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好说的,不入你家门不用说,能入你家门,有二哥的秘法,说不说意义都不大,现在说给你听,只是想让你知道,就像二哥说的,咱们分家了,以后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就得靠自己了。”
卓玛想了想,接着说道:“以后得把你管紧一些才行。”
“咱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有了二哥的秘法咱还会缺钱花吗?二哥都说过了,有钱人的钱得花销出去,这样不但自己享受了,还能让穷人挣一点钱。”
王武说得痛心疾首,卓玛却不屑一顾,“你少混淆概念,二哥只是说把钱花出去,可不是说像你那样胡乱花销,建宅子,扩大经营规模,用于持续发展,这样花钱才是正道。”
王武还想争辩,卓玛已经不耐烦了,“以后钱的事情我说了算,这是二哥给我的权利,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去找二哥说,现在,你赶紧滚出去敬酒吧,免得被人笑话,谁家新郎大礼之后就立马赖在新房的?”
王武没办法,撇了撇嘴后,一脸悻悻之色的离开了新房。
外面王正和狄仁杰等人吃喝闲聊着,看着王武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不由哑然失笑,对他招了招手,等王武过来后,笑道。
“这些年渝州的好日子消磨了你的斗志,你现在还不如少年之时勤勉了,卓玛性子烈一些,正好对你督促一二。
文昭公惧内天下皆知,可这并不影响文昭公一世清名,男子汉大丈夫礼让自己的妻子并不算什么,在外硬气一些才是本事,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王武对王正行了一礼,点头道:“仲兄说的是,武省得。”
王武敬酒离开后,狄仁杰对王正小声说道:“文昭公之事,大管事,唉。”
王正苦笑着摇了摇头。
“文昭公一世英名,高阳公主之事内情繁杂,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这么算了吧,房家你这一支现在就你一雏子留存于世,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宝安县,一片繁忙的工地上,王镇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才八九岁的房沼,真诚的说道。
小小的房沼又给王镇磕了一个头,泣声道:“多谢先生垂怜,先父曾言,家祖母与祖父二人一直感情很好,一生育有四子,辩机法师乃是玄奘大法师坐下高僧,二人根本不可能私通。
谋反之事也是长孙狗贼栽赃嫁祸而已,其中大祖父因爵位之事必然牵扯其中,可怜我二房一家人家祖、祖母二人被赐死,先父和几个叔叔被流放此地也先后病逝,独留存沼一人孤苦伶仃于世。”
房沼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身边的老仆牵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角后,又掏出手帕颤颤巍巍的搂着房沼一边给他清理面容,一边哀凄道:“小郎君别哭了,都过去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王镇叹了口气说道:“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小小年纪心中郁结着一股子气,对身心不好,发泄出来反而轻省些。
这次哭个痛快,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天地大的很,看看远处的大海吧,好男儿得把目光看远一点才行。”
听见王镇的话,房沼一瞬间真的大哭了起来,响亮的声音,发泄着这些年的委屈和惶恐。
岭南多瘴气,蛇虫鼠蚁也极多,每年还有那么几次台风,丈夫多早夭,在这时代被视为蛮荒绝地。
房沼虽然在岭南出世,可从小却在父亲的感叹声中长大,经常听见父亲说着自家的昔日荣光,感受着父亲和几个叔叔身上那种深沉的绝望,又看着他们几人相继病逝,小小的心里这些年确实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在老仆怀里哭痛哭了一阵,房沼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看了看王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沼失态,让先生见笑了。”
王镇摇了摇头,笑道:“无妨,不过真情流露罢了,你年纪幼小,还是这样天真烂漫一些比较好,整天像个小大人一样可不行。”
王镇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先生有教:为经人痛,莫劝人善,我渝州一系虽然放下了许多仇怨,可从不提倡以德报怨,就连先生那样的圣人,在我们游学出事之后,也曾一怒之下血洗了两江两岸的世家大族和官吏。
不过,你现在年纪幼小,确实不该把仇恨时时记挂在心,如果实在放不下也最好等你成年后,再谈报仇之事,现在你还是好好跟着我学习一些知识,开开心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房沼再叩首,“多谢先生教诲,弟子定当遵从。”
“哈哈,行了,起来吧。”王镇笑道:“今日你拜我为师,你的大礼我受也就受了,以后这种大礼就别行了,不然,要是被你师祖知道了,为师可就不招你师祖待见喽。”
房沼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天地君亲师此三纲五常也,给师尊叩首不是应当的吗?”
王镇脸色有些怪异的说道:“我渝州一系记名者百万,皆出自你师祖门下,不记名者遍布大唐,毕竟百科全书、算数高级篇章和有教名言,还是值得学习的。”
房沼和身边老仆皆点了点头,这三本书每年一更新,只要一出来必然大卖特卖,毕竟自从王正改善造纸术之后书籍的售价已经大大降低了许多,就算普通人家每年买个十本八本的并不算什么太大的负担。
房沼自己就每年都会购买,也正因为知道渝州一系的学问可学,听说大管事的亲传弟子到了宝安,房沼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拜见,希望能跟着王镇学习。
父亲之言果然没错,房家虽然被贬,可盛名犹存,哪怕是大管事这样的神人,也会给点薄面的。
房沼如此想着的时候,却听王镇接着说道:“你师祖本就是随性之人,最初教授我们学问的时候就不用我们行什么大礼。
之后随着他老人家名气越来越大,更是受不了诸多的繁文缛节,于是干脆直接明令禁止了诸多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