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王火急火燎的撤回了高句骊城,亲登城楼,目之所望,已然触目惊心。
只见那四五百高句丽骑兵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全然没有昔日的风光。
“大王,来不及了,快关城门!”
太祖王身后,田宇沉声禀道。
“不!”
太祖王顿声道:“他们是本王的勇士,本王岂能弃之不顾,放他们进城。”
“大王……”
田宇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汉人骑兵越来越近,离高句丽骑兵只有五十步距离,这么短的距离,高句丽骑兵还没完全逃进城内,怕是汉人骑兵已经杀到了屁股后面了。
一旦让汉人杀入高句骊城,后果不堪设想。
“杀呀!”
“休要走了贼寇!”
“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一声声喊杀声由远而近传来,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经只有二十几步,真的已经来不及了。
太祖王脸色越来越难堪,忽而无力的向身后武将道:“关城门!”
“大王有令,关城门!”
“关城门!”
高句骊城门嘎吱嘎吱地闭合,当最后一抹阳光也被挡在了城外,逃亡回城的路也就断了。
那奔逃而回的高句丽骑兵无亦成了弃子,或许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太祖王背过身去,落寞的对田宇道:“先生,城防就交给你了。”
“遵命!”
看着太祖王诚惶诚恐的样子,想必早已心乱如麻,田宇回身望着城下奔流而来的骑兵,传令道:“弓箭手准备!”
“放!”
四百弓箭手弯弓搭箭,齐齐对准城下,蓄势待发,只等田宇一声令下。
待到高句丽骑兵奔到城外两百步的时候,田宇扬起的手狠狠的向前斩落。
“放!”
此时此刻,唯有心狠手辣。
霎时,箭羽如雨,从天而降,那些急欲逃回城内的高句丽骑兵连忙刹住阵脚,向着城头大声骂道:“狗娘养的,自己人也下的去手!”
“他娘的!”
高句丽骑兵阵前,一员武将高举手中的弯刀,厉声吼道:“儿郎们,城门已关,我们快逃回营寨。”
“走!”
在一阵愤恨不平的叫骂声中,高句丽骑将带着人马向斜坡上的营寨逃亡。
“杀!”
管亥领着青州营在后面穷追不舍,也跟着杀向斜坡,可是到了半路之上,突然从半道闪出一队骑兵,拦住管亥,就是一阵厮杀。
一刻钟之后,管亥久战不下,又恐山寨内贼军冲下来,只能带着手下人马回去了。
营寨外,一千余高句丽骑兵驶来,向内高呼道:“给老子开门。”
“快打开辕门,放我们进去!”
“贼娘的,让朱拓出来。”
叫骂声四下而起,越来越不堪入耳,守门的小将连忙去通传千夫长朱拓。
少时,千夫长朱拓赶了过来,看着外面的残兵败将,不由眉头一皱,这营寨乃是临时新建,只能容下一千士卒,若是将这伙人放进来,又如何安置呢?
“吵什么吵,都他娘的退后十步!”
朱拓高声吼道。
“弓箭手列阵,若是有人强闯入营,乱箭射死!”
一列列弓箭手登上了箭楼,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弟兄们,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这群狗娘养的,竟要对我们下杀手,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赶嘛,杀进去。”
“对!打破营寨,冲进去!”
十几个刺头叫骂着,扬着手中的弯刀,就去撞辕门。
“杀!”
朱拓一声令下,数十支长箭从箭楼上射了出来,顿时将这十几个刺头,射翻在地。
“啊……”
营寨外的高句丽骑兵顿时汗颜,该死的朱拓,真的对自己人下手,太祖王不要他们回城,朱拓也不要他们进营寨,他们还有出路嘛?
“嗖!”
就在此时,一支冷箭从营寨外掠惊而起,不偏不倚,正中营寨内朱拓的咽喉。
朱拓双眼瞬间放大,用手握住咽喉的箭羽,嘴唇蠕动着,可是没有半点声音。
“敌袭!”
营寨内,朱拓的亲将大声喝道。
“杀,杀光他们!”
亲将话音刚落,只见营寨外,高句丽骑兵中响起了一声怒吼。
“呜啦!”
混乱的高句丽骑兵从中裂开,闪出一条大道,数十名高句丽骑兵护卫着一员猛将而来。
只见此人手持狼牙棒,身披狼王披风,虽披头散发,但是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无不动容,因为这是他们的上将军高治。
“上……将……军!”
朱拓的亲将惊讶的呼了一声,高治的威慑,在整个高句丽都是独一无二的,太祖王是他们的主神,而这高治就是他们的守护神。
高句丽建国之初,乃是受命于汉朝,官职与中原皆有相似,高治功绩显著,所以被封为上将军。
营寨外的高句丽骑兵,顿时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叫喊声:“上将军,上将军。”
不消这高治开口说话,营寨外的高句丽骑兵已经向辕门而去,叫喊道:“狗娘养的,上将军在此,还不打开辕门,找死乎?”
守门的百夫长回身看了一眼倒地的朱拓,又看了看朱拓的亲将,是开?还是不开?
“还愣着干嘛!快打开辕门!”
亲将连忙起身来到辕门口,吩咐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高治面前放肆,眼前的朱拓便是下场。
顿时辕门大开,外面的高句丽人瞬间涌了进去,整个营寨变得拥挤不堪。
高治策马入内,走到亲将身边,伸手指了指主营,然后带着亲随走了过去。
亲将会意,连忙在前带路,领着高治等人前往主营,至于朱拓,此事已经被一些高句丽暴徒,分尸泄愤。
主营。
高治端坐主位,朱拓的亲将和几名百夫长叩拜行礼之后,起身列在左右,等待吩咐。
倏尔,营帐的帘子落下,主营变得有些昏暗,那披头散发的高治用手拨了一下头发,露出了脸貌。
“上……你不是。”
亲将惊叫了起来,这哪里是他们的上将军高治。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帐内的几员高句丽士卒,已然纷纷拔出手中的弯刀,手起刀落,将这亲将和几名百夫长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