这妖女竟是扮作我的样子接近冉旭哥哥。”沧珠眼中的妋衣长得同自己一模一样,心中怒气减了七分,到底还是因为冉旭哥哥深爱自己,才会着了道。

然后沧珠便将妋衣带走了,她娇惯蛮横,又是将来的太子妃,没人敢拦她。

那时这个大钩子穿过妋衣的身体,将她吊了起来。鞭打剑刺都属平常,那一根根刺入指甲盖的针才叫人真正痛不欲生。

“冉旭……”你在哪里?

见妋衣半死不活还念着冉旭的名字,沧珠气急,让众人撤出这个狭小牢房,放了数百条剧毒海蛇。

海蛇擦过肌肤的触感,每被噬咬一口,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一片幽暗中,妋衣的触觉和听觉变得格外敏感。以至千年后那种恐惧仍藏在她的骨髓里。

两天两夜,她竟然还有口气在。

妋衣再有意识时,是活活疼醒的。一块在海底岩浆中浸过的面具被按在自己的脸上,但她连反应的力气都没有了,像块木头似的任由两个鲛人将自己拖到厅中。冉旭同沧珠你侬我侬了好一阵才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然后便是被人粗暴地扔到轿子上,带回了长阳宫。

“神使?”舒儿轻唤了声。

妋衣回过神来:“我们走吧。”

“神使想去哪儿?”

“我有些乏了,想回东宫眯一会。”妋衣看着舒儿的眼睛:“我的佩剑落在天牢了,能麻烦舒儿替我走一遭吗?”

舒儿眼神闪烁,旋即镇定道:“愿为神使效劳。”

妋衣拉起舒儿的一只手,拇指轻轻揉着舒儿的掌心,又改口道:“这种事情还是不麻烦舒儿了。你陪我四处转转吧。”

二人走出地牢,那几个天兵仍在不远处拦着公主府上的人,不让他们接近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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