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是一肚子委屈,他说道,“你别看现在朝堂大部分的官员还是以前的人,但是新皇对咱们根本就不放心,像这些重要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插不手的。”
“行了,既然如此便算了。”
看杨真不像是在撒谎,耶律单也只能放弃。
再说当初赵佶在位,自己问这方面的事情,杨真从来都是知无不言的,这样一个贪财的小人,他根本就没有骗自己的理由,所以耶律单也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
如此看来,这个宋江倒的确不是个平庸之辈,看来明日早朝,自己应该小心些才是。
“另外,本王过来,是想要和你商量岁币的事情的。”
这个就是自己的长处了,因此杨真立刻一扫先前的萎靡,立即表明立场。
“这个耶律大人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力说服陛下,让他如数给出岁币的。”
杨真这些年,除了会出卖一些情报给辽国,每年大辽向大宋讨要天价岁币,也是他在背后出力,费尽口舌说服朝廷同意的。
当然,辽国也没有亏待他,每次耶律单都会给他不菲的回报。
对于杨真来说,这是直接和自己利益挂钩的事,所以即便现在的皇帝是宋江,但是在金钱的诱惑下,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铤而走险。
再说宋江自从台以来,就一直采用的是怀柔政策,对前朝老臣也是十分优待。
所以这不得不让杨真有了一种错觉,就算这件事东窗事发了,宋江应该也不会严惩自己的。
“好,只要你能让大宋皇帝同意拿出昨年的两倍岁币来,到时候本王会给你四万两白银。”
“这怕是有些太多了吧?”杨真大惊,忍不住道。
辽国自从夺走了烟云十六州后,对大宋一向是狮子大开口。
当初他们签订的澶渊之约,约定辽宋为兄弟之国,宋朝每年需要向辽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
但是每年辽国都没有按照协议来,而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断的增加数额。
而宋徽宗软弱无能,再加还有杨真这个卖国贼替辽国说话,所以大宋朝堂虽然十分愤怒辽国的行径,但是每次给钱还是给的十分爽快。
而大宋的一再退让,更是助长了辽国的嚣张气焰,久而久之就让辽国人生出了一种心理,那就是大宋的人都很软弱,自己说什么是什么。
所以昨年的岁币更是直接提到了银贰拾万两,绢三十万匹。
现在耶律单一开口,就是去年的双倍,这么大的数目,就算是杨真也有些害怕了。
不说以现在大宋的现状,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还是两说,就说现在的皇帝是宋江,看着也不像是赵佶那么好说话的无能昏君。
辽国人开口就要这么多,他能同意吗?
“哪里多了?每年不是都是如此。”闻言耶律单立刻就不高兴了,他黑着脸道。
“不是,耶律大人,下官只是担心大宋拿不出这么多钱,您也知道现在大宋才刚刚平息内乱……”
“这跟本王无关,本王只关注结果,再说本王每年给你那么多钱,可不是想听你替大宋说情的,再说朝廷多给了辽国,你自己也能多得四万两白银,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还想拒绝?”
耶律单的一番话,总算让杨真无法拒绝。
“是,是,耶律大人言之有理,是下官糊涂了。”
杨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他的意思。
“好,既然如此,明日早朝,就看杨大人如何配合了。”
当下,耶律单说完,这才起身离开。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说的这番话很快就已经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宋江的耳中。
宋江看着时迁递来的奏折,气的冷笑连连。
“好啊,真是没想到,大宋竟然还养了这样一条吃里扒外的狗。”
这几日宋江已经查看过大宋每年给辽国岁币的账本,每一笔数目都是触目惊心,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能养活大宋的子民了,结果却全部被辽国人给拿走了。
宋江本来还正觉得憋了一肚子气,再听到这里面还有杨真在出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方大国,本该是威震四方,结果却硬是被这群昏君奸臣给败坏成了如今的样子,换谁谁不气?
尤其是,现在这个混账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他以为自己是赵佶那个昏君,可以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吗!
“陛下,另外臣已经调查清楚,杨真名下的田产铺子无数,光是酒楼这些在京城就有十数处,而且其家中古玩字画,珍宝更是不计其数,而这些东西全都是他替辽国人卖命所得的。”
时迁一丝不苟的将所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好好,这样一个国之蛀虫,若是朕不查,还不知道要被他逍遥法外多久!”
宋江连道了三声好,眼中已经是杀意毕现。
“陛下,那可要臣现在就将此人抓来?”时迁立刻请示道。
杨真这种通敌叛国的行为在时迁看来,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所以他立刻就等着宋江一声令下,自己好把此人拿下。
“不急!”谁知宋江反而冷静了下来。
“现在拿下他,虽然可是一消你我心头之恨,但是朝中那帮老臣肯定不会同意朕处置他,所以还是得等明日他自己露出马脚再说。”
另外,杨真若是现在出事了,定然会让耶律单有所警觉。
所以现在他还不然先静观其变,等到明日早朝再一起收拾这两个人。
“是,臣明白了。”
然后宋江便吩咐了一番,这才让时迁退下。
第二日早朝,耶律单果然就朝来拜见宋江了。
“外臣耶律单拜见大宋陛下。”
也许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把大宋放在眼中,因此即便是现在大宋的皇帝已经换成了宋江,耶律单也没有收敛自己的态度,对宋江也是一副散漫轻视的样子。
他随意的拱了拱手就算是给宋江行礼了,而且神态也没有多少敬意,态度十分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