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琼羽逃之夭夭之后,不一会儿,就在这破庙外忽然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人影,待那人走近,才发现是一名黑衣男子。
他看见寒溟,便立刻上前请罪道:“王爷,王爷,属下来迟,还请王爷责罚。”
这就是寒溟的近身侍卫夜离,他一身劲装黑衣,面容冷峻。见自家王爷正狼狈的靠在佛像前,于是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神里沉稳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夜离,你来的有点太迟了……回去后,万蛇窟再历练十日。”寒溟咬牙切齿道,浑身散发着常人勿近的冰冷暴戾气息。
要是夜离能够早来一点,说不定,还能将那乡野大夫给生擒了,本王也不至于……哼!
那万蛇窟说是炼狱也不为过,而世人皆知,万蛇窟便是幽冥王审讯犯人的地方,凡是去了那里的犯人,没有一个是不开口的,只一心为求一死。
顾名思义,万蛇窟里的确有很多蛇,只不过所有的蛇都集中在一处地方——蛇谷,那里是万蛇窟的入口,也是其中最轻的一项惩罚。
而作为寒溟的近身侍卫,夜离他武艺高强,进了那万蛇窟十日,即使不会死,但也会被扒下一层皮来……
“是,王爷,属下遵命。”夜离低下头,敬畏的回答道。
“还有,传令下去,给本王暗中搜捕一男子,那人身材矮小且瘦弱,身高五尺左右,身着一袭青烟色男子长袍,面容清秀偏白,右边嘴角处还有一颗黑痣,会使银针,是一名乡野大夫。记住,定要给本王生擒了“他”!”
寒溟的脑子里清晰的刻着那人的容貌,回想起刚才那人对他做的一切举动,寒溟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可见他心中的愤怒值有多高啊。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待抓到这个人,定要好好折磨死“他”,将他扔进万蛇窟里半月……不,半年。
随后从怀中,拿出先前那枚乡野大夫扎他的那根银针,递给夜离,冷声说道:“还有这根银针,就是那大夫之物,务必要找出这根银针的出处!”
这银针一般都是大户人家买来,用来检测毒药,以备万一的。而且看着这根银针,做工精细,打磨光滑,底下还有细微地标识,必定是出自京城某个大铺子里的……顺藤摸瓜,应当是比较容易了……
“是,王爷!”夜离接过银针,安放好之后,沉稳地应答道。
接着,夜离话锋一转,向王爷汇报道:“王爷,属下已经打探好,这西郊附近有云相爷的一个庄子,离这里最近,王爷可乔装前去养伤。”
现在的寒溟内伤加外伤,身上的蛊毒还隐隐有着潜在发作的风险,实在不宜舟车劳顿,只好暂时先掩饰身份,去西郊云相爷的庄子上修养一阵。
于是寒溟思量片刻,做出决定,冷声吩咐夜离道:“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吧!”
接着寒溟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夜离,用眼神在无声示意着夜离……
凭借夜离多年的经验,一接收到自家王爷的眼神杀,他瞬间就明白了寒溟的意思。
于是,夜离便立刻脱下外衫给这拥有重症洁癖的王爷,垫在这脏兮兮的地上,并说道:“王爷,地已经铺好了,您请坐。”
寒溟坐定,便开始闭目养神,调理内息,而夜离则一直在他旁边,为他守夜,一夜未眠。
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一轮新日冉冉升起,这一夜的时光,就这样充实而“有趣”的度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清苑门外就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谁呀?这一大清早儿的。”小厮一边叫嚷着,一边将大门打开。
门一开,便看见门外站着两位公子,皆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不过看样子,其中一位公子貌似是受了重伤,脸色有些许苍白。
“我们家公子在这附近山上围猎受了伤,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还望小哥能够前去通传一下你们家主人,不知可否借住在这里一阵?待伤养好了,我们就走……”
夜离走上前,尽量用平易近人,不那么生硬的语气,与这小厮说明他们来此处的目的。
“二位公子请稍等,小人这就去告知我家主人。”这小厮看着二位公子周身隐隐散发的气势,怕是会冲撞了什么不好惹的人,于是关上门,赶忙回去通禀。
“小姐!小姐,据小厮来报,外头来了两位公子,说是在附近打猎受了伤,想要暂住在我们家的庄子里养伤。怕是京城来的贵公子,这小厮不敢轻易回绝,所以来通禀小姐,看该如何处理。”
元嬷嬷走进云琼羽的卧房,站在云琼羽的边上,将小厮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她。
“受伤的贵公子?借住?”云琼羽从一大段话中提取了几个关键字,细细琢磨,该不会是昨晚的那个王爷吧?难道是我麻醉剂下的太重了,他走不回去了?但是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这也太悲催了吧……
可是这要是拒绝,那那个残暴的王爷指不定怎么想法子对付云相爷,给他穿小鞋呢……显然,在云琼羽的眼里,寒溟就是那么霸道蛮横还记仇的一个小气王爷。
云琼羽在心里思考着,虽然这个便宜爹爹也没见过几次,可总不能让美人娘亲伤心了,不是吗?
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云琼羽终于下定决心,前去一探究竟,整了整衣裳,随即对着元嬷嬷吩咐道:“走,出去看看。”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寒溟,却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从来没有人敢让他等这么久!
“夜离,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只有管事的嬷嬷,你没有打点好吗?怎么会等如此之久?”寒溟凤眸微眯,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王爷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只是昨日,这云相府家的大小姐到了这庄子上散心,所以……这管事的嬷嬷也不…太能管事了。”
语罢,夜离就双手抱拳,微微低下头,向自家王爷请罪。夜离隐隐感觉到自家王爷自昨晚起,就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太友好的气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不要触了王爷的霉头吧。
“算了,十日之罚改至半月吧。”寒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冷声命令道。这夜离最近是越来越懈怠了。
“是,王爷!属下领命。”夜离欲哭无泪啊~莫非是王爷最近是……血气方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