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舒儿身份(1 / 1)撷鹤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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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一闪,有杀意直冲喉间,妋衣动作神速,反手制住舒儿,他手中的断元刺哐啷落地。

妋衣一拂袖,在房内布下结界,接下来她要说的话,连那些天兵都听不得。

“昨夜你就试探过了,应当知道自己不敌我。冉殊,你不该来的。”妋衣幽幽吐出这几个字,舒儿浑身一僵。

西海三皇子冉殊,男生女相,幼时因为外貌受尽轻视,所以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是何时发现的?”冉殊目露凶狠,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啧,你露出马脚也太多了。”

妋衣松开冉殊。

“早上我进屋时忘了戴面具,你却毫不惊讶,要么你的修为极高,要么你就认识我且你心中之人不可能在北海自由行动。不过那时我也只以为沧明找了个有本事的来试探我。中午在地牢里我让你替我去趟龙宫,这对你来说应是个好机会,我在天牢已经摆明了立场,你只要上报沧明少不了赏赐,可是你却怕了。”

妋衣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就是,鲛人的手摸起来滑滑的……”

冉殊脸色一青:“放荡。”

“哎哎哎?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妋衣翻了个白眼。

“你是想杀了我,栽赃鲛人族?”

听到这里,冉旭一副义士姿态,道:“此事与西海无关,是我一人所为。”

“我知道,若是那几个老龙王商议好的,绝不会派你来,破绽百出。”

“你!”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自己来的不重要,你是西海皇族这才重要。我不信你父王没有同你交代过,你这么任性妄为真不知是护兄心切还是嫌他死得不够快。”

妋衣继续说:“现下你既露了脸,便只有一条路可选。离开四海,抛弃冉殊的身份,否则终究是个把柄任人拿捏。”

冉殊冷哼一声:“难道你还要帮我吗?”

“我是怕你日后牵连冉旭,那我这一遭算是白走了。”

冉旭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天界会出兵镇压鲛人族?”

“只要没人知道你来过。”

“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还有得选吗?清如君。”

“啊——”

曜央追踪到这个狭小山涧便再无线索,这时地底传来心月狐的尖叫。

地洞内,雷牙鹫舔噬着手中的匕首,那上面带着心月狐的血。而心月狐脸上划着数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右耳被割开只连着一点皮毛。

心月狐的尖叫使得雷牙鹫更加兴奋,涎水顺着匕首刀刃流到腕上。

“孽畜。”身后传来男声,曜央顺着心月狐的声音找到了地洞入口。但洞内几乎是漆黑一片,曜央看不大清。

“哈哈哈,你也来了,太好了。”雷牙鹫声音尖利猥琐。“昔日万人敬仰的战神,嘿嘿嘿,如今只能躲在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神仙后面。”

曜央突然感觉正面有气息流动,侧身一闪,躲过雷牙鹫的利爪。

“你也去死吧,好不好?我多想敲碎你的脑袋,看红白之物流得满地都是,哈哈哈。太好了,太妙了,不可一世的战神也将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

雷牙鹫的声音渐渐远去,仿佛退出了洞口。

“心月狐?”曜央看不见洞内景象,出声试探心月狐方向。

“曜央哥哥。”心月狐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曜央顺着声音朝心月狐走过去,突然一道雷击擦过,左衣袖烧焦毁损,小臂也受了伤。

心月狐勉力抬起眼皮,眼前是一片血红,她努力适应了片刻,才勉强恢复一些视力。

“曜央哥哥,洞内布了业雷阵。”

幸而雷牙鹫这万年好像也没学什么新本事,这个阵法师父教过的。心月狐有些懊悔平日不用功,现在破阵之法勉勉强强记得,却难保有小差错。

“《缚堪》这本书你看过了吗?”

《缚堪》收录了曜央前生创的二十八种阵法。心月狐只能指望曜央对这些阵法有所了解。

“嗯。”

“业雷阵是韩夏从《缚堪》中选了八种阵法融合而成的变阵。”心月狐说话越来越吃力。“业雷阵乃水木之阵,需以金相克。”

“我明白了,破阵还需些时间,你先想办法调息,稳定伤势。”

心月狐实在撑不住了,双眼沉沉闭上。

水木之阵暗含斗宿、箕宿、角宿、轸宿、井宿、参宿、奎宿、壁宿。箕宿兴风,应在出口,以方位推断自己此刻在斗宿,不可犯,难怪会引来雷击。

再往前是壁宿,壁宿虽吉却类屏障,幸好心月狐及时提点,不然再往前想出去就难了。

曜央虽看不见,脑海里却已知晓阵眼所在,眼下应当先破除壁宿。

曜央念起咒语,双手结印,空中浮现出金光。他双手往前一送,那团金光便向前击去,然后在不远处便突然被吞噬了般消失不见。

就是那个位置,曜央心中松了一口气。上回战犼时从青木那里学的法术现在居然也还派得上用场,他再次结咒,数根藤曼破地而出,在刚才金光消失的位置不断缠绕着。

曜央额上泌出一层细汗,虽然找到了位置,神力不足还是难以破阵。

“别管水面上的,将注意力放在水柱下,用下方的水作为助力。”

脑海里突然响起妋衣教自己水龙诀时说的话,曜央切换着力点,那些藤曼突然暴长,破了壁宿。

曜央小心探索到心月狐身边。

“曜央哥哥……”心月狐已经迷迷糊糊的。

曜央解开心月狐身上的绳索,将她背在身上。此刻正处轸宿,多凶。所幸两侧井、角皆属木,性温和。曜央唤出长剑,破开阵法,带着心月狐离开了地洞。

北海东宫里,冉殊同意了妋衣的要求,抛却身份,从此不入四海。

他心中纵然不甘,却也别无选择,眼下只有妋衣能保下冉旭。

说起冉旭这个堂兄,因为天界一直忌讳四海交往过密,所以小的时候他们也没见过几面。况且自己在西海并不受宠,即使有会晤的机会,父王也是要留给最有可能继位的大哥的。

他本也习惯了躲在面具之后的生活,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宁愿父王看不到自己,也不愿父王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可是冉旭却主动找上了自己,彼时他已是储君,四海最年轻的储君。他想图大业,竟然找上了被父王称作不肖子孙的自己。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肯定自己的价值。

原本一切都那么顺利,他们就要拥有自己的势力了。可是冉旭却为了眼前这个人和沧珠反目,丢了太子之位,从此再无心经营。

冉旭于他如同伯乐,所以即使冒险他也要来助他一臂之力,他做了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凭借自己的美色混进沧珠的歌舞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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