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正蹲在水边聚精会神的看着,焦儿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胳膊,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
隔着湖泊在与两人遥遥相对的岸边上,有一群穿衣戴甲的人正在水边捧着水喝……
白驹微眯着眼睛想要看看他们穿戴的铠甲是哪一种形式,只是距离实在是远看不清,但是能见到一个人转身的时候背上也是背着难独那种大剑。
那个人和伙伴招呼了两声,便伸手捧起水喝了起来。
白驹默默的计算着,他们处于河道汇聚之后的主流,而且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对应着被血染的这边,多半是喝下了这种水。
只见那个人喝了一口,正要伸手捧起第二次水的时候忽然将口中的水一把喷了出去,立即制止了同伴人再喝。
几次指挥便见其中一些喝过水的人立即倒立了起来,又人拿着他们的脚抖被子似的狂抖他们。
“这个领队的好敏锐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吐出来。”
最好是吐不出来,我正好想要看看有理智的人喝下这种影响神志的东西会不会也出现狂暴现象。
“焦儿,他们是什么人吗?”
“你当我神仙啊!”焦儿白了他一眼:“先不说连朝,仅仅是我们这一州之地大大小小的势力就不下百个,大人物死亡,想要来分一杯羹的多得是了。”
“既然知道大人物死亡的消息,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死哪里呢?”
白驹轻轻拨下身边的芦苇遮挡住自己,又问道:“那些人大约有三十个,那么多会虚原的人在一起,即便没有虚原结种,也是一股很大的战力吧?”
“具体是从哪里传来的不得而知,但现在我们这一州的人都知道了,虚灵境界的强者都有命灯,一旦熄灭就代表死亡,会映照出他死前看到的东西。而那位大人物最后看到的东西,就是一棵很大的古树,只有古殷之森有!”
“你说的这些很多破绽,很多让我想不通的地方。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始末说一下吗?”
白驹迟疑了一会才缓缓的道:“我觉得好像是陷阱,太多地方可疑了。”
“哪里可疑了,是不是你疑神疑鬼过头了。”
见白驹在推翻自己对于这件事的认知,显得她们三个很白痴一样,便扳着脸道:“这件事很正常,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不清楚情有可原。”
“哦?那个大人物到底有多么的大?”
白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似乎还想对自己说教的小女孩,“那你仔细说说,我听后再说说我的看法。”
“至少是虚灵境界,不然不会有命灯!”
虚灵?虚原、虚原结种,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道具体定位的境界名字。
“那么,虚灵境界的人,我和你说过的生权和聂飞他们也是这样的境界吗?”
焦儿之前称呼生权为大人,想必也是和生权差不多。
白驹的问题却是让她羞愧,声如细蚊的喃喃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吧?”
“应该?”白驹哑然失笑:“那就当是聂飞那样的吧!”
依照焦儿所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某位不知名的大人物死在古殷之森的消息,很多人都冒险进来探寻。
那些大人物的随身宝贝,得到一个就足以让一个小势力崛起称霸一方,对这些虚原寸步难进的人是很大的诱惑。所以很多的势力进入参与其中。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破绽,完全是把消息放出来,爱信不信全靠自己。
人都是有赌徒性质的,与其碌碌无为不若以性命豪赌一局。这不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一点,消息的传出原点很重要,你们怎么能忽视这个?单凭莫须有就贸贸然进来。”
“第二点,你们一共被困空无之森二十二天,也就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按理说既然是大人物死亡,那么天上早就人影漫天飞了。或者已经找到了返回。”
顿了顿,白驹沉思道:“我们哪里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有个人发现了荒山里有一帮土匪,他很厌恶土匪,于是报告给朝廷但是朝廷不听,不派遣人去剿匪。于是他就散布出谣言,说哪里有一座古墓,有人在哪里挖出来价值连城的古董,并且暗中派人造势,引得群雄前往,所过之处土匪尽灭!”
见焦儿脸色阴沉,白驹又乘胜追击道:“也许是古殷之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恰好被人发现了,而且有人被杀了!活下来的人想要复仇的话…”
白驹话就点到这里,剩下的由着焦儿自己去假想。
他也是有着赌徒心理的人,要是这个鱼饵是皇冠、是圣剑,那么他也许也会铤而走险。
仅仅是一个不知名的大人物的遗物,要他这个有月碾、戴帝碎还能两三年后回去拿师兄的宝剑的人来说,丝毫没有吸引力!
何况狼多肉少,自己这点本事连汤都没得喝。何必去当炮灰给别人探路?
焦儿神色剧变,白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若是相信了他,不就真的承认自己三人是白痴行为了吗?
“哎,你看那些人。”
白驹打断了她的深思,想要让她看看那些人的异动,可焦儿还是在思想中绕圈,嗔道:“怎么可能呢,谁敢胡编乱造大人物的死?后果谁都担不起!”
“噗嗤!哈…”白驹赶紧封住了自己的嘴,怕笑声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脸憋得老红了。
“我…不太了解你们的思想方式,嗯,不太了解。大概是我见识太少了。哈哈…嗯哼!”
“你笑什么笑!”她详怒的轻轻踢了他一脚。
白驹掐了掐手指忍住笑意道:“要是我的兄弟出事了,我会不择手段的给他复仇,别说伪造大人物的死亡了,就是假传圣旨都无所谓!我们哪里的人经常干这种事情,还写了一本流传于世的书呢!”
“至于你说的谁能承受这种后果,在决定要复仇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不把自己死的情况算在内呢?再大,大得过身死?”
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与过程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总不可能让我傻傻的苦练十年再去找他报仇吧?
“我还是觉得你的想法不对,你太多疑了!”
“随便你怎么想了,反正我是没兴趣,你快看那些人,是不是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