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狂和霍九剑这一架打得,前面看着精彩,后面纯粹泼妇,连秦筱都没想到这两个平常看起来逼格很高的家伙,能干出这种没品的事。
扯头发、撕衣服
拜托!你们是正房撕小三,小三绝地大反击么秦筱从手指缝里看打得差不多,瘫在地上喘气的两个人。她只是这么想着,完全没考虑过这俩是谁的正房、谁的小三。
“君上、霍大哥,你们打完了没?”秦筱趴在水镜上,对着里面喊话。
“稍等,马上出来。”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之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人,瞬间从地面消失。秦筱再抬眼,两人已经站在她面前,衣服也都换过了。
不过这脸
“谁赢了!”君狂忙不迭地问。
“算是平手吧”秦筱眼珠子一转,看了看君狂又看了看霍九剑,“你们是至交好友,又不是正房小三儿干嘛非得分个高下?”
说到这个话题,君霍两人又一口同声地纠正:“我是正房。”
“不是,你们跟我说没用啊。”秦筱掩着嘴,笑得很甜,“是怎样你们心里清楚。”君狂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眼眶还有点渗血,颇有点姹紫嫣红的意思霍九剑也没好哪去,脖子上几条抓痕尤其明显,还有手上的牙印
霍九剑用手肘戳了戳君狂:“怎么样?”
“我觉得内心弹幕齐飞、万马奔腾。”君狂耸了耸肩。水镜已经恢复平静,他就当是普通镜子,照了照他的满头包。
“君上,要加点吗?”秦筱憋着笑,轻声问。
君狂淡淡地摇了摇头,一把抱起秦筱:“你看看我脸上都伤了。”
“药!”秦筱把一个小玉盒塞到君狂手里,又递了一个给霍九剑,很明显是要他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两人余光在空中对杀好几回合,见秦筱再没任何表示,只是一直看着宫门的方向,一个摇头一个叹气,开始自己抹药。
药是好药,抹上不出半刻伤口就淡化消失。
“我看着时候不早,君上还要出宫迎接大将军吧?”秦筱又问。
“你父亲劳苦功高,赏他多少东西都值得。我就是有点头疼董仁笙这些,怕他们非议。”君狂面露无奈,“你也知道,就你才封个郡主,他们就叽里呱啦老半天,如果我当时就给你一块封地,成能弄出一大群人游行示威、沸反盈天。”
“这不是秦将军还要在宫里住上两日,我们多送些丹药之类给他便是。”霍九剑提议。
君狂自然觉得可行,但明显还觉得不够。
“赏赐再多比不得父亲身体安康,我看君上不如送父亲一套战甲吧。”秦筱眼珠子一转,就有主意了,“听说玄宗宗门内炼器宗师很多,炼制一套看起来普通实则暗藏玄机甚至可以反伤的软甲,那是再好不过。”
闻言,君狂笑了:“你这小丫头倒是有主意。”
“君上且说应得应不得嘛。”秦筱见有戏,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撒娇,一下便握住君狂的手,用力摇晃着。
明知道秦筱向来是有所求才会这样,并且得偿所愿以后必然过河拆桥,君狂就是拒绝不了,当场就答应了。
霍九剑笑看了君狂一眼,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秦樊确实是能臣,而且之前受过重伤,赏一套战甲配一件软甲,再合适不过。有了战甲这样引人注目的赏赐,其他伴随的丹药、仙果之类,就会被人忽略。
不得不承认,秦筱这丫头打得一手好算盘。
三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商量应该给秦樊什么赏赐。秦筱本就是秦樊之女,又是新获封的郡主,加上她住在宫里的事人尽皆知,于情于理都可以站在君狂身后一同迎接。
若是不去,反而显得更有问题。
迎接大将军凯旋可以不隆重、不繁琐,但衣着必须正式,因此三人理应换上华服。
霍九剑的住所和秦筱“长鸣殿”都在君狂的寝殿附近,因此他们走到寝殿门口才分手。
“君上要在宫中设宴,是否要请上众臣家眷?”本来已经转身的秦筱,突然回过头来问。
“大臣?家眷?!”君狂一脸崩溃,连声音都拔高了两个音阶,“我疯了!我请他们来表演群魔乱舞?”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君狂缩着脖子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经过,才又轻咳一声,“大将军舟车劳顿,还是让他多休息两日吧。此事再议。”
霍九剑和秦筱同时嫌弃地睨了君狂一眼。
秦筱有意揶揄君狂:“幼时,君上教我:苟利社稷,死生以之。”她抬眼看着君狂,“不知君上是否有意身体力行?”
君狂闻言,猛地摇了摇头:“我真没那好兴致”
霍九剑跟着君狂走了,秦筱自己回了长鸣殿。董潇潇早已经在殿门口踮脚张望,远远看见秦筱回来,知道大概是个什么事,立即张罗人去准备。这四年,她也没闲着,本本分分跟着怜素,四年来怜素不让她见到君狂一面,她也毫无怨言。
董潇潇绝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反而她人漂亮身材好又勤快,怜素最初也常给她穿小鞋,有意让她誊写没用的账本害得她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她索性连妆也不画,随便绾了个髻子,穿着下等宫女的衣服。所有君狂在的场合,她都以惧怕君狂威严为理由,拒绝参加。
不过半年,怜素便对她放松戒心,甚至连长鸣殿都敢交给她打理。
如今的她早不如刚进宫时候身有傲气,她摸清了怜素的底,明白她一个大臣的义女成为君狂身边的人,只会死得很惨而秦筱则不同,大将军之女,又封了郡主颇得宠爱,还是怜素的主子,怎么着怜素都不敢为难这小姑娘。
“郡主,您可回来了。”怜素手捧着冰糖莲子羹就迎了上去,“您先吃些莲子羹垫垫,华服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熏了兰香。浴桶里给您加了刚采的兰花和四季桂,侍女也都在等着,保证我们郡主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