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儿说的并非是太详细,只是说了一些她看道的现象。
但是对于有从小就接触互联网的白驹而言,只一句经常会饿死人,就能猜出个大概。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上下五千年只要有兴趣都能得知,在见识和阅历上,远远不是长墟人能比的。
长墟很大,焦儿说要是虚原大成的人飞行的话,日夜兼程大概需要三十四天才能从国家的一边横渡到另一边。
而这样的大国家有六个,自己现在所处的“连朝”仅仅是六个大国中土地面积最小的。
白驹在心里盘算,自己见过当日悲风等人被带着飞离,要比飞机慢不了多少。而恶女更是转瞬间就略到天边,音速所不及!
中国飞美国才十个小时。不考虑范围,仅仅是一个连朝,横渡距离就是中美的七十倍…六个这样的国家,而且都比连朝大,长墟的土地面积恐怕要大过地球几百倍!
再就是焦儿向自己揭露的连朝统治下的一角,普通的家庭,一生所能赚的银钱只怕不如一个小康家庭的一天!贫富之间的差距被极限的放大。
以及她所提及的跪了两天才拜师,立刻改变了自己的现状。显然虚原者所受的尊敬超出他的预料。
白驹忽然想到了好像聂飞对自己说过些类似的话,似乎也暗指这一点,在长墟,虚原可以说是普通人唯一的出路。
“虚原之下,常人届是蝼蚁。”白驹轻轻的念叨后又摇了摇头:“不,有了虚原,才能算是一个普通人!也既是说,掌握虚原之前的焦儿,或许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一个与常人而言,永无翻身之日的世界。
忽而白驹浑身一震,依萱说过一句“缔约已起,未来势必天翻地覆”!
虚原是需要传承的,某种意义上就是家产,但是缔约不需要传承!是因人而异的存在!
以人口而言,焦儿这样的人势必要比那些权贵或者掌握虚原的人多上无数,那么以概率来说,焦儿这样的人群中出现缔约也就更多。这些本来无法翻身的人,就有了第二条生路!恶女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驹抓了抓自己手中的匕首,或许这个人生前也是!
常年被压制剥削的人,一旦得势会怎么做?
每天吃不饱睡不暖的人见到别人整日山珍海味又岂能不羡慕?
白驹深吸了一口气,此时他才意识到天翻地覆是什么意思。
原本过着奴隶一般生活的人,已经有了和帝国权贵对抗的力量,那么谁还会甘心继续过这种生活?谁不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缔约大势,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阻挡这股力量,稍有不慎或许就是灭国之灾啊!
以虚原的传承方式,但凡有点经济实力的应该都有这种力量,焦儿的经历可见一般,这是上位者专有的力量。
假使缔约者闹事,必定会有拥有虚原力量的当官的出来镇压。
这场看似奴隶与帝国间的争锋,会潜移默化的转变成缔约者和虚原修士之间的征战。
白驹再次凝视这把匕首,一旦爆发,两者间水火不容…尤其,是缔约者死后出现的这把匕首!
即便缔约者无意征战求和,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权贵岂会不对缔约之物好奇?恐怕很多人做梦都想杀了恶女,然后搬走她的血玉鼎吧!
白驹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得尽快找到信任的人,在缔约之灾彻底爆发之前组成自己的船,好度过这一场暴风雨!要是运气好,占个山头当大王也行。”
“你在喃喃点什么?”听得他发神经似的自言自语,焦儿脸一板,还以为他在说什么坏话。
白驹跟在她后面,越看她越是怜爱,忽而笑道:“对了,焦儿,我还不知你多少岁了?”
“你问这个干嘛?”
“我今年十七岁多,你呢?”
焦儿巧笑嫣然:“你猜?”
“十七,与我一般。”白驹比较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将自己判定的年龄道来。
她像发现了有趣的玩物一般好奇道:“你怎么猜到的?”
“随便猜的。”白驹追上她,在她身边问:“再给我说说长墟的事情吧,我很好奇。比如虚原到底是怎么个使用的方法?怎么修炼的?又有怎么样的境界区分?”
“你问题好多啊!”
焦儿不满的回敬了他一句:“我对你那个世界的手机什么的也很好奇,你也再给我讲讲嘛!”
“好,那我们相互交换,你先说,我迫不及待了。”
她对白驹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嗤笑着给他解惑。
虚原是与武功一样传承的,唯一不同是需要先有人给你种下虚原种子,让其在体内生根发芽。
在成功种下种子后,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就是自己在身体内的手一般,心念如何,虚原种子就如何,可以自由调动。
白驹听得一团雾水,想了想自己知道的内力:“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体里多出了一股力量,自己想让它去哪里,它就去哪里?”
焦儿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补充道:“可以这样理解,但是除却种子的位置之外,无论调动到哪一个地方,都会大打折扣,而且想要调动到其他地方需要修炼。”
说着,焦儿微微翻开自己的衣襟,在她粉嫩的右肩膀上有一点绿豆大小的绿点,宛如一颗绿色的痣。
那颗绿痣本是死物,却在顷刻间散发出隐隐的绿光,与此同时,焦儿的露在外面的手腕上就出现了刺青一样的纹路,像极了去纹身的不良少女。
她道:“我现在只能控制虚原来到右手上,等到能够将之布满全身时,便可以准备进入虚原结种的境界了。到时候虚原就会脱离身体,种在虚空中,那时我就可以飞了!”
白驹定定的看着她的虚原,这真的和纹身很像,可是依萱和生权的就完全不是这样!
焦儿的就像是死物,就像用彩笔画上去的。可是依萱的却是黑光,一出现连场景都要暗下三分!生权的还能当灯用。
白驹心知那必定是两人的境界高,便将之问了出来想要知道他们是何种地步的人。
又提起了依萱,焦儿皱着眉头道:“我不清楚他们的境界,但是听师父提起过生权大人,同代中罕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原来师哥那么厉害啊!那我岂不是亏大了…”白驹双手抱在脑袋后面郁闷至极,当初真不该拒绝。
“什么?师哥?”焦儿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白驹,方才的话如同晴空霹雳在她耳边炸响:“你说生权大人是你师哥?他也是那个女人的徒弟?”
白驹狐疑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小女孩,她的脸上急剧变换,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般,嘴里不停的喃喃着白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