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儿伸出被布条的缠绕的拳头去碰了碰那把从树枝中长出的刀剑,面对将自己重创的东西说不出的爱不释手。
“赤器,赤榄树天生的武器。只是听老人们说过而已,不想我真的能有幸一见!呵呵~”
白驹无语,她这解释的方式,倒是让他想到了聂飞:“具体一点,赤器很厉害吗?有什么特别之处?”
焦儿闭着眼沉思一会,慢慢的念道:“赤器生于树,含异香,得之可安神,有……忘记了!”
见白驹满带鄙夷的斜视自己,焦儿仰头又道:“总之赤器有刀剑的本事,却不算是刀剑一类,常年佩戴,有很多好处就对了!你别愣着啊,快挖!”
白驹稳定好身形之后,用书生借给他防身的匕首在树枝上敲砍,想要将整段树枝砍下去后在地上慢慢弄,而自己用力割下去,却只能在树枝上留下一个水印而已!
“怎么办?太硬了!”
白驹连砍几刀丝毫不见效果,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挖一个礼拜都不一定弄得出来!
“这样,你把刀放在这里拿稳了!”她指挥这白驹将匕首的锋刃对准了树枝,抬起脚狠狠的就踩向了刀背,想要强行将匕首给镶嵌进去似的。
焦儿的力气极大,几次尝试还真的将匕首踩下去两三毫米。
就以这样几乎全程都是焦儿在出力的办法,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终于将这一段树枝给切了下去。
坐在地上时,小女孩已经满头大汗,头发一大片黏在脸颊上,她却笑颜如花,几次想要拿匕首亲自动手。
白驹拿着这一段长有刀刃的枝丫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茶香又有点花香,闻起来很是舒服。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白驹拿着已经被弄成木棍的赤器连挥舞几下,手感很轻,就像是中空的一样,奇道:“怎么会那么轻?”
“当然轻了,赤榄树本来就是这样的,赤器自然也是如此!”焦儿不以为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手。
想到自己捡到了宝贝却不能用手出触摸只能看着就让她很不舒服,翩翩在一旁没出什么力气的白驹却舞得虎虎生风。
她马上不开心的呵斥道:“你还不快动手,刚才全是我在做事,现在到你了!”
白驹面露难色,讪讪的道:“大小姐啊,这东西的坚硬度对我来说和钢铁没有什么区别,我怎么可能弄得出来啊?”
他又一连挥舞数次:“我觉着这样用就很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轻了,像拿着干柴一样,没有刀剑的斩击感!”
“你个废物!”
“废物?”白驹仰头思索了一番,点点头道:“对,很对,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白驹学着难独扛大剑一般将这木棍扛在肩膀上,嬉皮笑脸的道:“反正我们现在也弄不出来,就当捡了一根很厉害的狼牙棒好了!哈哈哈!”
骂他他还得寸进尺了,焦儿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坐在树下乘凉,在得到宝物的欣喜过去之后,心情此刻却潮起潮落了。
如果出不去,得到宝物又有什么用处?
白驹心领神会,收敛了自己的笑意。他也完全不知道出去的办法,想要有人来找自己更加的不可能,似乎进入了绝地中了。
“焦儿,我们向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吧?”白驹试探的问了一句,乱走,总比在一个地方等死强。
“向哪里走…”她有气无力的答到,心困得将要睡着般的慵懒。
她的忧虑愁绪传染了白驹,同为落难者,见此都再也笑不出来。
风起,阳光悄悄的向着密林中消沉的少年看了一眼,却被少年察觉,白驹也抬起头与之对视。
在光里,还有一片翡翠般的绿叶,美到极致,绿得发光。
墨绿的叶片从头顶上悄然飘落,白驹仰头注视着这将要化作春泥的老叶子,看它跌撞在枝丫上又改变轨迹的飘向另一边,旋转着又飞到自己的脚下,顿时心中愁绪万千。
自己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好受过。转眼三月已经逝去,想必同期的同学们都或多或少变得超越常人了吧,他们又有怎么样的奇遇?
三个月啊!
要是按照说书人之口传颂于世的故事那般,自己应该已经名声鹊起了吧?可是自己却依旧是在原地踏步,甚至还迷路到找不到起点了。
也许,真的有人已经崛起了,只是自己消息堵塞未知而已。
或许跨界而来流芳传送百世的人有之,但那个人未必会是自己,也许自己就是这片绿叶,是来衬托他人的。
跨界而来,终为绿叶……
念及此白驹也悄然叹息一声,是啊,跨界而来者已知有二十,未来还会更多,也许将来有自己一杯羹,但举杯受敬者却未必自己。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脑子里闪过悲风留给自己的信,最有可能崛起的人是他。三个月时间,以他的才华,不知已经被甩开自己多远的距离了!
若自己空有月碾却蹉跎于此,让年华飞逝而去,岂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若是再见,我不会真的从并肩而立的兄弟变成需要照顾的小弟吧?”
白驹自嘲一笑,看向上苍眼里闪过一抹既生瑜何生亮的恨意,眉头却是皱得老紧。
若是悲风崛起,自己作为他过命交情的兄弟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生出这种不服气的嫉妒、欲与他一战心理?
自己一直都很清醒,以大局而定自己的行动方向,与他在做同一件事。
又何来嫉妒?
白驹默默的捡起那片绿叶,捏着叶根翻转来去,想要将这没由来的负面情绪压下去,可那股阴晴却挥之不散。
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急迫、焦虑感,似乎自己要是再被困在这里,必定要出大事!
莫名的一阵烦躁,白驹将手中的绿叶给揉成一团,任由他从指间掉落。
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将自己所有不好的思想隐藏起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目光已经转换成了坚定。
“是了,我知道了。”
焦儿还以为白驹在对她说话,疑惑的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白驹对她微微一笑,将那根长有赤器的棒子横在身前:“我知道刚才我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