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太子?砍头?
这几个字眼传入耳朵,大婶文一声,愣在原地,脑子中回想起两年前,萧暮语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大婶,别看我在这里白吃白喝,以后啊,我可是要当皇帝的,到时候带着你们到皇宫里的大明湖里钓鱼,那的鱼,肥得很!”
大婶盯着手中这件织了十来,跟萧暮语身子正好吻合的毛衣,发愣许久……
几个后:
萧暮语被软禁的地方是个普通的大院子,院子外围的茶楼里,每都有固定几个人在那蹲守,虽然这些人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但端坐喝茶满脸暴戾的模样,一看就是从军伍中出来的士兵。
而那个憨憨的寻登宝则被他们欺负着,拿着一个瓷碗装满茶水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整日撑着脑袋看着路过形形色色的人,若是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这是一个在家里惹到长辈,被轰出门的伙子。
刺眼的朱红色大门之上,挂着粗壮的铜锁,除了一日三餐供应时间之外,绝不可能把铜锁打开。
就在寻登宝瞧着来往行人发呆时,门后边忽然传出几声敲门声,寻登宝赶紧贴到门上去,用力撑着门,终于把门撑出个一指宽的缝隙。
萧暮语瞪着一只眼睛,看着门外的寻登宝,焦急问道:“你跟我大婶我还活着了没有?”
萧暮语被关了之后,最担心的还是隔壁大婶,得知自己要被软禁的结果之后,萧暮语便让寻登宝去转告了大婶一声。
寻登宝重重点头,“放心吧,你大婶还让我带来一件毛衣给你了,待会送午饭的来了,我让他给你送进去。”
萧暮语点点头,忽然沉吟两声,问道:“我出逃的事,你没收到牵连吧?”
寻登宝的任务就是看着他,自己出逃那么大的事情,寻登宝没能拦下,他第一个背锅,而且还是最大的锅。
寻登宝吹胡子瞪眼的道:“怎么可能没牵连,生生挨了三十大板子呢,还有,前两你找的是什么人啊,把我这顿打的,脸上的淤青都还没消呢。”
萧暮语沉默了,眼睛中浮现出不易察觉的低迷,喃喃道:“没事就好。”
完,萧暮语自己关上那个只有手指头大的缝隙,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背后靠着这朱红木门,满脸沉闷,亮眼无声的盯着正前方,看着那院子里的三栋房室,不知所措。
步立城死了,出逃计划失败了,自己被软禁了,看管自己的除了门外的寻登宝之外,还有几个隐藏在暗处的大内高手。
而自己近无亲兵,远无增援,何日才能逃出这死守严防的大璃皇城?
萧暮语只觉得心中涌出阵阵苍白无力。
长叹一口气,萧暮语扶着大门挣扎站起身来。
每动一下,他都感觉自己浑身筋骨生疼。
那一夜他的灵气消耗得太多了,甚至还被赵岩的裂地式一击命中,若不是有吴算留着的气机灵丹在危难关头给他修补身子,现在他的都可能跟着步立城一起被深锁在上的星辰里。
而吴算那气机灵丹随了吴算的性子,一个是话只一半,而一个是事只做一半。
那气机灵丹中的灵气将萧暮语的命救回来之后,就再也不管不顾了。
萧暮语望着那干涸的丹田,一阵头大。
地玄黄四阶之中,黄阶最怕打架,打个十几刻钟的架,就得回复半个月左右的灵气,毕竟体内静脉薄弱,灵气要是吸收太猛了,随时有爆体的风险。
回到摆设简单的屋子里,萧暮语踉跄爬上床,盘坐起身子,心吸收灵气滋补身子,脑海中却是再浮现出开山一招式的剑意。
上次跟赵岩拼最后一招之时,萧暮语终于顿悟出开山一式的真正奥义。
开山,并非举着大山对着敌人乱轰,而是剑劈山河,生生把大山劈开的锋利之势,而萧暮语之前练的开山大开大合,甚至连徒有其型都称不上。
这一战之后,萧暮语顿悟,开山一剑的威力,飞速攀升。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空中落下鹅毛大雪,文人骚客们坐在茶楼里,喝着热茶看着满飞雪之景,忍不住学着几个朝代之前,谢家那奇女子,道上两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后大笑喝茶,有些胆大不避讳皇家浩气的人,不禁拿着谢家才女跟那皇城中的骄阳公主马嘉佳作对比,衡量二人谁的文采更高深些。
而邻街孩童瞧见着漫雪地,顿时乐开了花,招呼来三五好友,顶着被冻得红扑颇脸蛋,在地上滚起雪球,弄起雪人,打起雪仗,冻得双手龟裂出现血丝,扔不在意。
直到被双亲看见,怒得骂街之后,孩童们这才收手,缩起脑袋诺诺回家。
三个月来,萧暮语一直被锁在大院之中,拿着短棍练练剑法,实在没事干了便蹲在门边,跟着门外的寻登宝隔着手指大的的门缝聊,听听皇城都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倒是也有不少人来看望萧暮语。
都护府第三把交椅的何信骂骂咧咧的进来,靠着官大的威风,打开了大门,弄来两壶萧暮语许久没能喝到的好酒,也不进屋,就坐在雪地上,任凭雪花掉落到身子上也不拍散,喝着酒暖身,倒也驱了些许寒气。
“你子不仗义啊。”
何信笑呵呵的锤了萧暮语胸口一拳,“老子差点被你害得进大狱。”
萧暮语苦笑连连,举起酒壶跟何信碰了一下,讪笑道:“何大哥你这种人才,上头哪里愿意让你下大狱啊?”
何信笑呵呵的:“你是不知道,老子这权力,他娘的直接被我老大削了一大半,原来给我打下手的那几个东西,现在都敢拿鼻孔看我,去他妈的!等老子东山再起,让他们知道知道人心的险恶!”
因为萧暮语是何信招来的,萧暮语出了事,何信免不了受到牵连,现如今明面上还是都护府第三把手的位置,但实权却丢了大半。
萧暮语有些心虚的抬起头望了何信一眼,讪讪道:“再怎么,何老哥还是坐第三把交椅啊。”
何信抬抬眉头,“那是,老子跟那两个兄弟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血的交情,他们舍得扔下我?再了,我要是下去了,我看哪个兔崽子敢上来顶我的位置!”
顿了顿,何信又道:“要是别人把我害得那么惨,我早他娘的一刀下去了,但没办法,你子,我看得对眼,我看对眼的人,就算跟王老子吵起来的,我也得指着王老子的鼻子帮他怼声去你吗的!回去!”
“老哥是性情中人!”萧暮语竖起大手指,又跟何信碰了一杯,挤眉弄眼的道:“老哥这么看得起我,要不把我弄出去,让我继续给你打下手?”
何信直接喷出刚入嘴的酒,笑骂道:“你子成心想让我下大狱是吧。”
何信没能喝完一壶酒,喝去大半之后,望了望色,叹息一口气,道:“行了,该走了,他娘的,一大堆事,烦死!”
着,何信扔下酒壶,大步走到门口,敲敲大门,待得寻登宝开门之后,大步离去。
萧暮语望着何信的背影,自己坐在雪地中灌下一口酒,眯着眼睛喃喃自语:“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