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真的很走运,要是换了其他的魔兽来,恐怕我们已经被吃掉了!”
她一阵后怕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白驹,却见白驹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后,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影着一棵树影,以及一只在动的黑色膨大东西!
她浑身一个激灵,脚一软就做到了地上,头都不敢回。
那只暗灵并没有离开而是跑到了两人的身后,幻影一般半透明的巨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那样子很像一只老虎,汽车大小,只不过在四肢的关节处多了一根尖锐的黑色骨刺,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见到白驹盯着它,就迈着威严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二人走来,每一步都似踩在人的胸口上般的充满压迫。
“焦儿,你先走,它在盯着我。”
白驹平静的开口道,面不改色的与暗灵对视着,从容不迫又战意惊人,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张扬。
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这个时候他应该向焦儿一样被吓坏了才对,何故平生如此胆气?
焦儿哪里还动得了,瘫倒在地上全身发抖,挣扎了几下却站不起来,只能缓缓的挪动,躲到了白驹的身后。
白驹微微仰头,语气平淡如水:“阁下有什么事吗?”
糟了,焦儿虽说可以将它当做人,但是对方却不一定听得懂人话!
那黑虎形态的暗灵走到白驹面前两丈处才停下,箩筐大的头颅高高的扬起,以居高临下的形式鄙夷着他。
两人对峙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仅有的动作便是白驹忽然觉得脖子酸歪了下头。
“把你手中的东西给吾。”
白驹身子一震,暗灵并未开口,一段意思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没有声音,无法判断对方的雌雄,仅仅只是自己忽然间知道了他的意思。
白驹一抬手将赤器棒子向着它抛了过去,那巨大的虎头一口就咬住了,一仰头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可是明明是半透明的身子,自己连它的骨骼都看得到却偏偏看不到那根木棒了。
它吃下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白驹心中一动,喊到:“请等等!”
暗灵转身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可怕的黑瞳盯着眼前人,想要将他看穿。
“我和这个女孩想要回去,但是这里距离太远了,要走很久,能否请你相助,送我们到森林边缘。”
白驹的话很中肯,既是礼貌的请,却是不带半分的求。
听得白驹的话,焦儿亡魂皆冒,低声的笑了笑,白驹只觉得自己的腿传来剧痛,恐怕肉都被掐下来一块了!但表面上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微笑。
“你胆子很大。”类似神念的信息又传递到了他的脑海里。
白驹在心中出了一口气,对方能做到这一步,想必用这种方法将他震成脑震荡或者白痴会很轻松,但它没有这样做!
“您过誉了,前辈在此,我若是不求助的话,岂不是辜负了此番缘分。”
那暗灵硕大的头颅点了点,张嘴吐出一团黑气,白驹并未阻挡,若是它动杀意,自己三头六臂都没用。
焦儿却是大喊了出来!一连串杀猪般的尖叫白驹赶忙封住了她的嘴,她愤恨的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眼泪哗啦啦的流。
于男子而言,最美不过久别重逢;于女子而言,最美不过梨花带雨了。
白驹任由她咬着,想必她心里已经怨恨至极了,自己的作为无异于是在拿她的命在开玩笑。
不过他却赌对了,这只暗灵并不凶,真的可以当成人来对待。
黑雾就像棉花一般柔软,包裹着两人迅速飞上数百米高空,跟在暗灵的身后。
只一会就高过了古殷森林的巨木,风驰电掣的略向前方。
“你们是这么从空无之森出来的。”
“我在很遥远的地方见到了一棵大树的身影,于是就一直向着那个方向走,走了快十天就出来了。”
“是不是还带出了什么东西?”
白驹一惊,它是喝过那些水的!连那个普通领队都能察觉不对,何况它?
但是一旦承认……恐怕由不得他不承认,白驹不信自己有能力骗得了它!这似乎是无论怎么选都要死的题目。
想了想,便含糊的道:“我就剩下这根木棒了,其他的都丢了…”
“还丢了些什么?”
既然含糊不过去了,不若再赌一局?倘若是一直藏着掖着被逼问出来,兴许还不如自己坦白…
于是他便将自己如何得到那小瓶血、如何打碎它让它流到河里的事情说了出来,着重的强调自己的不小心。
暗灵久久无语,白驹只觉得心中有千万蚂蚁在爬,它不是人,没法从肢体上判断其情绪,是死是活,你倒是说句话啊!
此刻他已经后悔了,要是刚才不抱着搭顺风车的心态就好了,真应该听焦儿的意思,假若能活着,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愚蠢行为。
“暗灵前辈,我是不是惹了大麻烦?”白驹试探的想要勾起它说话的欲望,很是着急对方的态度。
“前辈?”
暗灵用神念传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难料是祸是福。”
白驹先是疑惑,随即眼前一亮。
它是喝了那种血水的,且身份摆在那里,做出这种判断自然不会空穴来风。
自己被一叶障目了不成?仅仅只看到坏的方面,想来自己因为直觉而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大难,推算的都是坏的结果。
暗灵的话给了白驹生的希望,像一束光照进了笼罩在白驹心头的阴云,无意间将本来会形成他心中魔障的罪恶感化了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整天不顺畅的思维豁然开朗,白驹凭心中所念向它道了一句谢谢。
焦儿已经褪去了方才的惊恐,诺诺的问道:“为什么说有可能是福呢?”
白驹诧异的道:“你也听得到?”
他以为暗灵仅仅是和他传音而已的。
“方才吾饮水之时也觉得诧异,察觉水中有一股狂暴的力量便多饮了一些,而后除却狂暴之外,似乎还有着点其他的东西,暂时还不是很清楚,但并非是一味的坏事。”
暗灵扭过头来,箩筐大的头颅凑近白驹闻了闻,传言道:“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像吾所见过的人。”
白驹哑口无言,我是跨界者这种事情,还能用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