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被留在陨石毁灭性打击后的戈壁中,白驹一度陷入怨恨天地不仁的绝望中。
他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无尽的黑暗中亮起了一点紫光在向自己靠近,紫光中,有一块白玉的古朴墓碑!当时他以为是死之前的幻觉,便彻底绝了他生的希望。
哪里可是用望远镜看过的茫茫戈壁,人力怎么可能离开。
具体昏迷多久他也不知,只是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饿了,力气什么的也都恢复了过来,除却身边是一如既往的戈壁,真像是放假时的睡到自然醒。
自见醒来之后,他又走了七十七天,没有渴过也没有饿过。
于昨日走出戈壁,在这片林子的溪水中洗澡时被聂兄发现,并带了回来。一觉睡到今日的中午,从方才那个还未做完的美梦中,被聂兄叫醒过来。
聂兄说,白驹算是第二批来到这个小村子里的跨界者。上一批,便是白驹的那群同学。
听了白驹对于又有人跨界的反问,聂飞点了点头:“不错,又一批。”
“跨界这种事情很频繁吗?为什么一下子出现那么多人来到这里?”
“很正常。”聂飞手掌一翻,拿出了两张折叠好的纸来,递给白驹道:“这是已经离开的那群人里,其中两个人留给你的。”
上一批人所留给我?其中一个必定是有过命交情的叶悲风,当时自己被抛弃在大沙漠他的情况最严重,话都说不出。若活着,必然有信交付。至于另一封,会是谁?
白驹伸手想要接过,聂飞却迅速的将手抽了回来,嘿嘿笑了两下道:“我对你们那个世界的文字挺感兴趣的,顺便念念看写了点什么可行?就当教教我。”
白驹心里悱恻,聂飞在搞什么他猜不透。
聂飞说的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是他没有听过的,这是这个世界的语言,按理说他应该像在听外星语言一样什么都听不懂才对,但是却翩翩能准确的知道聂飞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这里似乎不存在语言沟通障碍,有着神秘的力量纠正。白驹还试过用日文和英语说话,聂飞都能准确知道,颇有一种用意识交流的感觉。
但是文字不同,自己不念,他就不知道。反之,他们的文字也是如此。
“好的,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可以念给你听。”
白驹打开了第一张纸,果真是熟悉的笔迹:
我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好着。这个世界类似玄幻故事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另外,这个村子的人,你几乎都可以相信。
我从那些人口中得知,这个村子可不是什么新手村,这里的人此前几乎都是坐镇一方强者。带我走的那个很嚣张的鹿头你记得吧,在这里被一个挑粪的大婶当众割下鹿角不敢有丝毫反抗!
更多的事情可问酒馆老板娘……日后相见不难,说实话,我差点笑出来。我身上似乎有一种名为“破门”的东西,之前那么虚弱都是因为它!看他们的表情,似乎这种力量是极其罕见的。我若起飞,一定带你翱翔!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信息量很大。
白驹盯着那个省略号,抄悲风作业的时候,悲风特意说过,他觉得省略号代表的是不堪回首。
“看完了?念给我听听,我记得这是那个幸运儿写的。”聂飞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盏酒壶,仰头小酌着慵懒的说道。
“为什么说他幸运?”白驹心知肯定与悲风所提到的“破门”有关。
自己现在对这个世界几乎是不通的,能接触到一点,最好搞懂一点!
“哦……他得到了一种很罕见的力量,以往得到这种力量的,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立足于大势之间。”
聂飞指了指那封信件,示意白驹念出来。要是换了平日,白驹定然不会念出全部的,但是自己似乎没有理由要欺骗或者隐瞒聂飞什么。
白驹从小自觉极准,没有从他身上感到任何的阴谋感,反而从他有些放荡不羁的性子里读出了:至强者,不屑使用计谋。
听完之后,聂飞点了点头,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却自顾自的喝着酒,陶醉在酒香之间。
白驹又打开了第二封信件,入眼字迹娟秀,是女孩子的笔墨。信件很长,几乎有悲风的四倍。
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白驹皱了皱眉,直接省略内容扫了一眼结尾,有落款,但又被刻意的涂黑了,使得他不得不从头看,去猜是何人所写,以及用意。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那样对你……
只看了第一段,白驹就将这封用了心所写的信件给揉成了一团。
“喂,你干嘛呢,我还想留下来慢慢斟酌一下你们那个世界的文字呢!”
见白驹如此动作,聂飞手隔空一抓,那团纸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保护着向他飞了过去,任凭白驹用力也破坏不了那张纸。
聂飞慢条斯理的铺开那张纸,大手轻轻一抹,所有的折痕都消失了,笑道:“什么内容啊,瞧你这样。”
“情书。你这样看我干嘛?你还指望我念这个给你听?”
见聂飞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白驹嘴角抽搐了一下,就见聂飞把纸张折好收起,得意的道:“没事,你不好意思就算了,我让那几个人念给我听听。看看你们那个世界的人写情书的技术,我好学一学。”
“你……”白驹一时语塞,没想到他会这样狡猾。
想到自己收到的情书被人在大庭广众念出来,他脸不由一红,几步走过去想要夺回来。而聂飞身高一丈有余,举起手来根本够不到。
最后只能黑着脸道:“你留着无所谓,但是至少别当着我的面念。”
“如你所愿。”聂飞倒是很懂得分寸,见白驹面色不好看心只他可能恼羞成怒,便立即转移话题道:“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些人,顺便告知一些关于长墟的事情。”
聂飞伸出脸盆大的手按在了白驹的肩膀,下一刻就觉得眼前全是各种颜色的速度线,回过头自己方才所在的大屋已经是老远开外了。
大约持续了六七个呼吸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一间很大的木屋前。在木屋的飞檐之下,整齐的摆放着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块,都有一头牛大小。
且石块的上方都系着一块红匹练,仔细一看似乎是直接镶嵌在石头中的,仿若是石头的舌头伸出来一般。
只见聂飞屁颠屁颠的跑到一个圆柱的石头旁边,拿出了他那个小酒壶,竟然直接伸进了石头中!好似那石头是棉花、是雾气一般。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随着风飘了过来。
白驹暗暗一叹,心道这里的有钱人还能挖空一块奇石来酿酒的吗?那是不是这里的酒厂都是直接挖山来当容器?
等等,酒?
白驹眼皮微跳,这个村子并不大,不可能存在两间酒馆。
印象中的悲风是个很沉着冷静的人,喜怒不行于色,有着同龄人无法比拟的成熟。
他信中的意思显然是在这里面、在这酒馆的老板娘手里吃了亏的,自己,那么快就要来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