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石二连声附和,“姑娘你和白芍她们都是柔弱女子,来看病的也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肯定也有夫人、千金,都金贵得很,万一有那好色之徒或者恶棍无赖闯了进来,冒犯了,如何是好?”
虞濛暗暗思忖片刻,觉得有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方才真是有些轻率了。
于是展颜颔首:“你们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那便辛苦你们了。”
石大挠挠后脑勺:“姑娘别客气,我们是大都督的下属,您也把我们当下属便是。”
虞濛听着这话有点怪,不过也没细想,转头和白蔻、素妙等人继续为开业忙活去了。
入夜,云洛城西大街华灯辉映,遐迩闻名的酒馆东篱馆一如往日般宾客盈门。
二楼一雅间内,一位妙龄娇娥正轻抚瑶琴,为三位王孙公子饮宴助兴。
“来来来,还差一杯呢,你别想赖啊。”一身穿灰袍的男子拎着酒壶要给一蓝衣男子面前的酒杯斟满。
蓝衣男子赶紧用手捂住杯口:“哎李兄,别老盯着我啊,世子爷还差两杯没喝呢。”
说着,用手一指对面已喝得微醺的赵子孚。
李伯砺一拍大腿:“哎呀,还是杜兄记性好,你要不说,还真让世子爷蒙混过关了。世子爷,来,我给您满上。”
赵子孚一只胳膊撑在桌案上,手背拖着下巴,两眼一动不动地瞅着酒水从李伯砺手中的酒壶细嘴里缓缓注入跟前的瓷杯中。
杜致贤见他这副心不在焉地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世子爷,世子爷?您这想什么呢?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可看出来了,您今晚上可和往常不一样了。”
“是啊,今晚喝酒居然不约在苾翠院,倒约到外头来了。”李伯砺放下酒壶,戏谑道,“难道是与绿蔷姑娘闹别扭了,嗯?”
杜致贤扁着嘴不认同:“不会吧?绿蔷姑娘那么善解人意,怎会惹世子爷不高兴?”
李伯砺恍然想到什么,竖起了食指:“噢我知道了,世子爷一定是忧心怎么让侯爷接受绿蔷姑娘,好早日把绿蔷姑娘娶回家。我说得没错吧,世子爷?”
赵子孚没则声,捏起酒杯一仰脖,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杜致贤见他这模样,微微叹了一声:“要我说啊,这绿蔷姑娘虽然万里挑一的绝色佳人,但终归不大适合明媒正娶,还是留在身边当个宠姬更为妥当。”
赵子孚似乎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又似乎听见了却没往心里去,闷头给自己倒酒。
杜致贤自顾自说着:“要说娶妻啊,还是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为好。”
“诶,你说到娶妻,我倒听说了一事。”李伯砺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知道世子爷原先的未婚妻,那个虞家的姑娘,现今在做什么吗?”
杜致贤茫然摇头,赵子孚则不动声色地竖起了耳朵。
他自那日去虞宅送乔迁贺礼被虞濛赶了出来之后,满腔气愤,暗暗发誓再也不理会她的任何事,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不知为何,越不想去理会,心里却越在意。
这几日,他心里总像有一块疙瘩似的,惹得他心烦意乱。也因此,今晚才约了李伯砺和杜致贤出来喝酒。
却不想喝个酒竟也能听人提起她。但这会儿他骗不了自己了,只想让李伯砺赶紧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