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匠拖着铁锤,,一手掀开帘子,进入内室。只见一个身长八尺的壮硕男人,放下了手中还没有完工的大刀,对着他道“老李啊,什么客人啊还得你亲自出去。留下我们哥儿俩。”男人搂住了一旁削弱瘦高的男人“对了,这是我哥们殷子休,还得麻烦你打个趁手的兵器。”
李铁将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去收拾被他弄乱的兵器,“唐沂你可是稀客啊,只是听说你唐公子前些日子入了八极门,还缺什么。”
“那怎么一样,我和子休都是外门弟子,还得受百鲤阵的考验才有资格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师弟,快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老李可是城里最好的铁匠。”说着,拍了拍身旁紫衣男子的肩。
殷子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门口,眼神有些藏不住的焦灼,“师兄替我看吧,我出去走走。”
“子休!子休!殷子休!”唐沂想拉住他却刚好错过,眼见着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无奈的的跺跺脚,“我怎么知道你想要那种?”
尚卿然走了一路,也报了一路的菜名,“我想吃尖椒兔,水煮肉片,毛血旺……”这些都是他听说过却没有吃到过的美味,一直心心念念着。
“我觉得你出钱比较好。”
尚卿然一边答应着,一边拉着她在街上四处搜寻着。走了大半天,最后在宿白和善的眼神下才拐进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酒楼。每一个桌子都是隔开的独立小间,时不时有妙龄女子抱着琵琶掀开珠帘进了隔间。
那张好看的脸引得来去匆匆的食客不禁驻足凝视,也包括醉鬼。身着黑袍的男人一手搭在店小二的身后,本被拖着出了门。无意看见那精致的皮囊,瘫软的腿脚突然好像有了气力,挣扎着扑向了他。“欸,美人,我来了。”
尚卿然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是朝着自己来的,本能的推开了宿白,,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直接扑到了自己的身上,口中喷出令人作呕的酒气。尚卿然被熏得难受,翻着白眼,一脚踢开了那男子。
宿白也知道这场争斗是免不了了,便躲到了一旁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替他加油。她实在不会打架,从前和狼大一起外出狩猎的时候也都是悄悄地藏在一边。这次也习惯性的和从前一样,全然忽视了尚卿然其实比自己厉害不了多少。
男子轻轻揉了揉肚子,轻哼一声“美人儿也是练家子啊,爷我就喜欢这种野性的妞儿。”说着,手中出现两铁锁飞爪,探向了那他,他自然也躲得快,手挥剑箫,弹开了飞爪。借着墙移动到了他面前,手狠狠一挥剑箫。
男子微扭头,抬手抓起住了他的剑箫,他微微勾起的笑又凝固了。低头便看见尚卿然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冰刃刺向了他的手臂,不过因为他修为不高,并没有造成重伤。男子吃痛,脚踏在了地上,土石从地上化出包裹住了他的脚,又抬掌一挥,将他震开。
尚卿然因为疼痛皱紧了眉头,看着那飞爪抓着个瓷瓶砸向自己,滚到了一边。庆幸之余,却听见一声惊叫。站起身来,看着躲在一旁的宿白无辜受牵连,头上好大一道口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此刻他也无暇顾及,手挥着剑箫,打开另一个迎面而来的瓷瓶。
尚卿然想躲到另一边,却看着又有一些土石抓住了腰部,眼见着男子逼近,手中酝酿了一大团冰晶。还没有等着施法,就看着一个紫衣男人冲了出来,一手抓住了男人,手中带着一团火向着他腹部袭去。
尚卿然张大了嘴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不由得惊呼“你不是狼大哥吗?你怎么在这里?”
“殷子休。”
男子被打落在地上,殷子休一手夺过尚卿然手中的剑箫逼至他跟前,一剑刺向了对方的喉咙,剑却被一道白光打开。殷子休落到了尚卿然身前,看着白光来的方向,一个白发男子倚着门,轻轻一笑“小哥手下留情,山门内的废物还请留给我们山门自己清理。”
黑衣男子看着白发男人,立马清醒过来,从爬起来,跪在了第上“长老,我知错了,请您饶命啊。”
尚卿然不解,殷子休似乎人的,立刻抱着拳“前辈可是明起上神?”,看着对方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位先生伤我家妹,还请讨个公道。”
明起一下子闪到了黑衣男子身旁,一抬手,只听得男子痛苦的嘶吼,瞪大了眼睛,不久便没了声响“此子乃我清明山败类,我已经废了他的修为,店内一切损失由我们赔偿,还请公子留他一命。”
“多谢上神。”
明起轻轻一笑,“本尊无意插手世事,不过一见你倒是欢喜。以后若是无处可去,倒是可以来清明山寻得一枝一栖。本尊不便久留,告辞。”
殷子休立刻拜了一拜,“多谢上神,恭送上神。”
明起前脚一走,殷子休一下子便跳到了宿白的身旁。尚卿然见他担忧的模样,此刻心都悬到了喉咙,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颤抖着声音道:“狼大哥,你相信我,我其实想保护她的,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实力,那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殷子休也没在搭理他的碎碎念,将灵气凝聚于她的手掌,投射到她的伤口。尚卿然咽了咽口水“这点伤敷点药就好,灵气你直接外放,壕啊哥?”
宿白头上的伤口渐渐愈合,渐渐清醒,睁开了眼,看见熟悉的脸,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渗透出,又努力憋回去的努着嘴,“臭狼大,你干嘛一下子就把我扔掉了,你太坏了,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你真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了。”
“我错了。”殷子休看她的目光都显得温柔了几分,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嘛,干嘛就这样走了。”说着,狠狠的锤了他的手臂。天见告诉她了狼大有自己的事情做,她也知道自己跟着就是个拖油瓶,也就是气不过他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以为你跟我爹娘一样,都不要我了……”
“对不起。”殷子休低下了头”我只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每年都来这一次,见你平安快乐。”
宿白虽然心中生气,却也记得先祖说过的话,只是噙着泪看着他,许久才点点头。殷子休轻轻摸摸她的头“以后小心些,我还有事情走了。”
尚卿然看着那个男人走了,才赶紧凑到了宿白的身旁“天啊,这是什么运气,竟然碰见你哥了,还好没有削我。”
“回去吧。”宿白擦干净了眼泪,眼睛还是红红的,心中有气也全然忘记了来吃饭,迈着步子就往外跑。
殷子休刚刚走到铺子门口,就被人唤住了。回过头,正好看着莫玄一,扛着一把剑,冷冷的看着他,脚边还躺着一个女孩儿“兄弟,什么来头啊?那姑娘是我罩着的,我劝你不要有非分之想。”见着他不打算搭理自己,莫玄一又问:“你跟宿白,到底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殷子休走进了帘子内,只留下的莫玄一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