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水郡与寒江郡毗邻,由于临近藏剑门,故而繁华程度远超寒江郡。
尤其是修行方面,泸水郡城内的修行家族大多都跟藏剑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其中最为顶级的修行家族金家,整体实力甚至和一些三品宗门相比都相去不大。
寒江郡与泸水郡相邻,两郡城间的往来也比较多,来往商队络绎不绝。
孟迁便是易容换貌,交了一颗灵石,搭上了一支从寒江郡出发,去泸水郡采购物品的商队。
商队是楚家的,主要是去泸水郡补充一些本地稀缺的货物,负责商队安全的是楚家几位门客,修为最高的是一名通脉境五层的魁梧大汉。
由于去的时候马车全都空着,所以商队会顺路有偿带上一些前往泸水郡城的人。
收费不高,一人一颗灵石。
跟着商队比自己赶路要安全的多,尤其是商队还插着楚家的旗子,山贼路匪见了也会忌惮几分。
孟迁百无聊赖的坐在简陋的车棚里,计划着进城之后的事宜,车棚里还坐着一家三口,两名面容相似的青壮年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娘,四人分散坐在草席上,倒也不怎么拥挤。
“臭丫头!你竟敢咬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了你!”
不知是哪辆马车上,传来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
“金十六,你个王蛋,再敢骚扰我姐姐,我绝不放过你!”
一少年声音紧随其后。
孟迁闭着眼睛,精神力却是缓缓展开,看到了后面那车上的这样一幕:
一名稚嫩少年护着一位白裙少女,正怒视着一名麻脸男子。
三人穿着都比较讲究,必是出身富贵人家,白裙少女不论长相还是身形气质都较为出众。
车夫闷头赶车,不敢招惹。
麻脸男子金十六不怀好意的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苏星远,你还当自己是苏家少爷呢?你们苏家此次已经是在劫难逃了,你姐姐有这般姿色,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给本少爷做个小妾,将来你若要饭要到我家门前,十六爷说不定还会管你一顿饱饭呢。”
“金十六,你不要趁人之危,我苏家可还没倒下呢!”少年横眉冷对,不屑说道,“哼!你一个金家的庶子,也配打我姐姐的主意?”
麻脸男子一听“庶子”二字,立刻就面色阴冷下来。
金家乃是泸水郡城最大的修行世家,拥有着堪比三品宗门的实力,在泸水郡内那是绝对的霸主地位。
他虽在金家年轻一辈中拥有着排行,但由于是婢女所生,所以并不像其他金家少爷小姐们那般受重视。
其他少爷们在郡城中吃喝享乐,他却要奔波各地,为金家卖力,这便能够说明问题了。
被苏星远点到痛处,金十六再难抑制心中邪火,对身旁一位金衣护卫吩咐道:“给我按住这小子,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是如何被人糟蹋的!”
“你敢!”
苏星远展开双臂,将姐姐苏星柔护得更紧。
“你看我敢是不敢!”金十六冷哼一声,“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儿?”
“是!”
金衣护卫立刻应声上前,直接就拉开了少年,露出其身后惊慌失措的白裙少女。
“金十六!你找死!”少年整个人被按在马车上,疯狂挣扎着,“快来人啊!救命啊!”
“星远!星远……金十六!你放开我弟弟!”
白裙少女柳眉倒竖,也在此时表现出了刚强的一面,奋起扑向麻脸男子。
然而,麻脸男子伸手轻易抓住了她柔嫩的手腕,用力一扭便将其反身钳制。
动作粗暴,毫无怜惜之意。
终于,带队的楚家管事听到动静,高喝一声:“停车!!”
“驭”
“驭”
车队全部停了下来,楚家管事拧着眉头,带了两名门客前往苏星远几人的马车行去。
“诶诶诶!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身后站着楚家,说话间也是底气十足。
苏星远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对楚家管事说道:“楚家管事,我乃泸水郡苏家之人,还请出手相救。”
楚家管事眉头一皱,见一名金衣护卫正按着求救的这位少年,另一边一个麻脸男子控制着一位清丽少女。
楚家管事处事老道,当即便有了一些判断,略显客气的对金十六说道:
“这位兄台,何事如此大动干戈?你们几人都是交了灵石,受我楚家庇护的,还请有什么恩怨,日后再说,卖我楚家一个面子。”
金十六斜眼看了过去。
“哼!楚家算个什么东西,敢坏我金家的事?你一个小管事承担的起后果吗?”
“金家!”楚家管事心头一紧,他可是经常往返寒江郡和泸水郡,当即联想到了什么:“哪……哪个金家?”
“泸水郡城有几个金家?”
金十六高高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倨傲表情。
楚家管事不自觉的脱了吞口水,重新打量了一下四人,这名身穿金衣的护卫,极有可能就是传言中的金家的金衣卫。
他虽不知道金家人为何会出现在楚家商队中,但既然涉及到了金家,那便不是他能招惹的。
楚家虽有些底蕴,但和泸水郡城一家独大的金家相比还是有着不小差距的。
最终,楚家管事识相的不再理会这边,回到队伍前方继续赶路。
马车又动了,金十六淫笑着探头闻着苏星柔的发香和体香。
“哈哈,苏家小姐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今天你十六爷就让你尝尝男人的味道!”
说罢,麻脸男子一手控制着苏星柔,一手开始褪自己身上的衣衫。
“畜牲!住手!你敢动我姐姐,我一定杀了你!快住手!”
苏星远声嘶力竭的吼着,却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来。
楚家商队里几名骑马随行的门客更是凑近一些,期待着透过简陋的车棚,看上一场好戏。
苏星柔挣扎无果,泪水不住流淌下来,他人不知,此时少女已经萌生死志,就算咬舌自尽也不能被他人脏了身子。
孟迁所在车棚内,另两名青壮年咬牙握拳,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这金家也欺人太甚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强暴良家女子。”
“太过分了,大哥,我们要不要……”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车内的老大娘当头一锤,老大娘虽然年岁不浅,但精气神却是十分饱满,年轻时绝对不输祥林嫂。
当下更是直接瞪着眼骂道:“你们两个死孩子!想干什么呀!娘可就你们这两个儿子,那可是金家人,捏死你们,还不跟捏死两只蚂蚁一样啊!我看谁敢去!”
“我去!”
孟迁平静说道。
“你去?去找死啊,娘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你……”
听到孟迁开口,老大娘以为是自己儿子顶嘴,下意识就要怼骂,可很快发现说话的并非自己的儿子,而是一直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的方脸青年。
或许是出于爱唠叨的本性,老大娘压了压声音,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兄弟,别怪大娘多嘴,这金家啊……”
“不好!”
孟迁目光一凝,他已经察觉到了白衣女子嘴部的细微动作,直接冲了出去。
“等一下!”
一声大喝响彻整个车队,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转身看去,一道身影踏着马匹和马车跨越而来。
很快,这道身影便轻盈的落在了苏星远几人所在马车上。
这是一名青色长衫,身姿挺拔的方脸青年,只是单纯的伫立在原地,便给人一种压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