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八章 离家出走的男孩(1 / 1)葱花散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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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粤德比结束后,葱县男足获得了一天假期。

李彧继续过着有事加加班没事调戏小助理的惬意日子。

原本打算咸鱼一天的,没想到担任梯队总教练兼足校副校长的杨斐荪拖着一个小年轻找上门来。

李彧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孩,稚气未脱,看起来还是初中生,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印象中从来没见过。

“杨指导,这是怎么回事呀?”李彧看不懂这个二人组合。

杨斐荪指导苦笑着说道:“本来我是过来想和你商量下暑假参加中国足协组织的U系列夏令营的事情,没想到却发现这小子趴在足校球场的围网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学员们训练,他说的话我听不大懂,我说的话也是鸡同鸭讲,所以就把他带过来了。”

哈????李彧小问号现在是满头的小朋友。

和善地望向男孩,李彧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今天不是周末啊,怎么跑到足校那里了?”

看男孩的样子不太像本地人,所以这句话李彧是用普通话问的。

男孩看了杨斐荪指导一眼,又看着和善地看着他的李彧,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嘴皮子动了动,说了一句话。

“瓦特?”李彧一脸懵地望着男孩,又望向同样发懵的杨斐荪和颜姝子,“他说什么?”

一老一少齐齐摇头,男孩说话时声音又有点小,语速又有点快,正处于变声期的小男孩还带着地方口音,他们也没听清楚,当真是蒙蔽树上蒙蔽果,蒙蔽树下你和我。

男孩憋红了脸,大声说道:“我说,老板儿,你这缺足球队员不?”

颜姝子首先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蓉城话吧?我有个舍友就是蓉城考过来的,我听她跟家人讲电话就是这样的口音。他是问你说你还缺不缺足球运动员。”

男孩感激地看着颜姝子,有她的“翻译”,男孩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不少:“谢谢姐姐。”

杨斐荪眉头紧皱,又打量了男孩一眼,带着一丝不肯定地说道:“我说这个小朋友,该不是玩离家出走那一套吧。”

这话说得李彧和颜姝子一愣,李彧走了过去,绕着男孩走了一圈,眉头跟着也皱了起来。男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虽然身上收拾得还算干净,但舟车劳顿的疲倦却掩饰不了。

见李彧靠近,男孩往后挪了挪,离三人又远了一点,脸上带着彷徨不安的神色。

颜姝子责怪地看了李彧一眼,所以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啊,这样会吓坏小朋友的。她走了过去,给男孩地上一杯温水,微笑道:“这位小男子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到这里呢?”

男孩大口大口地喝光了杯中的水,神色好了不少,又在颜姝子的引导下做到沙发上,这才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白起,也就是男孩的名字,一个杀气十足的名字,但毕竟只有14岁,还青涩得很。他是天府蓉城人,正在读初二的他从小就看着天府全兴的比赛长大,也渴望着走上职业足球的道路,所以选择了一边读书一边练习踢球,还是校队的主力。

然而白起妈妈却不想儿子走足球道路,只希望儿子好好读书,考上好的高中,参加高考,然后考个好大学出来工作或者考个公务员才是正路。

带白起去看球的天府球迷,也就是他老汉,这个浓眉大眼的球迷,也毫不犹豫地倒戈相向,旗帜鲜明地支持自己的妻子,并且用自己虽然读书少但是早早投入改开大潮发家致富的经历,证明读书的重要性。

这个矛盾随着饱受“世德系”困扰的天府冠城足球俱乐部宣布解散后日益加剧。

“当年天府全兴多么火爆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呢?解散了!踢球踢球,有个球用!”

看到白起又因为踢球弄得浑身上下脏兮兮地回来,一家人再次爆发出剧烈的争吵,妈妈大声怒斥自己的儿子。

“妈,我想踢球!”白起红着眼带着哭腔,对自己母亲喊道。

他知道,自家老汉是个耙耳朵,这事还得妈妈点头。

“吼什么吼!翅膀硬了是不是?都敢朝我吼啊!”白妈妈用在老公身上苦练而成的功夫,快准狠地一把揪住儿子的一只耳朵,实行从父母那里继承而来的优秀教育方法。

“妈!疼!疼疼疼!”白起连声喊疼,白老汉连忙劝阻:“老婆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孩子毕竟是亲生的,打坏了不值得。”

白妈妈瞪了白老汉一眼,撒了手才说道:“就你会心疼儿子,才多大力气就说疼。”

白老汉拍拍努力憋着泪水的儿子的肩膀:“娃你先回房间。”

白起仰着头跑回房间……

“砰!”

这是用力关上门时房门的抗议。

“啪叽!”

这是白起把自己摔床上,床板的谴责。

“悉悉索索。”

这是白起把被子蒙头上时被子挣扎的声音。

嘤嘤嘤……啊不是,呜呜呜~

这是白起蒙头大哭的声音。

白起躲进房间的时候,隐约听见父母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悲从中来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并没有注意,直到哭累了沉沉睡去。

等到白起睡醒时,天已经擦黑了,他走出房间打开灯,发现饭桌上压着一张纸。凑近一看,原来是父母留的,说是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到东北一趟,要他自己照顾好自己,留言下还压着几张大团结,这是给他的生活费。

父母出差是常有的事情,白起也习以为常了,他自己会煮饭炒菜洗衣服,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已经是个14岁的男子汉了。捏着父母的留言纸,白起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在同一张纸上写下一句有些潦草的话,白起把钱藏进衣服的暗格,就跑去车站买了一张南下羊城的汽车票,经过数十小时的颠簸后,终于来到了羊城。

然后又经汽车站工作人员的帮助,坐上了到葱县的大巴。

十几小时的舟车劳顿,又没有带换洗衣服,来到葱县的白起身上已是散发着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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