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太新奇了，以至于夜九离刚打败黑蛟，从天上飞下来，就被翠羽一把拉住，没头没脑地喊了她一句，“凤凰！”

“什么？”这一次，她懵了。

“我是孔雀公主，叫翠羽。”

“孔雀？”明白过来了，难怪这只孔雀如此嚣张，原来有背景啊。

“哎呀，二哥哥有危险，你快去帮他。”

“凭什么你叫我去我就得去啊，你那么关心他，不如你自己上呀。”

“我不是对手啊。”

“哼……！刚才谁说的，自己根本不需要被救的。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上啊。”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只白虎可不一般，它的修为与神兽只差一步之遥了。”

“所以呢？”抱着手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完全置之度外的模样。看来，她这是真不打算救人了。

正当翠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的时候，大殿下烟灵也来了。翠羽立刻上前，像遇到救星一般，“大姐姐，快救救二哥哥。”

“夜九离，快去帮帮玉衡。”

这一次，她二话没说，直接飞身上前，一脚就踢飞了白虎。站在它面前，等着它站起来，这还没动手，白虎自己先乖乖趴下了。

“挺懂事的嘛！把你带回去，就放在园子里养着。”

白虎肯定不乐意啊，奈何对手太强，没有反驳的力量。烟灵过来，无奈摇摇头说：“这兽园里都快装满了你猎的妖兽，哪还有地方。”

“那就送给姐姐当坐骑呗。你要不喜欢，它这一身白皮倒是不错，要不剥下来，给姐姐当垫子。”

这老虎还在一边儿呢，她就开始谋皮了。吓得白虎赶紧跑到烟灵身边，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般，努力地蹭着她的腿。

“这白虎真乖，我就收下了。”烟灵摸着它一身白毛，很是亲切。

翠羽都为白虎感到可悲，这能不乖吗，不乖就得死啊。不过，这小殿下在大殿下面前，倒是出奇地乖巧呢。自那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多了，慢慢熟悉了起来。因为翠羽一直叫夜九离凤凰，所以她也不遑多让，一直叫翠羽孔雀。

现在仔细想想，都感觉翠羽似乎知道些什么。夜九离还在沉思着这件事，翠羽跑了过来，问：“凤凰，你在想些什么呢？”

“我在想，为什么你一直叫我凤凰。”

“你是凤里面的凰呀！”不过，她没说出来，因为爹爹吩咐过，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说。

见她神情犹豫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不过她不愿意说，自然有她的难处。

“罢了，我要先回去了。不过这一次，你千万不要跟着我。”

“为什么呀！”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呀？”

“既然说了不方便，自然是不会说的事了。”

这一次，翠羽没有跟上前去。因为夜九离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压迫感，让她不敢靠近。

独自漫步在回去的小路上，心情莫名地沉重。芙蓉上前来，拜道：“殿下。”

“你的事忙完了吗？”

“嗯。幸好，受伤的不是他。”

勉强笑笑，“不是就好。”

“对了，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呀？”

“回住所。”

“呃……殿下，这是相反的路。”

尴尬了一阵儿后，她点点头，又尴尬地笑了笑，“对了，他们这是在干嘛？”路上的行人，手里都捧着一盏莲花灯，向一个方向而去。

“这是为受伤的人祈福呢。”

“祈福？”

“嗯。这是我们西灵族的一种传统呢。生命本一体，一个生命困于苦难，也是所有生命的悲苦，这不仅是为了受伤的人祈祷，是为了我们所有的生者。”

“那我们也去吧。”

芙蓉大喜过望，惊喜地问：“真的吗？”

她们到的时候，那间平凡的草屋前，早已聚满了人。大家默默地捧着莲花盏，守望着小屋。这种无言的行动，在夜九离的心里，慢慢升腾起了，庄严肃穆的神圣感来。在这一刻，她似乎与生命，融为了一体。为别人奉献，得到却是自己。

“殿下也来啦。”

转身一看，原来是西灵族族长拓挞。

“族长也来啦。”

“老夫没想到的是，殿下也来了。”

“我也只是入乡随俗而已。”

“是殿下心地善良。对了，可否请殿下，到我家里一聚。”

“恭敬不如从命。”

到了族长家里才发现，就算是堂堂族长的住所，也与普通族人无异。房间里的家具不止是朴素，简直到了简陋的地步。一张桌子，几个椅子，架子上也是普普通通的瓶瓶罐罐。

“族长大人，你也太朴素了吧。”

族长大人愣了一下，“若要比起殿下，不算什么。”

这下，轮到夜九离愣了，看来这族长，对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啊，甚至……对于凤族的事，不说是无所不知，怕也了解个七七八八的吧。族长端过刚沏好的茶，“殿下请。”

微微一笑，接过茶来，闻一闻，品一品，比孔雀王的茶要良心多了。不过，这族长请自己喝茶，大概也是有事儿要说吧。

“这茶不错。茶色清亮，茶香馥郁，苦中带甜，唇齿留香。”

“听闻殿下喜欢喝茶，这才特意备下的。”

“那族长真是有心了。”夜九离晚上睡得很浅，而且容易惊醒。可点了那凝神香后，明显睡得舒服多了。看来这族长，对自己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殿下客气了，老夫都还没感谢您消灭妖兽，为西灵族带来平安。还有这接下来的一切，都有劳殿下了。”

“这是我分内之事，无需感谢。不过，这西灵族虽小，可在这弱肉强食的神界，却能安然无恙，才真是让本殿佩服呢。”

“都是得于凤族的庇佑啊。”

“是啊。不过我凤族，并不属于乐于助人的类型啊。”别说乐于助人了，不欺负你，就算不错的了。

“难道殿下，不知道其中原因吗？”

这知道了，我还问你吗？不过，这话还得接着聊下去，“这神族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神族若欠债，必是西灵讨。我此番来此，不过也是欠债还钱罢了。不过让我感兴趣的是，我凤族……到底欠了西灵族什么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