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解书兰将饭菜拿去厨房温热的时间,萧暮语顶着饥饿的肚子,进入另一个无人居住的偏房中,里边有一个洗澡用的大水桶,轻松可以躺进去。
迅速将桶里灌满水,萧暮语坐了进去。
淋了一天雨的身子,进入这水桶之后,反而感觉这些从井里打起来的凉水反而有些温和。
洗完澡,外边的解书兰也刚好将饭菜温热完毕。
吃了晚饭,萧暮语惯例的留着残羹剩饭,等着那个绝不挑食的吴算上来跟他聊两句。
如此往复,一个半月的光景又过了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暮语跟赵岩决斗的日子渐渐临近。
期间,萧暮语的生活可谓是两点一线,无论严寒酷暑,还是倾盆雨下,绝不偷懒,每日早早便离开家门钻入竹林中,日复一日的修炼开山一剑,同时稳固着好不容易突破的黄阶下品实力,直到月上眉梢才肯回家,可谓是早出晚归了。
无论多晚,回到家之后,家里总有一盏明灯等着,长得绝美的解书兰永远会守着一桌饭菜等着他,为他洗衣做饭,整理居家。若是外人瞧见了,恐怕会认为这是一对分房而睡的小夫妻。
郎才女貌,和谐甜美,或许,这就是酸气文人嘴里说的,不羡鸳鸯不羡仙了吧。
隔壁大婶一有时间就会过来跟着解书兰聊天,每次问解书兰,二人打算何时成婚的时候,总是会把解书兰逗得满脸通红。
小宝最终也还是上了私塾,当然,倒不是大叔大婶觉着解书兰教育不好,而是小宝一次路过私塾老先生的府邸的时候,发现跟着老先生住在一起的孙女笑起来就跟花儿一样甜美,那天回到家之后,哭着闹着就要去私塾,而且还是点名道姓要去今天路过的那家老先生的私塾。
当时大婶还以为小宝开了窍,开心的合不拢嘴。
另一边,跟萧暮语的日夜奋战不同,尊贵为西凉殿下的赵岩终日花天酒地,日散金斗。
温万里早已经明了这位殿下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稍稍沉思之后,也就知晓了赵岩的心意,面对他奢华无度,虚度光阴的行径并没有加以太多的干扰。
不过不明事理的南蛮儿可就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做派了。
在赵岩跟萧暮语立下战书的第二天,南蛮儿一大早便从家中带来两把严格管制,只有出现在兵营的长刀,叫嚷着让殿下赶紧修炼,生怕输了比武。
对此,赵岩殿下仅仅是撇了一眼,喃喃说着,“急什么,还有三个月,再说了,他一个黄阶中品,还能在我手下蹦跶几招?”
说完,便出门包了家酒楼,差人叫唤来温万里,又是痛饮了一日。
现如今,距离当初三个月的约定时日已经不远,然而这位殿下却还是终日昏醉,找了家酒楼,进了天等雅间,招呼着满脸淡漠的温万里和一脸忧愁的南蛮儿喝酒。
南蛮儿郁闷举杯,说道:“殿下,我可听说萧暮语这三个月来可是没日没夜的修炼,现如今已经达到黄阶上品了。”
身穿一身紫色儒袍,不读诗书,拿着酒杯的赵岩显然已经有了几分微醺,脸上挂着红晕,那双令人着迷的丹凤眼微眯,喃喃道:“怕什么,便是他突破到了玄阶,照样不是我的对手!”
赵岩身旁,穿着大红绸缎衣裳的温万里也喝了不少,平日话少的他难得附和道:“怎么,南蛮儿,你还信不过我们殿下的实力?”
一身黑衣,骨瘦如柴的南蛮儿挠着脑袋,“不是不信,就是有些担忧,万一殿下输了,也就相当于拂了陛下的婚约,怕是要粗怒龙颜。”
赵岩爽朗饮尽杯中美酒,不耐烦道:“真是服了你了,三个月来,不断叫唤我修炼,也罢,城中呆腻歪了,明天我们三个出城狩猎。”
“狩猎?”南蛮儿一愣,瞧了瞧窗外火热的骄阳,“这也不是狩猎的时间啊。”
自古以来,王公贵族便有狩猎的习性,大多都是深秋之时,即将冬眠的动物寻找过冬粮食而出洞觅食,那时候动物才多,狩猎成果也更为显著,还从未听闻谁家大热天的就狩猎的。
赵岩晃着脑袋,说道:“按你这理,这普天之下的猎户不都得饿死?”
南蛮儿这才恍然醒悟,“殿下是打算我们三人取寻猎?”
赵岩举起酒壶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一饮而尽后,泛着酒红的脑袋轻轻颔首。
翌日,三匹枣红色骏马冲出皇城,驰骋与驿道之上,掀起阵阵尘烟。
为首一骑身着血红轻甲,背负狰狞长弓,勒着马缰,口中“驾”字不绝于耳,马鞍两侧各有两只满满当当的箭筒,每筒各三十支,在马侧颠簸起伏。
左边那骑是身负黑色重甲,腰上挂着管制长刀的南蛮儿,即便穿着黑甲,也难以遮挡他如柴的枯瘦身姿。
右边则是一身轻闲着装的温万里。他不是练武之人,从未拿过枪棒,但若是让他作诗,不敢说七步成诗,但十步绝对能出口。此次狩猎,他也仅仅是当个过客罢了。
这边潇洒,另一头的皇宫却又吵了起来,起因,便是金銮皇坐之上,马腾手中死死捏着的一张纸,瞧着这张纸,大璃皇帝马腾可谓是龙颜大怒,脸上横肉几乎扭曲变样,怒不可遏的手掌狠狠对着王座把柄拍下,大怒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原本嘈杂的太和顿时禁声,所有王公大臣赶忙弯腰低头,不敢直视皇位。
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勤王殿下也赶紧俯身拜服,不敢再多嘴。
皇位之上,马腾举起手中捏着的纸张,“好你个广景明,跟着朕征战沙场那么些年,怎么就没看出你的那么大的野心?还跟朕索要诸侯之位,你配吗!”
偌大朝堂鸦片无声,无人敢应答。
大璃皇帝马腾黑着脸扫视一圈,再次大声叱喝道:“他配吗!”
二殿下勤王单膝下跪,沉声道:“三年前我西凉义军讨伐暴炎,广景明领十五万精兵跟着太子打北地,攻下后便镇守北方,现如今竟然拥兵自重,向父皇索要诸侯之位,言辞激烈,赫然有了忤逆之心,儿臣恳请父皇下令,给我十万精兵,讨伐广景明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