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震怒了。
方子鸣这样品行高洁的君子,都有人刺杀?
当即,方氏家族护卫队和太守府官兵数十名高手联合出动,那名刺客眼见跑不了,遂展开激烈战斗。
刺客武功不俗,却也双拳难敌四手,终于体力不支被擒,当然也受了伤,但不致死。
济南太守严嵩大人勃然大怒,居然有此刻公然行刺当朝解元,当众压制衙门公开审判。
几次大刑之下,凶手当场招供!
……
第二天!
方子卓正陪着母亲和妹妹吃饭,不等下人回报,一队官兵冲了进来。
带头者是定平伯爵方天平和济南太守府的一名按察使。
方天平指着定安侯夫人,指着方子卓,颤抖泣声道:“没想到你们这对母子如此狠毒,为了争夺定安候爵位,竟然派人刺杀方子鸣,简直禽兽不如……”
“这位大人,方氏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等败类,事到如此,请您公正审判,我们绝对不袒护。”
然后,太守府按察使喝道:“来人啊,将杀人凶手方子卓拿下。定安侯夫人,你涉嫌指使谋杀方子鸣,也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方子卓缓缓起身,淡淡道:“行,走吧!我也等你们挺久了。”
“给我拿下!”按察使一声令下。
太守府的官兵如狼似虎冲上来抓人。
……
周氏毕竟是定安侯夫人,方子卓是定安侯之子,所以就算被带去太守府,也是不能戴枷锁的。
路上已经拥挤了许多书生,还有许多青楼女子,还有一大群无知群众。
“血债血偿!”
“为鸣公子,讨回公道。”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一开始,这些人还算喊得比较隐晦,到后面就差没往方子卓和定安候夫人周氏身上扔东西了了。
“大家跟着一起去啊,凶手是定安侯夫人和儿子,他们是顶级权贵,恐怕会有徇私枉法啊。”
“大家去监督,千万不能让这对母子逍遥法外!”
走在路上,方子卓带着纸枷锁,内心充满了讽刺的笑意。
真不愧是方子鸣啊,轻易玩弄道德和大义,发动民众,用舆论杀人。
半个时辰后,方子卓和周氏来到太守府之外,这里已经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看来是有人要把这个案子审得人尽皆知,彻底让定安侯夫人和方子卓身败名裂,这样方子鸣继承侯爵之位就没有任何阻力了。
甚至到最后,定安侯也会因为管教不严,遭到严惩。
当然,定安候爵位不会受到影响,只是早点交给方子卓继承而已。
……
当方子卓进入太守府(郡守)大堂的时候,这里已经严阵以待了。
堂上有太守大人严嵩,行省负责刑狱的官员,赵国公府的人,还有方氏家族也都在场。
尽管太守大人严嵩的官职不是最高的,但因为他是主审,所以走到正堂落座。
“本官一般是不审案的,但今日情形特殊,这个案子济南知府不敢接,就由我接下来了。”
方清明上前,拱手道:“太守大人,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
太守严嵩道:“哪里,哪里,方老深明大义,下官佩服。”
接下来,严嵩命人亲自搬来了一个凳子,请方清明坐下。
太守严嵩清了清嗓子道:“那接下来,本官就正式审理此案了。”
“带犯人!”严嵩一拍惊堂木。
那名行刺方子鸣的刺客被两名官兵压了上来。
严嵩目光一冷,望向周氏道:“夫人,你可认识跪在地上之人。”
定安候夫人道:“认识,他叫沈三,曾是我周氏家族的侍卫,我嫁给定安候时,他作为护卫一并过来,曾经在定安侯爵府中效命了十年。”
太守严嵩道:“那他算不算你的故人,你的曾经心腹呢?”
定安候夫人道:“算!”
严嵩道:“好,夫人如此诚实,那本官就直接了当了,这位沈三当众刺杀方子鸣,是不是你指使的?”
定安候夫人道:“不是,方子鸣受刺一事,我根本不知晓。另外,沈三曾经是我的旧识,我为什么派他行刺方子鸣,难道是故意想让别人怀疑我吗?所以行刺一事,根本上无稽之谈!”
严嵩看向沈三,喝道:“凶手沈三,抬起头来。”
那个刺客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毁容了,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严嵩道:“他已经自我毁容了,对你可谓是忠心耿耿啊,这样就算被擒,也不会暴露身份,也不会牵连到你。”
定安候夫人周氏道:“那他为何又把我招供出来了呢?”
严嵩道:“沈三,你说说看,为何又反悔,招供出定安候夫人了呢?”
犯人沈三道:“夫人之前告诉我,方子鸣卑鄙无耻,不但要夺走卓公子的继承权,而且还对她多有非礼。所以我才挺而走险,对他进行刺杀。”
“然而等我出手之后,才发现事情不对。方子鸣面对危险,首先保护的是老人,而且用后背挡我的大刀,这样品行高洁的人,怎么可能是卑鄙之徒?”
“接下来我又知道方子鸣公子积德行善,写下诗文无数,风靡几个行省,但是所得银钱,全部捐献给了穷人。所以我想我应该是被骗了,我受不了良心谴责,所以我主动招供了。”
定安候夫人冷笑道:“太守大人,你断案未免也太草率了,就因为他曾经是我的侍卫,就因为他的招供,就把我断定为幕后凶手,证据呢?”
太守严嵩道:“说得好,本官断案最重证据,不但要有人证,还要有物证,传物证!”
一名官兵,呈上一个托盘。
上面有几个银元宝和几张银票。
严嵩道:“沈三,据我所查,你在曹县担任民兵百户,年奉也不过十两银子,而这些钱足足有上百两,你一个民兵百户,哪来这么多钱?”
犯人沈三道:“这些都是夫人给我刺杀方子鸣的酬劳。”
严嵩道:“定安侯夫人,这些银元宝都是官银,上面都有你的手纹,你还有何话可说。”
定安候夫人周氏道:“没错,这些都是我给的。三天前沈三来到府中,说母亲病重,已经花光积蓄,所以我才把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