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适才王炀家伙计与裘伯结完账,卸完药材,便从后院往前堂来了。只是还没踏入前堂,便听见了里面人的争执。
仔细一听,不得了:仁心坊在诬赖灵枢阁买通自家主人抢断货源。
自家主人本是想拉拢灵枢阁好攀上荀家,这么一来,岂不是让灵枢阁的人怨上了自家主人?
这可如何使得?
于是他瞅准时机,适时佯作不知情地走出来插话。
徐三听了他此话,大为惊讶,又看了看去王家催货的小伙子,两人都是一脸茫然:不是说把所有紫石英都卖给灵枢阁了吗?怎么还要送货给仁心坊?
白芍见状,朝徐三哂笑:“刚才不是还说贵店有病人急需用药么?怎的现在药材到了又不急了?”
徐三满脸涨红,那些话都是他临时乱编的,哪有什么病人急着用紫石英?
眼看着裘伯领着王家下人把一箱箱紫石英搬到了灵枢阁外,徐三只好就坡下驴:“病人治病要紧,旁的事以后再与你们理论。”
说完拉上王家伙计像是心急如焚般匆匆出了灵枢阁,一起来的几人也慌忙跟了上去。
虞濛淡然笑了笑,对尚未离去的围观者道:“方才之事各位看得清楚,相信心中也有了判断,至于仁心坊伙计的不实言论,还望各位不要随意外传。
“另外,本店专为女子医治各种疑难病症,两日后正式开业,开业当天来看病的一律不收诊金和药费。
“但凡谁的妻子、姊妹若有身体不适又不便让男大夫看诊的,尽可到我灵枢阁来。”
众人听了无不诧异,有人笑着问道:“专为女子医病?若有男子来呢?你们难道赶出去?”
虞濛认真地点头:“您说得不错,男子谢绝入内。”
另有人指着裘伯和那两个黑衣男子:“可你们这里不还是有男子在吗?”
虞濛望了裘伯一眼:“这位裘伯从开业之后便不会再来了。另外这两位……”
她这才认出来,刚刚挡在她身前的黑衣男子竟是前几日遇到的侠客:“这二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他们本就不是我灵枢阁的人,自然会离开。
“以后出入灵枢阁的人只会是女子。”
又有人问:“郎中呢?郎中也是女子?”
虞濛双手平举揖礼道:“小女子便是这灵枢阁的郎中。”
众人面面相觑:她便是郎中?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太年轻了吧?能懂多少医理?
裘伯见这些人明显十分质疑虞濛,忙走上前来:“诸位不知可听说过,半个月前磊阳侯长女产难,太医都说母子只能保其一,但最后却有一位姑娘想出奇招,最后保得母子平安的事?”
有一二人答道:“听说过。”
“听过。”
裘伯道:“那位姑娘正是我们虞掌柜。”
“啊?”凡是听说过虞濛的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此刻都惊奇地上下打量她。
内中有一中年妇人问道:“虞掌柜,你刚才说两日后开张当天看病不收费是吗?”
“对。”虞濛应道。
“行,我到时候带我闺女来你这里看看。”说罢,妇人自顾自认了认灵枢阁的门,便迈步走了。
其余人也渐渐散去。
虞濛这才回过身,欲要向两名黑衣男子行礼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