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光启并不是没有动手,而是被魏瞻锡给制止住了,魏瞻锡握住了他即将出鞘的剑,说道:“凡启,你要知道你到底应该是要站在哪一边的!”
凡光启愤怒地与他对视,可是魏瞻锡并没有理会他的愤怒,说道:“凡启,你可是我义父唯一的血亲。”
凡光启握紧了拳头。
我看着眼前人的胸口,鲜血逐渐地流下来,一直流着,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一样,滴答,滴答,我此时耳边都是鲜血滴落到地面的声音,我的身边一片的嘈杂,但我好像只能听得见它,那声音在我耳边无限地被放大了。自己的手上也是他的鲜血,有着刺目的鲜红。
我对魏瞻锡说道:“楼主,既然也怀疑他,不如,让他也做一件事情去自证清白。”
魏瞻锡看向了我,但又很快地移开眼,他不忍看我这样。
我继续说道:“听说望月楼有座乱葬岗,不如让他把这个尸首丢到那里去?”
凡光启拿起了剑,愤怒地冲我大喊道:“骆成,你!”
魏瞻锡说道:“恩,此计甚好,那就这样吧,凡光启,你亲自把他丢到乱葬岗,这样,我也好对望月楼交代。不然,你可别怪我绝情,断了义父的唯一血亲。”
魏瞻锡语音刚落,就冲出了十几个黑衣人,围住了凡光启。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其中一个黑衣人,我好像认识,这好像是那天在那个小山庄,围攻我和魏瞻锡的那群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原来,他早就开始打探我了,是我太容易相信别人,我果然不适合当细作。
但如今看到这一幕,心底也只有无限地冰冷。我说道:“我以为,你会愿意送他最后一程,难道,凡启,你就这么不愿意自证清白吗,他已是一个死人,难道还能活吗?”我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但是凡光启能明白我吗?
凡光启看着被绑在木桩上的安越瞮,露出的唇色一片的惨白,身旁流了一地的鲜红。凡光启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遵命,在下会将此人丢到乱葬岗。”
魏瞻锡这才说道:“嗯,那你去吧。”围在凡光启身边的人也慢慢撤下。
凡光启大步走了上来,甩了我一个白眼,解开了绑在安越瞮身上的麻绳,小心地将他扛走了。
凡光启快要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往他那边移了一点,凡光启果然并不打算移动,径直往我这边走来,把我撞倒在地。我却在与他碰撞的时候,将一颗药丸塞在了他另一只空余的手上。
凡光启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但还是接过了我的药丸,然后大步地往外走去。
我一时没站稳,还是被他撞倒在了地上,很疼,但是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魏瞻锡走了过来,向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看着他,心里只有一片的冰冷,慢慢地,自己爬了起来,没有再看他,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走去。
魏瞻锡在后面叫了一声,“骆成。”
我没有回身,只是说道:“怎么了,楼主,对骆成还有什么疑惑吗?又想到了什么办法,能让骆成自证清白?”
魏瞻锡伸回了自己悬空在空气里的手,说道:“没有了,你回去好好做个厨子吧。”
我没有再回答他,只是加快了向外走的步伐,我现在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这里的空气会让我感到窒息。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觉得凡光启回来这里找我,但是他为什么还是不来,我在房间里不断地来回踱步,现在的一分一秒都让我有种被火灼烧的煎熬。
到了临近黄昏的时候,一阵风吹开了我的窗子。我走了过去,将窗关了回去,一把雪白的剑已经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凡光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身后了,我说道:“你不能杀我,只有我可以救你主上。”
凡光启说道:“我凭什么要再相信你一次。”早上在大堂上的时候,他就以为骆成不会出手,最后大不了,就是他拼死一搏,但是也不能让安越瞮有任何性命危险。但是骆成最后还是出手了,那么地武断,那么地坚决。
我说道:“如果白天,我没有出手,现在我们三个人已经是尸首了。”
凡光启的剑又近了几分,我的脖子早就已经流出了鲜血,他说道:“你以为你出手了,我们三个就不会是尸首了,我告诉你,你让主上受一份伤,我们观澜阁都会一分一毫地还回去。”
我说道:“我知道,但是只有我可以救你们主上,你现在想的不该是怎么杀我,而是怎么把我带到乱葬岗那里,找到你们主上。”
我脖子上的刺痛又明显了几分,我说道:“我猜,我给你的那颗药丸应该很有用,至少保住了他的心脉。不然,你早在进房间的时候,就杀了我,又何必要给我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争辩。放开我,凡光启!你再这样拖下去,就算是我,也救不回他了”
凡光启这才拿开了放在我脖子上的剑,我跑过去,翻了翻衣柜。衣柜的最下面,我放了一些纱布和我偷偷炼制的丹药。
我先马上为自己随便包扎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然后将一些我认为用的到的纱布和丹药放在了包裹里,背上。跑到了凡光启身前,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带我一起去就他了。”
凡光启说道:“十一,若是你无法救回主上,我一会让你死得很惨,”
我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一定会救回他。”如果我无法救回他,不用等凡光启来杀我,我自己就会魂飞魄散。
抓紧了我的行囊,我说道:“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