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眼巴巴地望着迟默,“迟默老师,你瞧不起我吗?宁愿和不认识的人接吻也不愿意……”
迟默打断了她的话,“没有的事,我是看你年轻,怕对你影响不好,你也不是专业演员,就是个业余的。”
李导闻言问道:“怎么,你们俩之前认识?”
姜柠望着李导略微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我参加过《最美歌声》,迟默老师亲自把我淘汰的,我叫姜柠。”
……
李导低头沉思了会儿,“哦,那期节目好像挺火的吧,我对你有点印象。”
没想到,连李导这样的大人物也会看自己的唱歌视频,姜柠正暗暗窃喜,就听到李导说:“你们两个既然认识,那应该更有默契才对啊,不如试一试?小姑娘都不介意,迟默你还在意什么?”
迟默望了望周围看热闹憋笑的人群,想着再拒绝姜柠会让她更加难堪,索性点头答应了。
姜柠卸去一身村姑装扮后,被化妆师打扮得美美的,皮肤白皙,秀发垂腰,一袭紫衣飘飘欲仙。
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这还是那个冒失丫头姜柠吗?明明是天上的仙女!
直到被李导指引着躺到床上,姜柠才意识到自己马上要和迟默拍吻戏了。
回想当时自己听到迟默要拍吻戏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毛遂自荐,大概是因为一想到迟默会和别人拍吻戏就难受得厉害吧。
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几乎一秒都没有思考。
随着开拍时间越来越近,姜柠越来越紧张,手心紧紧攥着被角,捏出了汗,身子也硬邦邦的。
“姜柠,身子柔软些,放轻松。”
李导调整了下姜柠的姿势,姜柠反而更紧张了。
闭上眼冷静了会儿,再次睁开眼皮,眼前是迟默那张冷峻的脸。
越来越近……
姜柠望着他的浓眉,在心里勾勒出他鼻尖的轮廓和好看的唇形。
她从他浩瀚星辰般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一股温热的呼吸慢慢袭来。
“a!”
李导一声令下,迟默深情地闭上了眼睛,留给姜柠一对密帘般的黑睫毛。
姜柠缓缓闭上眼睛,感到软软的唇贴了上来,温柔似水。
鼻翼触碰到迟默精致的鼻尖,呼吸交缠,空气中生出暧昧的气息。
摄影师放大镜头,对着两人的唇拍了个特写。
姜柠感觉全世界都静止了,周围没有任何人,只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导演喊了声“卡”,迟默才起身离开。
姜柠还躺在床上回味。
“我刚才是在做梦?”
带着这样的恍惚和疑问,姜柠一路飘荡回了家。
冲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和迟默亲吻的感觉一直在脑海重温,姜柠用手轻抚嘴唇,羞涩地笑了。
“我竟然和国民男神kiss了!”
迟默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里,晚上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了,筋疲力竭的他在浴缸里好好泡了个澡。
凌乱的发丝沾满了水滴,顺着额头流下,停在他高挺的鼻尖上,他眨了下眼,水珠从浓密的睫毛上落下,抿了抿湿漉漉的嘴唇,回想起白天和姜柠亲吻的场景。
那张娃娃脸,是那么熟悉,那么动人,那件紫衣和她很配。
那个绵绵的吻,熟悉又遥远,让人贪恋又不得不放弃……
迟默把头闷进浴缸的水中,企图冲刷掉身上升起的燥热气息,起身用浴巾仔仔细细地擦干,然后把它往腰上一裹,倒在软软的大床上。
还好,第二天他的戏份在下午,所以失眠也没关系吧。
在这之后,姜柠再也没有见过迟默。
在横店漂了大半年,转眼已是第二年春天。
期间,她跑过无数龙套,演过死尸、商贩、乞丐……
她曾无数次想过放弃,可每当累得脏得不行的时候,她就想起季延白,想起迟默的那条项链,便咬了咬牙坚持下去。
“再试试吧”,脑海里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给她灌溉力量,让她能够笑对这样的苦日子。
直到有一天,她在头条里看到王茂海导演即将在北京拍摄新戏,招募演员试镜,而副导还是他的老搭档陈航。
“机会不是等来的,要自己争取。”
姜柠翻出陈导的名片,忐忑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陈导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是那么青年才俊。
“陈导,您好,我是上次跟过《后宫风云》剧组的特约演员,演双双姐宫里被打死的宫女的那个,我从网上看到您和王导的新戏《青春的诗》正在北京招募演员试镜,请问我可以报名一个小角色试试吗?”
姜柠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陈导的回答。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可以的,带着你的资料来北京的大望路飘Home酒店,时间本月25日上午10点,过期不候。”
姜柠嘴角渐渐翘起,努力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冷静有礼地谢过陈航,便挂了电话。
这晚上,她拿起手机把《青春的诗》原著小说的剧情和所有角色都研究了个遍。
23日,姜柠把租房收拾整齐后,就拖着行李箱飞往北京。
她在飘Home酒店一条街之隔的地方订了一家酒店住下,25日一大早就带着自己的资料奔赴试镜现场。
由于《青春的诗》是从高中演到大学,姜柠特意穿了一件青春活力的背带裙,将头发吹得蓬松,做了个温柔甜美的空气刘海。
踏进酒店大门,姜柠看到不少工作人员架着摄影机忙碌地穿梭。
来的太早了,一个长得像试镜演员的人都没看到,姜柠往一楼试镜房间走去,探了探脑袋,发现陈导正在里面跟人攀谈。
姜柠热情地走向陈导,陈导看见她眼前一亮,扶了扶眼镜,指着桌上一摞牌子说:“这里是号码牌,你领一个,来旁边签个到。”
姜柠拿起最上面的号码牌,弯下腰在签到表写上自己的大名。
陈导又拿起一叠纸,“这是剧本,你先拿去准备一下,试镜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
姜柠笑容甜美地谢过陈导,双手接过剧本来到试镜房间外找了处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